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凶煞的活动,相信凭借这些线索,岳是非能更了解凶煞。仲孙丁山的性格本就是不受拘束的,闻听岳是非的问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道:“非哥,你不该先跟我说说在茅山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你被赶出去吗?都说你是做了……那种恶事,连宗师也闭口不谈。你甚至没有跟我说一声就离开了……”“太不够意思,小师叔。”
丁山道人咬着字,宣泄着他内心的不满。“说?说什么?”
岳是非同样无奈的摇头。别看在灵仙观这种小门小派还能逞威风,真正在茅山上,无论是岳是非还是丁山,都没有话语权,说不如不说。丁山道人也说不出话来,知道告诉自己也没什么用。茅山显密两宗象征,掌教之位空悬,宗师也常年不在茅山,内部本就松散。既然是宗师的命令,又是当着龙虎山天师的面所说,自然不可能再更改,自己知道又有何用?久久沉默,丁山道人不再追问,而是说起了自己为何到此地。原本是茅山不远处的山村里出了些古怪的事,当地人请了本地先生都没能处理。不得已告求到茅山,但是山村里讲的又模模糊糊,山上的长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世间疑神疑鬼的总是多于真正遇见鬼神的。丁山道人就自告奋勇下山处理此事,门中长辈没有阻拦。真的到了山下,进了村子与村长仔细交流,才知道为什么古怪。说的是有个猎户,在村口捡了个婴儿,这家猎户的妻子一直生不出儿子。本来已经绝望的情况下,突然捡到个男婴,喜出望外,高高兴兴的把男婴抱回家想抚养,以后当自己儿子养老。村子里知道这件事的很多,但是在山村里没谁太仔细过问。因为当地没儿子想找个男孩的其实不少,但是真正丢男孩的人哪有丢女孩的多?又是四肢健全,看着没啥毛病的孩子。真是捡的?反正不能问,也不能说,大家心知肚明么。本来很平常的一件事,可是有一天猎户的妻子说自己做个梦。梦到小孩晚上在地上用肚皮爬,像个蚯蚓那样在地上拱,也不用手足,就很怪异。猎户安慰妻子,做个梦也不算什么。结果妻子说,自己已经连续几天晚上梦到了,有的时候分不清的真还是假,觉得很恐怖。猎户为了安慰自己的妻子,也是好奇,就说自己晚上不睡了,会看一看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做梦。于是就有一晚上特意坐在婴儿的房里,点着灯。猎户也不识字,也不看书,干瞪着眼坐了半夜,硬是没发现什么古怪,婴儿睡的很好,一夜平静。再问了自己的妻子,她又做了那个梦,于是猎人更加肯定妻子只是做噩梦,想的太多。事情几乎就这么过去了,直到过了阵子。某天晚上猎户起来上茅厕,走到半路,看到外面有个小孩样的影子在地上扭曲着爬动。正是寒冬,看见这么古怪的东西,立马就吓得睡意全无。整个人激灵,全醒了。联想到妻子说的梦,心里也生了恐怖,动都不敢动的盯着地上爬的小孩。然后就被察觉到似乎有谁在盯着自己看,小孩转头看向他,与他正好四目相对。不看还好,一看更是吓得猎户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因为那个地上爬行,用肚皮拱地蜿蜒的婴儿,眼瞳是纯金色的,金色的眼瞳与猎户对视,仿佛与鬼神相对,有股莫名的压力发自心底,见到就该顶礼膜拜,没有站立的资格。等猎户反应过来时,婴儿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朝外飞快的爬动,明明是肚皮在地上拱,娇嫩的皮肤和身子,柔软可爱的小东西,却有那般恐怖的速度,消失在猎户的视野里。猎户事后不断后怕,因为若是这婴儿没有走,而是朝着自己袭来,自己该怎么办?肯定跑都跑不掉。确认婴儿消失后,猎户就想到了自己捡的婴儿。今晚隔的远,自己也看不清那个婴儿全貌,又是极度恐慌之下,哪里看的清婴儿的身形?但他很确定婴儿刚刚逃窜的方向是向着他们家外面,所以只需进房看看就知道。连忙窜回房中,看见床上的小婴儿仍然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似乎不曾动过。猎户为了安心,还仔仔细细检查了小婴儿的衣服,确认他的衣服上没有半点土渍,因为动作激烈,弄的小婴儿直哭,但是仍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尤其是婴儿的双眸,是纯粹的棕黑色,和自己没有任何区别,完全看不出怪异。确认完毕,才逐渐放下心来。回到自己房里睡去,第二日早晨起来,把这事给自己妻子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妻子还笑他,肯定是晚上做梦了,和自己一样。妻子已经多次做过类似的梦,早就已经不新鲜。总结下来,就是在地上爬动的婴儿和金色的眼眸。最蹊跷的是,夫妻二人居然做了相似的梦,尤其金色眼眸这点,妻子以前其实没有告诉过猎户,而并非猎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出来的。多年打猎的经验,让猎户对动物也很熟悉。那种以肚皮爬行的行为方式,根本不是人的行为,再加上那犹如鳄鱼般的金色眼瞳,怎么想都是什么动物才有的行为。不管是不是做梦,猎人都觉得自己是惹上什么东西了,否则不可能怪梦连连。那晚之后,猎人的梦寐中也开始出现这个古怪的爬行婴儿,使他非常困惑。最终决定,还是得找先生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