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挺好的，这个人挺风趣、幽默的。但并不是往那个方面想……只是，只是作为朋友。后来出院后，为了感谢我对他的照顾，他单独请了我一次，就这样算是彼此接触上了。”
王美说话时，唐人一直盯着她，眼中看不出是愤怒还是悲凉。他也并没打断王美的话，似乎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听听当时到底是咋回事。“其实我没什么人生理想，护士的工作也不是我喜欢的，都是父母跟大姨安排的。但既然有工资，能赚些钱补贴家用，我干得还是挺认真的。”
王美搓着衣角说：“但确实是赵谦让我看见了现实世界的一面，让我知道了权钱势必须要占一样，他们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突然开始理解父母从小到大灌输给我的思想了。但同时我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该变得如此。那阵子我内心很慌乱，也不敢对唐人说，如果唐人知道，一定会以为我变了心。”
“所以那段时间你谎称工作忙，只是为了躲避我而已，对吗？”
唐人语气中没有指责，询问得很平淡。王美抬头看向他，说了句“对不起。”
然后再次低下头说：“不过赵谦并没有装多久，就失去了耐性，暴露了自己真实目的。那天也是他请我，在大馆子一个包间里，桌子上摆着山珍海味。他离我很近，手就伸了过来。我当时一惊，整个人站了起来，他抓住我手，说陪我玩了这么久，也够意思了，并直言让我从了他，跟他就会有大把钞票吃喝不愁，父母也能过上好日子。当时我吓坏了，直接甩开他跑掉了，每次他在来医院，我就躲起来不见。也正是这时候，他在医院里打听到了我家，联系上了我父母。剩下的事，就跟唐人说的那样，父母跟赵谦设了局，让我喝了些酒，然后叫来赵谦跟我圆房。生米煮成熟饭，只是赵谦没想到的是，次日一大早，我父母又找来周围邻居来证明赵谦侮辱了我，以此逼迫他将我娶进赵家大宅。这事儿不是啥光彩的事，赵谦父母也自然不希望事情闹大，就做起了原配工作，迎了我进门。”
其实这不是我想要了解的方向，但似乎是唐人想要知道的，恐怕王美也将这件事憋在心里许久，也是借由说了出来而已。“你在医院工作时，是否进入过手术室？”
我怕这场谈话最终成为唐人跟王美之间的互诉衷肠，于是赶在唐人说话前，便直接询问，将话题拉入正轨。“综合楼那边的手术室吗？”
王美询问。“对。”
我点了下头。“没进去过。”
王美回答道。我紧皱起眉头，看向她。感觉王美不像在说谎，不过崔莺也不可能说话，她明明在生孩子时看见她就站在角落，于是深吸口气询问：“真的？你在仔细想想，据我了解你在做护士时，曾在手术室出现过。”
“这不可能，手术医生助理护士专业性要求极高，我一个半吊子咋能进得去。”
王美第一次抬头看向了我，说完后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了，又说：“你说的不是综合楼那边的手术室吧？妇产科那边也有个，大家也叫手术室，但其实不是，是产房，生孩子的地方。那边我倒是进去过。”
崔莺口中说的手术室，应该指的就是“产房”，当时她也是因为在家生孩子难产大出血，产婆经验不足，才被临时推去医院的。我这样想着，然后说：“当时是谁安排你去产房的，进去干什么？”
“没谁，就是来医院临产，推进产房时，里面需要护士。我当时跟在大姨身边，最开始就是在妇产科那边当护士，人手不足时就会被拉进去帮忙。”
王美一脸认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