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房里回荡的是软件用怒吼的方式唱出的情歌。当然,他今天会唱什么样的歌,我都已经提前知道了,我只好奇他到底抓了几次永骑的大腿。
一定要表现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是没有经历过时间回溯的人,要用平常心对待问题,因此,KTV我照常来了。 这时,良民靠过来跟我说:“哎我跟你讲啊,我昨晚做了一个很神奇的梦——” “你去医生家吃秘制小汉堡了是吧?”我迫不及待地抢答到。我实在是不想再听一次他那个多少带点脑溢血的梦。
“什么小汉堡?不是医生啦,不过还真的和昨天的电影有关系。我梦到一个很要好的同学,记不清是谁了,把我们拉到一个地下室,当时你好像不在,不知道是不是跑掉了,好像是想要把我们做成人体蜈蚣来着。我好不容易才跑出去,结果没多久又被抓了回去。为啥我会做这种梦啊?真不能看这种电影以后。看别人被做成人体蜈蚣确实很下饭,但是自己被做成蜈蚣那也太难受了吧?”良民自顾自地说到,也没有理会我是不是在听。
为什么,为什么良民会做这种梦?准确来说,这不是梦吧?这是别的时间线上真实发生的事情啊? 这时软件凑了过来:“梦吗?我昨晚也梦到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我梦到我回到了高中时期,结果来了个同龄的陌生人,长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他一脸诧异地看着穿女装的我,问我是不是软件。真是讨厌,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女生穿女装有什么奇……” “女生???”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问。
“永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不是女生啦,说错啦说错啦,我只是有一颗女生的心……”软件急忙解释。 而我的心思早就不在他们三个身上了。为什么良民会做这样的梦?我们的梦境,大部分时候醒来就不记得了,而极少数时候却十分的真实清晰。难道梦本身有些时候,就是别的时间线传递的记忆碎片吗? 而且还有一个有趣的问题。我回溯时间完成的那一刻,良民的记忆,是我回溯时间前良民记忆的子集,那请问良民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良民的灵魂吗?而现在,时间线也发生了改变,良民梦到了和之前不一样的梦。那就不再是相同的记忆了吧,难道说良民不再是之前良民的灵魂了?阿评的灵魂就是记忆的理论还是不太对吧……等我这次的行动成功了,我再找阿评探讨下这个问题吧。 而现在,我要面临另一大问题…… 周一早上,果不其然。御云老师因为我没有做作业这件事,情绪异常激动。他再一次双手按在我双肩上,质问这是我第几次了。虽然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一般不做作业的我,如果偏偏在御云老师检查作业的这天做了作业,在水哥眼里是很反常的举动吧?虽然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御云老师情绪激动双手按在我肩膀上时,我还是露出了诧异,且夹杂着紧张和不解的表情。“演技”一词在此刻被我诠释得淋漓尽致。以我这次在课堂上的表现,和目前当红的小鲜肉同台拍点电影还是不成问题的。 之后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早上下课后舍友安慰了我。然后下午上完课后,三个舍友就没有再回过宿舍…… 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在报警前我要保证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水哥阿焕的计划开始实施了。和上次一样,微信群里问他们去哪玩了的信息,没有人回复。十点钟再去宿舍楼东面的角落,如果良民躲在那里,就万无一失了。第二件事,警察到来的时机,一定是他们都已经被绑起来,向钱准备好了实施手术,而又还没有真正伤害到他们之前。 如果计划没有实施,他们只是出去玩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回复信息,我报了警,在报假警罪名成立的同时,我还打草惊蛇了。我也不敢用打电话之类的方式确认他们不是出去玩了,如果他们的手机在向钱手上,看到我打电话进来却联系不上他们,应该会警觉并且采取对策。 如果手术还完全没有开始,警察来了,向钱解释说这只是一场恶作剧,这些刀具针线都是吓人用的,那向钱也只会被抓去批评教育一顿吧。只有让警察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恶作剧,而是对社会存在巨大危害的人体蜈蚣实验,我的行动才有意义。 我的策略看似万无一失,但有件事令我很担忧,就是良民做了和上次不一样的梦…… 虽然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足以证明,历史不是一成不变的。根据以前在网上学习的蝴蝶效应理论,我的每一个与上次不同的小小举动,都可能会改变历史。常理上来说,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会与良民逃跑失败存在因果关系,但事实上未必。假如这次良民逃跑失败了,那实验顺利的话,十点钟之前可能就开始了。 但我没有选择了。人体蜈蚣的实验不是一两个小时可以完成的,而良民上次被做成了人体蜈蚣的B位置,也就是说,如果良民逃跑成功,不存在永骑和软件先被串联到了一起的可能。也许等待十点这个时机的举动,舍友会受到一定程度的轻伤。但是确保水哥的罪行败露,确保舍友以后不会再次遭遇危险,才是更长远的考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确信我躲在这里等待良民的决定,是正确的。 所幸的是,良民再一次逃出来了。准确地说,他是九点五十九分到这里的。我躲在暗处,亲眼看到良民飞奔到角落,情绪十分激动,疯狂地拍打周围宿舍的房门,似乎是想要求救。但这注定是徒劳的,因为H座延长出来的这块角落,学校根本没有安排学生入住。求救无果后,良民没有继续去找别的宿舍。他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奔溃,瘫坐在墙角,开始抱头哭泣。十点零六分,向钱也出现了。与上次不同的是,由于我不在旁边,他没有说出那些让人费解的开场白。他压低自己的脚步声,悄悄靠近良民,再用毛巾让良民瞬间失去了意识。四处观望后,向钱背走了良民…… 不同情况采取不同的策略吗?因为这次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不被发现,所以采取了稳健的方式?虽然只是个收水哥钱替水哥做事的家伙,但还是有点本事的嘛。 而我,也是时候采取行动了,毕竟警方的人员赶到学校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就让回溯了时间的我,亲手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