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来钱摆出招牌的傻子笑。
“没有，陆大哥你是来找我姐的吧!我姐忙去了，忙完了才回来，她让我在这里卖鸡蛋！”“陆大哥，你家里有吃的鸡蛋没？没有的话就买两斤，我这鸡蛋都是昨天从附近村里收来的，可新鲜了！”
周来钱拿出几个鸡蛋。 陆怀远受宠若惊。 接鸡蛋的时候，手不自觉的颤抖。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小子今天不对劲，一定要小心一些。 嘴上却说：“正好家里没吃的鸡蛋了，你给我来两斤！”
“好嘞！两斤就十几个三四天就吃完了，你是个大男人，要吃好一点，五斤！ “不，我给你装十斤，再多送你两个，你别和我客气！”
陆怀远：“……” 要哭了！ 他哪只眼睛看到他要客气了？ 他分明是要说十斤太多了？ 十斤少了七八十个，多了小一百个，他就是一天吃俩，一个月也吃不完。 周来钱才不管他能不能吃完。 他脑子里只记得两件事，要一只羊逮着一只往死里薅，这男人惦记他大哥的女人。 那就要付出代价。 周来钱一边装鸡蛋还一边说陆怀远的好话，陆怀远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结果鸡蛋付了钱，还想请人家吃饭。 周来钱可不想让他见着大嫂，催他：“陆大哥，你拿着鸡蛋一会不好做事，先把鸡蛋放回去吧！”
陆怀远看着装的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的鸡蛋，心想可不是。 周来钱捂着装钱的口袋，那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赚了钱，他有成就感。 有了成就感就有了干劲。 放开嗓子就吆喝起来。 周围的人被他热情的吆喝声，带动的三三两两吆喝起来。 一时间，家属院门口此起彼伏，人流量也多了起来。 李红拿着小挎包和相熟的邻居出来买菜。 “我怎么就的今天人比昨两天多啊！”
那人说说了一句。
李红一看：“可不是，你听这吆喝声也比前两天多！”一提吆喝声，李红就想起来顾林。 自从上次见面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小丫头，家里的鸡蛋和葱都要吃完了。 她还想再买一些。 李红想着这么多人说不定还真能碰到那小丫头，就带着邻居边走边看。 走着走着，她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哟，还真是你！”
李红看到周来钱，高兴得不得了。
周来钱刚卖出去两斤鸡蛋，低头数钱呢！ “姐，是你啊！”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就抬起头。
李红说：“我刚才听着呦呵声，还想着能不能碰到你们，还真给碰到了！”“这次就你一个人吗？你姐没来吗？”
李红到处找顾林。
“我姐去给你们煤场二食堂送鸡蛋去了，还要过一会才来！”“啥？送鸡蛋？还是我们二食堂？”
李红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旁边的人说：“你说的那小丫头就是咱们上次买菜的那个？”“你不是说那小丫头是山里来的？怎么可能给咱二食堂送鸡蛋！”
“二食堂的王建平最不好说话，他那人毛病最多，挑三拣四不说，还各种挑毛病，我就没见过他那么事多的男人！”
李红也不相信，笑呵呵的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食堂可不是什么人的东西都要！”
“你们的东西是好，但还卖不到我们食堂去！”
周来钱梗着脖辩解了半天，这俩人还是不相信。 他就想找脸熟的人作证，结果旁边摆摊的都不是之前一起摆摊的。 李红看他要急眼了，赶紧敷衍的说：“好好好，我们信你！”
“你给我装五斤鸡蛋！”
“给我装两斤就行，我家人少，吃完了再买！”
李红生怕这小子把到手的生意给拒了，还给周来钱使眼色。 周来钱心里有气，也知道不能和钱过不去。 利落的给两人装了鸡蛋。 付钱的时候，另一人问道：“你今天就卖鸡蛋吗？没有上次的红葱了？”
“嗯，这次没带，不过家里有，你们要是要的话，我明天带来！”
“也不用明天，我今天先买点吃，你再来的时候记得带上，吃过你们卖的红葱我就觉得那种白葱没有葱味了！”
李红说：“可不是，这两天榆钱槐花都下来了，我天天吃吃腻了，我想吃香椿苦菜，还有灰灰菜。”
周来钱眼睛一亮：“姐，你们也吃这些东西吗？”
这话把两人给问笑了。 “李红，你听听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们也吃这种菜！”
“咋的，就兴你们山里人吃，我们城里人就不能吃啊？”
“那你是不知道，我们城里人天天吃惯了土豆白菜，还就喜欢吃那些野菜！”
“只是我们事情多没时间去挖！”
那人说着看周周来钱的眼神就变了：“要不然你去弄点？”
“我保证你弄来，都能卖掉。 “行，既然你们爱吃，那我回头就弄点，什么新鲜弄什么！”
“那我可就等着了！”
李红看着二人笑。 心想不愧是一家人，姐弟两个都是会做生意的。 李红挽着邻居的胳膊走了，周来钱还心里不得劲。 他还摸了一把脸，难道他就长得那么不靠谱的样子。 他不知道的是，不是他不靠谱，而是因为他们是山里人的身份。 顾林卖完鸡蛋后，从煤场的西边绕出来的，她赶着骡子大街上转。 上次说给周来钱买衣服，周来钱拦着不要。 可那小子来的时候就带了两套衣服，一套是身上穿的，一套还是冬天的衣服。 距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口水井，他们每天吃的水就是从那里提的。 吃水方便了，周来钱就经常睡觉之前把满身汗味的衣服洗干净。 第二天不管干没干，直接穿上。 顾林说过他几次，周来钱总说男人火气大衣服没干穿上也没事。 县城不止有百货大楼，也有路边摊卖衣服的。 样式多一点，价格便宜很多。 顾林觉得质量和百货大楼里面的没什么区别。 顾林找了个地方，给周来钱从里到外买了两套，又买了一双解放鞋。 想到什么，正好看见卖书包的，她又买了个军绿色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