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往起推了推眼镜儿。
“顾老大，刘斌说的没错，那些年江小小过的真的是太难了。连我们都看不下去了。多亏你终于醒了，也阴差阳错让你们相遇，没有任何误会。 不然的话两个如此相爱的人，因为这种误会分开，真的是太可惜。”顾杰心头巨震，他当然知道江小小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不好，但是没有想到江小小会如此自苦。 他像是一个植物一样，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八年的时光过也就过了，可是江小小呢？ 她是一个有感觉，有感情活生生的人，要接受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 还要因为对他的怀疑心生寒意，也许对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是表明了江小小被伤的有多深。 一个女人八年走过的日子，恐怕远比他的一闭眼，一睁眼要困难的多。 “你们放心，我以后会守在她的身边，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不光是对刘斌和王顺的保证，更是顾杰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刘斌笑道，大手拍了拍顾杰的肩膀。 看着满地乱窜的孩子们，笑道。 “顾老大，别的我不如你，可是这生孩子的本事，我可比你强，你看看白白耽误了八年时间。我的孩子已经满地跑，再过两年就能打酱油。 你啊，还是早点儿把江老大娶进门吧，你们早点儿生了孩子。也让我们大家都放心。”
这些年他们跟江小小的感情不同，一路走过来，大家是真正的朋友。 看着江小小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生活，谁不希望他们早一点儿能过上美满的日子。 “借你吉言，我也早一点儿把小小娶进门。这些年感谢你们一直照顾小小。”
顾杰说的是心里话，没有这些好朋友在身边的陪伴，想一想江小小的日子会更苦。 “你说的是哪里话，谁用你感谢呀？这些年根本不是我们照顾江老大，反而是江老大一直在照顾我们。我们是真心实意希望她幸福。”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非常尽兴。 回忆起往日的时光，那些他们曾经年少时的时光，每个人都是唏嘘。 等送走所有人的时候，顾杰微醺，一身的酒气扑面而来。 江小小尴尬地站在原地，突然手足无措。 她含糊道了别，想要送顾杰离开。 顾杰却握住她的手腕。 她静止不动，呆呆地望着他，眼神移不开。 她的心像是飞奔的小兔子在跳个不停，难道……墨染般的眸子在她脸上游移，停在嘴唇上流连不去。 那热度让江小小快要烧着了。 “你累了，”他平静地说，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拉进房间里，“一起！”
江小小的脑海一片空白。 “什么？”
她结巴着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突然倒在柔软的被褥之间，望着玻璃窗皎洁的月色，一时间完全晕头转向。 她感到一阵骄傲，这张床还真舒服，窗帘是她喜欢的颜色，周围环境静谧得让人安心。 这是一个她都无法拒绝的舒适环境，很安全。 “我们一起睡！”
他轻声重复，在江小小身边伸了个懒腰，动作娴熟的把头跟她的并排在枕头上。 顾杰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耳语。 江小小侧过头，他们眼神交会，她沉溺在深沉的深邃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几乎无法呼吸。 她觉得彷佛直直望进他的灵魂，两心依偎的感受比某种运动更强烈。 江小小几乎是无意识地伸手轻触他的嘴唇。 他握住她的手，手指冰凉结实却无限温柔，轻轻翻转，嘴唇贴上她手背的指节。 温存亲密。 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甜美轻柔的吻。 跟他一起躺在这里，那种亲密感让人难以相信。 而她真得要这么做？ 她全身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自从八年之前顾杰离开，她再也没对任何人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漫长的几个年头下来，她已经快忘记躺在男人怀里，气息交杂的感受。 虽然根本没在他怀里，短短的距离她依然可以闻得到他肌肤上的温热，感觉到他有力稳定的心跳。 他们衣衫整齐…… 她穿着连衣裙，衣裙的下摆绝对长过膝盖，总之全身没有一丝的不端庄。 可她觉得像……一般。 她自己也在想这件事，脸颊莫名烫了起来。 不是她不能接受顾杰和她的亲密关系发展，本来就准备好要和这个男人一辈子。 早一点晚一点，她也是他的。 可是变化来得如此之快，她都来不及弄清楚到底怎么变成这样。 她只知道那个害羞矜持的顾同志消失了，彷佛从来不曾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顾杰，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想（剥）光她的衣服。 当然喽，她的大脑悄悄说。 他是个男人。 男人都会想剥……光女人的衣服。 他们就是那样，那就是他们会做的事。 就这么简单。 有需求不是一件羞人的事情。 可是是不是太快了。 不过就是睡觉，他们以前不是没有做过。 她该起身到其他房间去睡，他不会阻止她，他会接受她的决定，尊重她的决定。 但知道该怎么做是一回事，真的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该怎么做，却怎么也无法真的去做。 “别想了，”他低语，一只手指碰碰她的额头。 “一下下就好。睡吧。”
他是认真的。 他想要她睡在他身边，她从骨子里觉得累，但她觉得没法闭上眼睛。 “就这样睡？”
她急促地低语，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 “张秀梅和刘斌他们会以为……” “不会以为什么，他们只会祝福，我不会做什么，就和以前一样，我就是离开你似乎睡不着。最近都没好好睡过。”
顾杰利索的脱掉衣服，黑暗里的声音变得敏感。 然后倒在她的身边，他的声音似乎很困，眼睛也快睁不开。 “现在先睡吧。我还很累，今天很难过，我需要你今晚陪在我身边。”
他的请求让她很难拒绝，顾杰的要求江小小明白。 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的纯睡觉。 江小小窸窸窣窣得声音，让黑暗里的顾杰嘴角勾起。 “翻过去。”
他轻声说，江小小用力哼一声，翻身背对他。 手指死死的抓住了枕巾，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顾杰不会做什么，可是还是心脏怦怦乱跳。 顾杰拉起一条薄被盖住两个人，她本能地蜷起身，炽热得温度贴在她的背上。 没有其他动作，江小小紧张的心终于慢慢舒缓下来。 她已经快睡着，但还是满足地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靠。 顾杰曲起一只手臂枕着头，另一只放在她腰上，大腿密密贴合她的诱人线条。 不过半分钟，她的呼吸已经又缓又沉，他不想吵醒她。 温暖渐渐爬上来，睡意也随之袭来。 他贴紧她的背，手从她的腰上移到胸口。 感觉着她的心跳，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