“呵。”
沈缚冷笑了一声。
攀上了他那个庶弟,就对他避如蛇蝎。 前两天还殷勤的很,现在见了他就要跑,还真是虚伪善变。 秦泽旭坐回席间位置上,浅酌一口酒,视线始终在姜妩身上,隐约带着侵占性。 他心里发痒,调侃着问道:“世子身边倒是难得会留女人,看来这回是上心了?”沈缚收起目光,没再多看她一眼,漫不经心,“一个可有可无的姬妾,放在身边当个花瓶罢了。”
姜妩指甲掐着掌心,没有抬头。 “原来如此。”
既然沈缚不在乎这美人,秦泽旭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浅笑着对姜妩招了招手:“还干站在那做什么?坐到我这儿来。”
众人讶然,面面相觑,没想到秦泽旭居然这么大的胆。 姜妩站在那里半天没动,他不由舔了舔唇,透着不知哪来的危险:“怎么,不肯赏我这个脸?”
姜妩看了眼不为所动漠不关心的沈缚,索性挤出嫣然笑容,朝他走了过去,“不敢。”
秦泽旭一个眼色,原先在身边伺候的妖艳美人便乖巧退到一旁,给姜妩腾出位置。 “听说我弟弟上次在姜家做了些混账事,我替他给你道歉。”
秦泽旭是朝中新贵,尚书府嫡出,官职却已经比他父亲要高了,仕途顺的人人妒羡。 “您客气了。”
姜妩乖乖坐下,笑颜如花逢场作戏,“都已经过去了。”
还算识趣,倒没他那个蠢货弟弟说的那么清高骄纵。 秦泽旭支着额头,打量她莹白细腻的娇娆容颜,目光下移,露出的那截纤细脖颈仿若上好的羊脂白玉,没有一丝瑕疵,接着便是玲珑有致的身躯,没有哪个男人见了能不惦记。 “会斟酒吗?”
“自是会的。”
姜妩纤长如玉的手握着酒壶给他倒了杯酒,双手奉上,故意不去看沈缚,“秦公子,请。”
沈缚酒杯停顿在唇边,眸光泛着涔涔寒光,青筋微凸的修长手指几乎要将酒杯捏碎。 秦泽旭满意的望着姜妩,勾唇笑了笑,“真懂事,不过瞧世子殿下身边都没人了。”
他眼神一转,看向先前陪侍的那妖媚美人,“云黛,快去陪世子殿下。”
“是。”
云黛立即领会了主子的意思,寒凉夜色里唯她穿着清凉,脸蛋清纯可人,身段却妖娆又妩媚,想好了如何施展手段勾引。 可一靠近沈缚,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浓重到令人喘不过气,云黛肢体难得出现僵硬。 主子的命令还压在头上,云黛只能硬着头皮勾引,身体缓缓贴近沈缚,嗓音娇媚似水,“世子殿下……” 沈缚没有主动接纳,也罕见的没有表现出抗拒。 “世子觉得这美人如何?”
沈缚冰凉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不错。”
姜妩背脊一僵,握着酒壶的手发紧。 “既然世子殿下喜欢,那便将这美人送与您如何?”
沈缚淡淡看了那美人一眼,没有说话。 而姜妩心却慢慢揪了起来,沈缚的态度实在太令人捉摸不透了,他会收吗? 权贵之间互相送美人是常事,秦泽旭绕了一大圈,还是在惦记着怎么把姜妩弄到手。 左右沈缚是个残废,娶了京城第一美人也只能干看着,实属浪费,不如给了他。 想必这小美人的身子应该还是干净的。 秦泽旭眼眸微转,斟酌着开口:“我听说殿下对城东的那座茶庄有些兴趣,这茶庄正巧在我名下,不若我赠与殿下如何?”
沈缚手指在桌面轻敲,慢条斯理,是占据主动权的掌控者,“你想要什么?”
“这小美人实在很对我胃口,就是不知殿下肯不肯割爱了。”
秦泽旭始终笑吟吟,口气像是半开玩笑,眼神却认真盯着沈缚,不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左右只是个小妾,妾通买卖,殿下不会连这都舍不得吧?”
一座茶庄换一个人,整个京城都没几个人都做到出手这般大方。 可始终没人问过姜妩的意见,她愿不愿意,好像她只是一件任人交易的货物。 姜妩的脸色不太好,秦泽旭也注意到了,他眼神微沉,暧昧的凑近她耳边:“你跟了我,怎么也比跟着一个残废强多了不是,有人肯抬举你就要乖乖听话,否则下次就卖不到这么高的价钱了。”
似是敲打威胁又似是诱哄。 他要将手覆在她手背上,而姜妩眸底只剩下冷意。 秦泽旭不是什么好人。 前世秦泽旭藏得很深,她也是到最后才知道他是三皇子的爪牙心腹,暗地里为三皇子铲除异己,手段阴狠。 而前世沈缚的死,和三皇子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她一杯酒水泼在秦泽旭身上,然后冲他微笑:“抱歉秦公子,手滑,我再给您倒一杯。”
秦泽旭拧眉看了眼被酒水濡湿的衣袍,察觉出姜妩带了几分情绪,而后弯唇,想吸引他注意力? 女人都喜欢玩这样的把戏。 “无妨。”
反正也不会影响什么,秦泽旭看向沈缚,“世子殿下考虑的如何了?”
沈缚正打算开口,姜妩又一杯酒浇秦泽旭身上了,这次更光明正大,装都懒得装了。 泼完她才故作讶然失措,“秦公子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秦泽旭气笑了,“你说的再倒一杯,是我倒我身上?”
其他人戏谑嘲弄着:“秦兄,你还没看出来吗,不等世子同意,人家小娘子就先不答应了,怕是不愿意跟你啊。”
秦泽旭瞥了那些人一眼,却并不放在心上,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他见多了。 姜妩找借口脱身,“秦公子快下去换衣裳吧,别着凉了,天色不早,我的佛经还没抄完,也得走了。”
这就忍不住开始关心他了? 姜妩找借口脱身,却被一把秦泽旭攥住手腕,邪魅地凑近她,“你弄脏了我的衣裳,那就得把你的人赔给我。”
姜妩忍着想一巴掌甩过去的冲动,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秦公子,有的人虽然不幸身残,但有的人更不幸是个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