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叫夫人，大家都叫我张婆子。”
“容姐儿，我也成夫人了。”
随即张氏拉着安容的手，开心地道。安容有种眼前黑线飘过的感觉。“娘，你现在自然是夫人，您忘了，阿顾现在可是秀才，您是秀才娘，当然得被称一声夫人。”
安容笑着向张氏解释道。“等将来阿顾考中了进士，您就是进士的娘，那可是有诰命身份的，妥妥的夫人没跑了。”
苏夫人也忍不住唇角上扬。这对婆媳相处模式真是有意思。“张夫人，您儿媳妇儿说的对。”
苏夫人笑着附和道。“来到您这府上真是出好事，我一下子从张婆子变成了张夫人，都是夫人您的功劳。”
张氏开心地对苏夫人说道。苏夫人被人恭维的多了，这么被人恭维，而且听着还这么舒服的，这是头一次。安容赶忙插进话来问苏夫人道，“您今日喊我过来，是我的养颜膏您觉得还可以？”
她担心继续让张氏和苏夫人一直说下去，一会儿张氏会拉着人家拜姐妹。苏夫人听到安容要谈正事也收回了笑意，“我找人试了，也找了大夫查看了养颜膏的用料……”“我觉得可以，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其实苏夫人派贴身丫鬟请她到苏府来，安容已经大致有底了。这个结果就是她想要的结果。“那真是太好了。”
张氏开心地道。“只是这合作模式你看要怎么选择？”
苏夫人看向安容语气平和。“你可以把养颜膏的方子卖给我，这是一次性买卖。”
“一次性买卖自然得的银子会很多。”
“当然我们也可以长期合作，你可以供货给我……这是长期利益，来钱会慢一点。”
“当然，长期合作也有两种方式，一是你按照统一的价格给我，我卖多少那是我的本事……”“另外一种是，你抽成，每次的价格可能都不一样……”“你考虑一下……”其实安容这样的小作坊在苏夫人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按照一般欺行霸市的手段来说，安容只有第一种选择。苏夫人竟然给了她三种选择，对她已经是极其尊重。“当然是长期合作的好……”张氏看着苏夫人笑道，“还是要看夫人给不给我们这个机会？”
“既然是合作，那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苏夫人笑着说，“我想以安娘子的聪明劲儿，这不是她第一款养颜膏，也不会是最后一款。”
张氏激动地拍手道，“还是夫人站得高，看得远。”
“我这个儿媳妇儿可聪明了，自从娶回她来，我们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瞒您说，那个时候我家的日子可是越来越艰难了，自从她进门儿，日子却越过越好。”
“如果没有她，我哪有和您坐在这里说话的机会？”
张氏又开始了夸媳妇儿模式。好在苏夫人没有觉得烦，一直笑容艳艳地听着张氏说话。安容也没有阻止张氏，而是考虑着这三种合作模式，对于第一种，她现在当然已经不想选择。对于第二种的两种合作方式，后者应该会挣得更多一些，可是也会更麻烦。不如前者来得干脆利落。何况苏夫人已经让了一步，她也不能得寸进尺，也应该让一步，大家各让一步合作才能更长久。张氏停下了话茬子，安容接话道，“夫人，我选择长期合作。”
“您以固定价格收购，至于您卖多少钱，那是您的能力。”
“只是我这是个小作坊，可能供货能力有限。”
苏夫人笑着道，“这样也好。”
“既然咱们是精细活儿，量少，质量高，那这一小瓶养颜膏我给你十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安容笑着摇摇头，“那太多了，有三两银子就行。”
“三两银子太少了，传出去会让人觉得我欺行霸市。”
苏夫人笑着一锤定音，“就五两银子吧……”“那就听夫人的，夫人是长辈。”
张氏忽然板着脸对安容说道。安容笑着点头，“娘教训的事，那就听夫人的。”
“夫人，那咱们得签订一个契约吧，不是信不过您的意思，只是？”
张氏看着苏夫人道。“那是自然，这么大的买卖怎么能不签订契约呢？”
苏夫人笑着回应，“既然我们已经谈妥了，自然要用契约约束双方。”
“安娘子每个月能交多少货？”
契约约束双方，对安容自然也有约束。“一个月十到十五瓶是没问题的。”
说实话，说出这个数量来安容都有点不好意思。苏夫人如果是大商人都没必要与她这么折腾。“那行，那咱们就一个月保底十瓶……”苏夫人笑容温和，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模样。“夫人真是个爽快人，现在我也是夫人了，以后也要向夫人学习，变成个爽快人。”
张氏笑着说道。苏夫人……纵使苏夫人见过很多人，此时也被张氏噎了一下。苏夫人要留安容和张氏吃晚饭，不过安容觉得今日点到为止最好。安容和张氏告别了苏夫人，出了府。“采撷，你觉得这对婆媳怎么样？”
苏夫人喝了一口茶问丫鬟。“奴婢觉得是聪明人。”
采撷笑着回答。苏夫人待下人和善，她们也养成了有话直言的性格。苏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仅聪明，而且非常通透，尤其是那个婆婆，每一次说话看似没头没脑的，可每一次都踩在点上。”
“只是个普通村妇，真是委屈她了。”
“如果出身高贵，嫁入豪门，在京城定然也是数得上名号的贵妇。”
“夫人竟然给她如此高的评价……”采撷有点意外。“高手在民间……他们并不是不聪明，只是没有出生在巨人的肩膀上。”
苏夫人笑着道。采撷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