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我妻子便离开了人世。”
“看样子现在要想找到洪启光,恐怕是很难了。”
我轻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说。“他肯定不在北都,如果在北都的话不可能不来找我。我始终相信我们俩是交心的朋友所以他说观尸阁时,虽然是喝醉了,但我相信确有其事。警官,真的,这事儿我就露过一次,那天喝醉也不知怎么了,许是旁边人聊了什么,勾起了这件事,我才没忍住。事后我也十分懊恼,后面一段时间就没在去那个酒馆。”
孙生喝了口茶水说:“直到见没什么事儿,这才又过去。”
“清朝灭亡,除了个别支持复清者,民国对皇族其实是有很大有待的。包括居住在北都的皇族,虽然无法继续住在‘小皇城’,但也给安置了田地,相较于平民的生活,还是要好很多的。”
我将本子合上,放进背包:“不过确实不同分支都改了不同姓氏。刚才你说洪启光这支,应该不止有他父母,应该有别的直系亲属吧?民国不株连九族,如果仅是他父母的问题,亲属应该还有在北都的。”
“或许吧,只是未必好查。”
孙生抿嘴回了句。他的话语刚结束,厨房有了动静,似乎是来了客人。我见状起身,刚要对孙生说就先聊到这儿了,厨房门被打开,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前。对方也有些吃惊,还没等我说话便先说道:“关警官,没想到真是你。”
“孙……”我愣了下,随后马上想起了面前的男孩:“孙亢?”
“没错啊,就是我。”
孙亢走进来,然后说:“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亲戚家。”
“这还真是巧。”
大上个案子调查阳德大饭店,也就是认识豆豆、兜兜时,孙亢曾帮过我不少忙,也有些推理力能。虽然孙生、孙亢都姓孙,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孙生就是他口中提到的亲戚:“你现在……”“在学习。”
孙亢嘿嘿一笑,然后挠了挠头说:“自从跟关警官认识,我就有了新志向,就是考进警察局。不过我打听了,进入警察局是需要门槛的,最起码文化知识这块儿得过关,所以就用这些年攒下的钱报了个学堂。”
“原来你就是小亢说的那个警察啊?”
孙生站起身说:“真是失敬,前段时间他都魔怔了,就说什么关警官是他榜样,日后一定要跟您成为同事。他现在白天在我这吃,晚上不住这儿,又找了个酒店夜班打杂的,供住。”
“这儿也不宽敞,再说小花也长大了,住一起容易让人闲话。”
孙亢坐到炕上,随后询问我:“关警官这次来……”“是问问孙生一些事儿,这儿已经问得差不多了。”
我将背包拿起背在身上,随后对孙亢说:“你继续努力,期待能够早日在警察局见到你。”
“说是明年警察局还会招一批,我已经做好准备。”
孙亢直起身子回了句。“那这样,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说着从里屋走出来。孙生的女儿小花,已经将先前的地瓜蒸熟,其中一个用报纸包了上,见我出来要走,直接拿过来塞给我说:“我们家也没什么好吃的,这地瓜是自家地里种出来的。”
我试图推脱,这时孙生、孙亢也走出来,执意让我拿着,我这才接过。孙亢送我出院子,到大门外时,若有所思地询问:“我姨夫,不会时犯什么事儿了吧?”
“没有,只是调查案件时有人提到从他口中听见了一些事儿,所以我过来确认下。”
我如实回答道,随后拍了拍他肩膀:“你别瞎想。”
“我姨夫家以前还挺有钱的,后来不仅落魄了,姨也死了。尤为是我姨的死,彻底让他变了个人,特别是喝完酒后。”
孙亢若有所思地说:“为这事儿,他没少给这个家惹麻烦,但也没办法,他心里苦闷。”
我叹了口气:“你就多帮衬帮衬吧。”
说完我抬起手中拿着的,用报纸包裹起来的地瓜,淡淡一笑说了句“谢啦。”
如今调查的案子,并未牵连孙亢,也不便多说。道谢后我便直接骑车离开,走了一段路后,我才停下,一边想着案情一边将刚出锅热乎乎的地瓜吃了当做午饭。之所以率先来见孙生,我是以为在他这儿能打探到关于观尸阁更有价值的线索,然而却没想到他也只是听说,至于他提到的洪启光,如今下落不明,想要找到恐怕很难。至于观尸阁,是否跟生活在北都的某位皇族后裔有关,这事儿也尚不明确。根据孙生说的,并不能确定是否两者真的有关,缺少实质性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