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在梦中,人生也许只是长一些的梦。只是我们身在梦中不自知。天气转凉,一阵秋风过后,遍地的黄叶,年迈的人有的已经早早的 穿上了棉衣,躺在温暖的火炕。年纪不大的大明帝国就像这秋末冬初,处处透着颓废与死气,庞大的帝国已经是千疮百孔,满是伤疤。今天又是一次一个星期一次例会的时间,朱熹洛也不得不早早的起床,穿衣吃饭整理易容,然后上了御车向着乾清殿驶去。哪怕是皇宫里也有四季都开的花,每天都有打扫的人,但也是暮气沉沉,总会让疲倦的身体上再压上重物,肩膀更弯,呼吸更加的困难。到了殿中,参会的人已经早早等候,见到朱熹洛到也是起身行礼,朱熹洛摆摆手,然后大家坐下,朱熹洛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例行例会马上开始。一个庞大的国家就类似于一个大一点的家族,每天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事情多且杂,今天收入如何,支出多少,地里的收成如何,粮食减产了该怎么办,跟邻居有了矛盾该怎么解决,等等等等,每天都是如此,每次都是如此,没有完全解决完的时候。不过这次的例会出现了两个新的课题,第一个就是白莲教的问题,白莲教自古就有,大家也早已经见怪不怪,那是老朱家自己的事情,谁做皇帝自己就跟谁打工,照样拿工钱,因此这个话题就早早的揭过,不过另一个话题却是讨论了很久。据在外面地方潜伏的锦衣卫传来的消息,漂亮国出现了大乱子,虽然大明帝国一直采取的是闭关锁国政策,也从来不会主动欺负别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必要的一些国际消息,大明帝国也有需要清楚,因此这才有了国外锦衣卫这编制。例会结束,朱熹洛看了看自己这帮重臣,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帝师到了京城,大家多多照顾他的生意”。说完这话朱熹洛也就离开,重臣是面面相觑,满声叹息。朱熹洛也第一次难得的没有坐车,还是一步步在小路上走着,走几步不时的停下来休息一会。叶以落,两鬓已有白发,当年的那个乞丐也已经长大,也已经变老,拍了拍自己的小腿,朱熹洛不得不上了车,叹道“朕也老了”!“圣上,精神焕发,红光满面”郝连德再一旁说道。不过还还没说完就被朱熹洛打断,“呵呵,少说那些奉承话,他们天天吆喝着圣上万岁,难道朕真的能活一万岁不成,古之追求长生不老的帝王有很多,但还有几人能够做到长生不老,百年之后还不是一具枯骨”。“圣上,,”朱熹洛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朕没事,对了,那小子在松江府可好”。于是郝连德就把在松江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朱悟螚拜王不死为师的事。“王不死,是不是十几年前从王家离开的那小子,”朱熹洛问道。王不死,郝连德自然是调查过的,不是每个人都能随随便便待在当今皇子身边的,见朱熹洛提起,郝连德急忙回答“圣上说的没错,就是他”。朱熹洛微微一笑,摸着自己的胡须言道“有意思,转来转去又回来了,”“圣上,要不要,,”“你什么都不用做,闵国公也老了,说不定临死之前还能送给我大明帝国一位人才不是”。闵国公府中的那个银杏树也落尽了最后一棵树叶,天未全黑,空气中就早已经有了冰冷的湿气,商铺店家也是早早的关上了门,早早的吃饭,早早的上床休息,温暖的被窝,温暖的怀抱。当然了也有一些真正无家可归的乞丐,几根稻草,几块破布,蜷缩着身子,躺在某一个角落,一夜也许就是他们的一生。自打闵国公王守义病重,闵国公府仿佛与世隔绝。没有来访的人也没有出去拜访府的人,除了正常采买的家丁,每天根本就见不到有闵国公府的人进出。还是那个小院,树叶落得到处都是,几朵枯萎的花,还在骄傲着挺着脊梁,哪怕它现在的样子真的很丑。每个人都不会承认自己丑,更不会觉得自己不如人,有人不愿服老,年轻时驰骋疆场,斩敌马下,何等的耀武扬威,风光无限。只是到了老年,一切也只是过去。闵国公生病一来,大家就很少一起吃饭,还是那个小屋,闵国公勉强着支棱着身体,面前是一碗稀粥,以及几碟子小菜,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是每碟小菜都很精致,一口稀粥入口,闵国公颤巍巍的手,用筷子夹起了一颗花生,放进嘴中,然后含了半天,等到花生变得酥软才咀嚼咽下。“味道是挺好吃的,就是太硬了”放下碗,王守义看着一旁的酒鬼笑呵呵的说道“老了,牙口都不好了,人啊,不服老不行啊”。“嘻嘻,公爷,你是老当益壮,再活个八百十年不成问题”很明显酒鬼对于拍马屁不是很专业,“你以为我是帝师那妖精一百多岁了还跟一个孩子似的,”像是想到什么,王守义问道“听说帝来了应天府”。“是的,听出去采买的家丁说,昨天帝师就到了,圣上出城十里迎接,想让帝师到皇宫里住几天,结果帝师死活不愿意,说是要体验一番民间疾苦,想在应天府要几天的饭”。对于这事情的真实性,酒鬼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哪有人有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做乞丐的。只是好吧,发生在帝师身上也就不用怀疑了,毕竟这是全天下的都知道的事情。“哈哈,那老头还是那样”王守义哈哈一笑,“跑到应天府要饭,难道这老头在松江府混的也不是很得意吧,奉旨乞讨也不好使啊”。“哈哈,公爷说的是,听说今天圣上就让郝连德伪装成路人给老头施舍了一百两”。估计是想到了好笑的地方,酒鬼扑哧一笑,接着说道“而且听说今天圣上开完例会,特地下旨要求在京城的大小官员路过帝师乞讨的坛子必须施舍银两,不然就是欺君”。“哦,是这样,”王守义也是微微一笑“看来今天帝师的收成应该不错啊”。“不错个啥啊,公爷你不知道,自打圣上下了这道圣旨,很多官员回家都输绕道走的,听说帝师乞讨的地方就是吏部尚书李玉堂的门前,而李大人回家竟然选择的是后门”。真正需要我们同情的人,我们也会毫不吝啬的选择同情,可是只是把乞讨当初一种兴趣,一种娱乐的,大家也会毫不客气的收回自己的同情与金钱,毕竟大家也都不是富裕的人。“哈哈,无私的人还是太少了”,王守义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