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喝花酒喝得天旋地转,后来吴勇又跟幽兰姑娘聊了些什么,我并不知道,只见吴勇时而憨笑,时而挠头。耳边古筝曲回荡,空气中蔓延着烟酒味,烟酒味中又夹杂着各种香粉味儿,不断得刺激着味觉。恍惚间我似乎看见朱文搂着个姑娘朝楼上走去,刚要起身,双腿却软绵,差点摔倒,还好扶住了桌子,然而桌上的酒杯却应声倒地。在后来我仿佛陷入迷境,周身白雾缠绕,白雾之中偶然闪过身材曼妙的少女,舞姿轻盈,挥舞着圆袂,时而曼妙少女闪到身边,抚摸着我耳垂吟唱着“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我感觉呼吸困难,犹如住在苏礼伯房间那夜,但这次并未被憋醒。我似很享受这梦境,享受着曼妙少女纤细的玉手从耳垂划过,在下巴处缓缓下落,游走在脖颈,划过喉咙,最后轻抚我因呼吸急促高低起伏的胸膛。“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次的声音变得粗壮,不再是温婉柔和如铃音般少女的声音。我扭头看去,吴勇脸颊红润,满脸娇羞,粗糙的右手揉搓着我的胸膛。我惊吓地一把推开,紧接着白雾中,吴勇身穿汉服,挥舞着圆袂,顶着烈焰红唇,时而嘴唇撅起,时而抛着媚眼,尽显风骚。糟糕了,这春梦变成了噩梦。我猛地睁开眼。房间内闪着烛光,胸口被吴勇胳膊压着,他的一只腿搭在了我腰间。脑袋嗡嗡作响,仍感觉眩晕,只是旁边躺着的是吴勇,我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忧愁。扭头看过去,烛光下映出了一张人脸,一个陌生人坐在桌前,正盯着躺在床上的我跟吴勇。“你……”我推开吴勇坐起身,打量了一下房间,随后问:“你是谁?”
“陶谦。”
男人慢悠悠地说:“陶正南之子。”
“这里是?”
我紧皱起眉头。“陶宅,是我的人把你们接回来的。”
桌子上摆放着烛台,烛台下方是一壶酒,一碟花生米。此时花生米已经没剩几颗了,陶谦端起酒杯喝了口,然后轻轻放下说:“若不是我的人,你们在醉花楼恐怕要丢了大洋相。”
“你派人跟着我们?”
我扭头看了眼吴勇,他脸露笑容,抚摸着自己胸膛,似乎也陶醉在美梦中不愿走出来。“难道你不该第一句话是谢谢我没让你们丢洋相?”
陶谦没看我,而是盯着蜡烛说:“两名警察喝花酒大闹醉花楼,出尽洋相,毫不顾忌警察形象。若这事儿捅给报社,明天可就全北都的人都知道了。”
我不信陶谦所说,在怎样有幽兰姑娘在,我跟吴勇也不至于出多大洋相,只是确实断了片,不知是如何离开醉花楼的。勉强从床上下来,晃悠悠走到桌子前,我摸出怀表看了眼,此时刚过亥时,未到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