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抽噎：“你……你戴……”“什么？”
顾衡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听不清。”
宁枳的眉眼像水洗一样的黑，但是脸色又泛出红来：“你根本……”她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顾衡根本就不让她说出完整的话来。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了顾衡的声音。“太深了，你不配合，我很难弄干净。”
……第二天，顾衡本来还想给宁枳请假的。宁枳没答应。她再不去上班，真的要废了。宁枳打电话给张宏：“有手术吗？什么手术都行，我想工作。”
张宏：“？？”
张宏：“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干活。”
宁枳面无表情：“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张宏：“等等……你这个声音。”
宁枳还以为张宏听出来什么，想直接挂电话。结果张宏说：“你这声音怎么有种看破红尘即将出家的沧桑感。”
宁枳：“……”她果断挂了电话。……孙夏云孩子那事儿，直到孙夏云被重新收监，顾志强都没有查出真相来。他始终还是不相信那个孩子居然是因为那么荒谬的事情没有的。真相没查出来，但顾志强肯定不会让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了解下来。他一贯是个会作妖的人，为了博关注，还专门给孩子做了场法事。奶奶心软，好歹是条人命。她知道顾志强想要什么，便把市郊的一处度假庄园给了顾志强。还美名其曰是让顾志强去放松疗愈一下。法师在布置好的祭台上敲木鱼念经，宁枳坐在最下面，冷眼看着顾志强折腾。顾衡翘着腿坐在宁枳身边，稍稍往宁枳这边倾斜，没个正经坐姿。他在袅袅梵音中侧头问宁枳：“在想什么。”
宁枳下意识的答：“想你。”
顾衡用那种很露骨的目光看一眼宁枳的某处，哂笑一声。宁枳：“……”她就知道顾衡的脑子里全是废料。奇怪的是，顾衡居然只是和宁枳闹腾了这一下，就正经起来，漫不经心的说：“你是在想老爷子为什么会同意顾志强在祖宅这么胡闹，对吧？”
宁枳看着跳大神的法师不眨眼：“知道还问。”
以往看顾衡和顾晋鹏两人之间的互动，宁枳一直以为顾晋鹏是个亲情感特别淡薄的一个人。但是孩子没了的这段时间，顾晋鹏的确也一直面色不虞。顾衡：“不管是谁生的，但毕竟还是顾家的种，老爷子不开心也是应当的。”
宁枳：“既然这样，老爷子为什么会想把你往死里弄？你小时候是干过多混蛋的事情？”
“也没多混蛋吧。”
顾衡想了想：“不就是五岁的时候把他明代的青花瓷打碎了，十岁的时候用他刚买的小叶紫檀大狼毫去给烧烤刷蘸料，十五岁的时候打架斗殴险些被开除。”
宁枳一扯嘴角：“那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顾衡一笑，扬了扬下巴，点点顾志强的背影，说：“我三叔小时候可比我浑多了，人命都差点闹出来过，你猜为什么老爷子打归打，骂归骂，但还是会向着他。”
宁枳一顿，收回视线来，落到顾衡身上。宁枳不慌不忙的说出一句能让整个迁宁都抖三抖的话。“你不是顾家亲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