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悠被我拉到了怀里,此刻我们身体紧贴着,我甚至能够闻到她头发散发出的香味。我呼吸变得急促,梁悠悠的脸颊也更加红了。“你……没……没事吧?”
我喘着粗气询问。梁悠悠察觉到异常,急忙后退两步摇了摇头:“没……没事。”
气氛突然有些暖味、又有些尴尬,似乎梁悠悠也不知此刻该说什么,于是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箱子说:“前面就是报社了,我自己走就成。”
在我的注视下,梁悠悠转身加快步伐朝前走去。我用手电筒帮着她照着,等她打开报社门进去,我这才转身。刚才的黄包车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深吸几口气将莫名紧张的情绪缓和,这才转身回家。到家后,父亲已经睡下,豆豆则拿着一个粽子在吃。等我进屋,她便凑上来一脸严肃地说:“你不可以对其他女孩动心。”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便转移话题说:“在吃晚上肚子就该疼了。”
我抢过粽子放到一旁,紧接着说“快些睡吧。”
“果然被我猜对了。”
豆豆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好,自言自语地说“天哥哥果然对悠悠姐动了心。”
我没理会,进到里屋将灯吹灭,躺到了炕上。次日,阳光正好,吃完早饭我便去了警察局。在走进办公室时,我发现角落坐着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捧着茶缸,正在喝水,朝我这边看了眼后,便将视线移开。组长秦浩并不在办公室内。吴勇也还没来,我走到周函昀跟前,压着声音询问:“这人是谁?”
“报案人,昨夜就蹲在警察局门口,一直蹲到了现在。”
周函昀看了眼男人,然后说:“刚才组长过来已经问过话,上楼汇报了。”
“命案?”
我问。“不是命案也到不了咱们这儿。”
周函昀深吸口气说:“北都南城墙角楼内,说是有具尸体,我打电话给了那边分局,已经有人过去保护了现场。他叫杨自通,是个拉黄包车的。”
我想起了昨夜与梁悠悠撞见的黄包车,以及拉黄包车的人从我们身边跑过时说的那句“狐狸精又出来吸食人血啦……”于是将背包放下后,从里面拿出本子、笔走过去。我坐到杨自通跟前,他急忙将手里拿着的茶缸放下,对我挤出一丝笑容。“可否在详细与我说说经过?”
“昨夜戌时,我在酒馆拉了个喝醉酒的客人,去往南城。他家就在城门附近,我拉过去大概就到了亥时。安全将人送回家拉着黄包车返回来时,便听见野狗犬吠。我随身带有弹弓,本想着打了野狗回去炖一锅香肉解馋,于是便循着狗吠声过去。”
杨自通把兜里的弹弓拿了出来,放在一旁:“循着狗吠我便来到了角楼,但见四周无狗,声音应是从角楼里面传出来的。”
吴勇也进了办公室,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离得近了,顿觉那狗吠声有些惨烈,但想着能吃上口香肉,便寻了些石子,硬着头皮走进了角楼。我划了根火柴,点燃木头照明,拿着走进去,结果……结果看见……”杨自通说得有些激动,身体瑟瑟发抖。“喝口水。”
我将茶缸递给他,然后询问:“撞见了啥?”
“其实进去时我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眼前角楼沟渠里躺着一具尸体,野狗正在啃食着。那野狗怕是也饿坏了,干瘦干瘦的,见有人来,它也没跑。我倒吓得腿软,爬着出了角楼,一鼓作气便拉着黄包车跑了。”
“可昨夜你为何要说是狐狸精吸食人血?”
我微皱起眉头说:“昨夜你从胡同出来,差点撞到我。”
“你们不知?”
杨自通深吸口气,压着声音说:“南城门的角楼又叫狐狸塔,传说里面住着一只狐狸精,是妖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吸食少女血来补充元气,拉黄包车的都知道,都故意绕着角楼走,即使白天,也不会有人在角楼附近拉客。我有些慌张,一路差点撞到不少人,我怕他们责怪,便会喊上一句,让他们知道发生了啥事儿。”
“既如此有传说,你还敢晚上进去。”
吴勇询问。“我都将近半年没开荤了,肚子里都是糠渣渣,一顿香肉足矣让我冒这个险。”
杨自通摸了摸肚子说:“现在年轻人也来拉黄包车,与我们抢活儿,满街都是。体力也没年轻人好,也没年轻人会说,很难拉倒客人,不过那些年轻人瞧不上晚上,我们就只能趁着晚上多拉几趟。”
“这样说来角楼里的是女尸?”
我将本子合上若有所思询问。“我没咋看清,一下哆嗦手里的火把就掉了,我便也转头爬了出来。”
杨自通一脸认真地回答:“不过应该是,狐狸精专吸食女人,还没听说过男人在那边出事。谁知道那女的,大半夜去那边干嘛。”
孙肖汉是跟组长一同走进办公室的,进来后秦浩便说:“一起过去吧,先看看现场。”
“我就不去了……”杨自通站起身犹豫地说:“昨夜警察局蹲了一晚,没咋睡觉,现在这肚子也咕咕叫,估计媳妇在家也等得着了急。”
“你先回去,若有事要询问,我们自会去找你的。”
秦浩说。几人下楼,吴勇跟孙肖汉去取了摩托车过来,一路奔着城南开去。贴着城墙边儿的角楼,旁边围了几名警察在管理秩序,不少不明真相的群众围上来询问咋回事,听闻死人,便交头接耳。我跟着组长等人走进去时候,便听围观人说“这里曾是古战场,地下埋葬着无数亡灵,是一片沾染这鲜血的不祥之地。”
分局的人过来将现场保护了起来,但并未进去,怕破坏了现场。我穿脚套、手套时,组长走到警卫面前询问:“你们过来时瞧见野狗了么?”
“没瞧见。”
警卫回答。“许是饱餐了一顿后跑了。”
孙肖汉在一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