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八卦味道,吴勇也走了过来靠在车边儿说:“袁弘策应该也六十多了吧,养个二十多岁的小妾?他体力能行么……”“这事儿没证实,只是宅院内都这么传,说是二房太太查出了这个人,才请来弹奏,给这个连茹姑娘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在宅院内谁才是主人。”
季青云淡淡地说:“但有可能只是传闻。”
“依我看也是,若真如此,袁弘策肯定是要参与此事的。”
我想了下说。“不是说了吗,这个二房太太在袁家有功,接连生了好几个,那地位肯定是不可撼动的。”
吴勇抿了抿嘴说:“袁弘策对他也十分感激,那肯定不敢跟功臣对着干。”
“这个慕连茹住哪儿打听到了么?”
我看向季青云。“死了。”
季青云轻描淡写地回答。“啥?”
几乎是我跟吴勇一同发出的声音,都以为听错了。“死了。”
季青云又重复了句,随后说:“两个月前死在了袁爷家的一口枯井旁,吞了一整包耗子药,说是自杀,但也有人说是被二房太太逼死的,尸体就扔在了枯井里,袁爷差人将枯井埋了。”
“埋在枯井里在往出挖也很难挖了。”
吴勇若有所思地说了句。“若是如此,这个乐师应该就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
我微皱起眉头,随后看向季青云询问:“竹里茶社的那个乐师你听说过没?”
“我跟佛爷去过竹里茶社,听过那个乐师弹奏。也是耳闻,传言出神入化,佛爷好奇,就听了一次,古筝弹奏得确实不错,佛爷还给了赏钱。”
季青云想了想,说:“不过我们就去过那一次,便没在去过了。”
“那次你们去时,是否撞见了苏礼伯,在茶社下边集市里?”
我想起了李大红的话,便问起。“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撞见了,佛爷还打了声招呼。”
季青云回忆道:“苏礼伯说自己要去采购宅院内的茶叶,就匆匆离开了。”
“没进茶社?”
我问。“没。”
季青云很肯定地说:“我跟佛爷进了包间,后来离开也没见到苏礼伯。他也常去那个茶社?”
许是撞见了熟人,所以苏礼伯临时改了方向。我这样想着,然后说道:“常去,还有自己专门的单间。”
说完,我深吸口气:“对了,朱家报警,警察开始调查苏礼伯死因,这事儿异青会会长什么反应?”
“似有不满,昨夜叫了佛爷、袁爷过去,但具体聊了什么不知。回来后佛爷没提及此事,但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事已至此,就算不满也没用,总不能跟警察作对,也不能把朱家如何。死者为大,又接连死了两个。”
季青云又拿出跟烟,但没点燃,在手里把玩:“还有什么事儿要我做?若没有,我就找地儿吃饭了。”
“不敢劳烦。”
我说了句,转身回到了摩托车旁。吴勇在那边看着季青云进入车里,看着他如何操作开走了轿车,这才回来:“开轿车的感觉跟开摩托肯定不一样,人家那是方向盘。”
“不过轿车哪有你开摩托拉风。”
我坐上摩托车说。“那倒是,我喜欢尘土飞扬的感觉。”
吴勇询问我:“接下来去哪?”
“在这附近逛逛吧,多让你拉风一会儿。”
我戴上头盔。吴勇打着摩托,在双井胡同附近绕了几圈。隔了双井胡同两条街,我见有家小乐坊,便让吴勇停下。摩托车熄火,弦音便回荡耳边,我跳下车,走进乐坊,里面有四五名女子,有位乐师在教学,也是女乐师,看年龄差不多三十岁的样子。女乐师包括学员并未注意到我进来,我跟吴勇在门边听了会儿,这时才有一名学员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提醒女乐师。见有人,女乐师走过来提醒道:“抱歉,请问两位有何时?”
我摘下背包,从里面拿出画像,递过去说:“我们是进来扫听个人。”
女乐师摊开画像端详了一番,然后摇头:“没见过这人。”
“那你知不知道有个叫慕连茹的乐师?”
我又问。女乐师依旧摇头:“没听过这个名字。”
“竹里茶社知道吧?”
吴勇在一旁询问:“那里面的乐师可是传神了,同为乐师,你没去见识见识?”
女乐师将画像递还过来,并没有回答吴勇的问题,只是礼貌说道:“抱歉,可能帮不到你们什么。”
“我们也只是路过见有乐坊,顺道进来扫听下。”
我说完转身,拉着吴勇出来。回到摩托车旁,吴勇挠头有些郁闷:“她刚刚是没听见我说话?”
“她只是单纯不想回答。”
我看向吴勇:“你在这个乐师面前夸另外一位乐师,人家自然不满意,就像文人都会觉得自己饱读诗书,根本看不上别人的诗词是一个道理。不过我觉得这女乐师,应该认得慕连茹。”
“为何这么说?”
吴勇询问。“回答得太快,我刚说出名字,她连想都没想就说没听过。”
我摊了下手:“只是如果季青云打听的消息属实的话,这个慕连茹已死,暂时不在我们的调查之内。走吧,回竹里茶社。”
“先找地儿吃饭吧,我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吴勇拍了下肚子说。“那先找地儿吃饭。”
我答。骑摩托离开胡同,来到正街找了家面摊,吴勇点了三碗面,他吃两碗。我们蹲在街边填饱肚子后再次返回到竹里茶社。这时茶社里的茶客比之前又多了些,吴勇走进去直接说:“老板,我们又来打扰了。”
茶社老板走过来,将吴勇拽到一旁,我也跟了过去,她这才说:“警官,我叫你声小爷了成么?别逼我了,真不能把乐师的地址给您。”
“到底为什么?”
我在一旁说:“我们只是正常办案,也不会对外界、茶客透漏出关于乐师的信息。”
“我家乐师脾气古怪得很,有了生人打扰,她绝对不会在来我这边弹奏了。”
老板摆弄手中团扇,说道:“而且这也是她在我这儿弹奏,我需要遵守的一条约定。”
我注意到老板手中拿着的团扇下方,挂着个坠子,款式跟苏礼伯枕头里发现的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