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也来看秦惠兰了。小胳膊趴在秦惠兰的病床前，担心地问：“奶奶的胳膊还疼不疼呀？”
秦惠兰爱怜地摸了摸向南的脑袋：“已经不疼了。”
宁枳早就把要收养向南的意愿和秦惠兰说了，在称呼上向南改口的十分迅速。一整个社牛，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自从向南叛变顾衡，住到秦家之后，都是秦惠兰照顾的向南。向南放学都是秦家人去接的。以前向南特别抗拒放学，总怕有人问为什么老是司机来接他，他家人怎么不来。现在基本上都是——“老师再见！我麻麻来接我了！”
“老师再来！我奶奶来接我了！”
“老师再见！我舅舅来接我了！”
每次放学都是蹦蹦跳跳的。秦惠兰来接他的时间最多，照顾他的时间也最多，都生出很深厚的感情了。向南心疼得不得了：“奶奶放心，我陪着奶奶。”
秦惠兰笑笑：“哎，好。”
宁枳给秦惠兰办好手续，刚准备回去找她。宁枳看到几个就医的人和小护士步履匆匆地往这边跑，边跑还边往后面看，神色后怕。后面跟着一个持刀男子，挥舞着菜刀叫嚣。“医院就是坑钱的地方！当时做手术的时候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为什么还会复发！”
“打一针就找我要几千！呸！鬼知道你们医院有没有收好处费！”
“我活不下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是医闹。几个医护人员还在一边疏散围观群众，保安还没有赶到。偏偏一群人凑热闹不嫌事大，觉得人多了，就不怕男子手上还拿着菜刀了。大多数人都没现场见到过医闹，都觉得新奇，拿出手机喀喀喀就是一顿录像和拍照。“三甲医院惊现医闹，老铁们评论666，立刻上传后续！”
“老表老表！快看！我给你录像，医闹了医闹了！”
“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他真的敢动手哦！”
医护人员的人手不够，还有好几处没有拦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被人群挤到最前面。她一脸迷茫地看着持刀男子，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害怕地喊：“妈妈！妈妈！”
男子也被这动静给吸引到了，立马拎着刀就冲过来！人群里瞬间爆发出哗然。“啊啊啊他过来了——”“别往前挤了！快跑！”
“小心孩子！”
宁枳的心底一咯噔，想都没想，直接跑过去。她在男子抓住小女孩的前一秒，把小女孩护在身后。下一秒男子的刀就挥了上来。宁枳已经侧身躲过了，背部还是被刀划了一大道口子。宁枳闷哼一声。见男人真的敢动手，人群里才爆发出尖叫，刚刚还围观的人，一个两个人挤人，跑得飞快。宁枳怀里还护着小女孩，她基本上没受伤。宁枳的伤口剧痛。赶过来的保安连忙把宁枳扶起来。“感觉怎么样宁主任？”
“快拿止血绷带！先止血！”
宁枳的脑袋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她努力摆摆手，有些气短：“还好……”她快痛死了，脑门都突突地直跳。闹事者很快就被保安和驻警给制服了。宁枳已经被人给扶进急诊室了，检查的检查，止血的止血。所幸背后的伤口不深。宁枳打了麻药，迷迷糊糊。只听到有护士说：“先打电话通知一下家属。”
有人拿起宁枳的手机，直接拨通最近通话。宁枳强打起精神来。“我哥就在住院部……”打电话的护士见电话一直没被接听，便挂断了，朝宁枳问了一下病房号，匆匆赶过去叫人。秦妄很快赶来，绷着一张脸。宁枳松了一口气：“不是什么大问题，别和妈说。”
秦妄点点头：“好。”
医生在给她开药，这个时候宁枳的手机响了。她垂眸去摸桌上的手机。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有张图片。正对着镜头的是一个墓碑。徐念之墓。顾衡蹲在墓碑前，放上了一束花。这个号码又发来一段字。【你别再纠缠顾少了，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