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冷枭就有些郁闷。 他借着装修的名义,已经前前后后不晓得将这个房间给翻腾了多少遍,愣是连颗老鼠屎都没见着。 “相相,你有何高见?”
他将沙发挪近了些,双目炯炯有神地准备虚心受教。 顾相宜挖了一勺酸奶,却没有着急吃,等快融化了,要溢出勺子了,才又放回了罐子里。 “看到了没?”
她抬眸。 “看到了……”冷枭心道,小家伙就是小家伙,酸奶也能玩一会儿。 但随即他反应过来,小家伙不是随便玩玩,迷茫地道,“相相,看到什么?”
顾相宜一脸你这么笨是怎么捂好Ben这个马甲的无力吐槽。 “老鬼为什么被叫做老鬼呢?因为他精得跟鬼一样,也因为他行踪鬼/魅。”
她难得耐着性子,“他藏宝贝的洞为何这么轻易就被你给发现了?”
冷枭恍然大悟,“是他故意露出破绽,其实就放了声空/枪。”
顾相宜:“……” 她突然觉得馥郁/浓密的老酸奶也不香了。 “冷大哥,你觉得老鬼那种懒得跟我有得一拼的懒蛋,有可能做类似损人不利己的无聊事吗?”
这话冷枭又听懂了。但他实在不知道小家伙要表达什么。或者说,他更愿意倾听她的想法。 他谦虚地一拍大/腿,“也是!我刚才就在想,他跟你一样,钻在钱眼里了,怎么舍得花钱就弄个摆设呢!还有,要真没什么,你也不会无情地抛弃你那华怂怂再次来密/会我了。”
顾相宜:“……”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跟这人说话怎么就那么费劲儿,半天他都不给你绕点子上。 其实,顾相宜这么懒,从来都是能说两个字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现在这么装腔作势、吊人胃口,完全就是报复冷枭之前一声不吭、胆大包天地怂恿华筠催婚。 料到华筠现在已经回家,发现她溜了,顾相宜也没了那遛人的兴致。 “刚才我那勺酸奶为什么不直接吃了或者倒了,而是又送回罐子里?”
她自问自答。“因为原地不动才最安全也最无痕迹。”
特么的这道理冷枭也知道啊!要不然他跟这儿像个土拨鼠一样地兢兢业业翻什么呢! 他那表情实在一言难尽,就差出口央求了。宝贝儿,求求你,快点告诉我答案吧! 顾相宜站起来,懒洋洋地伸展了胳膊,又踢踢腿儿。 “地儿是好地儿,就是离我家有些远了。”
她颇为遗憾。 然后,丝毫不带停顿地点出了龙睛,“你那楼下两尊大萌神,当心某天让人给ri了。”
不等冷枭反应,她慢悠悠地下了楼梯。 冷枭倒不是反应迟钝,实在是他跟小家伙感人的年纪差摆在那儿,代沟之深不可测简直堪比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 等他终于琢磨出了大门神指的是招财猫时,立即醍醐灌顶,觉得自己这四十年的江湖算是白混了。 他不明白小家伙为什么要帮自己。 难道就是因为她之前问的那句你跟华筠是敌是友,而他回答正确了吗? 无论小家伙出于哪种考量,她现在,开始相信他了。这是最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