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相信这么荒唐的事。真正相信的主要还是岳是非这个人。“不好,宣哲润还在里面。”
丁山道人反应过来,里面还有个人,急急忙忙就要进去救人。再次拉住他,岳是非道:“不着急,小心为上,我们要弄清楚放火的到底是谁。”
“那可是你朋友啊。”
丁山道人震惊道。俊明把手搭在丁山道人肩上:“第一次当然会恐惧,可你如果知道我看你们死了不下百次,而你现在活生生站我面前时,什么感觉都淡了。”
“我?”
丁山道人再次迷茫了,显然要接受自己可能在短时间死去,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事。岳是非留下俊明给他解释,自己则朝门里先过去,火势现在还不大。岳是非也有禳火灾的法,此刻用或许还能制止下这场大火。走到门前,看着里面淹没在火海中。他的眼睛非常尖,扫视一圈后发觉这屋子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太大变化,只有一件事。原本该躺在床上的宣哲润,此刻不知所踪。“丁山,你刚才出门前宣哲润还在吗?”
脸色铁青,岳是非催问道。假如沈家小楼的大火,还有循环往复的变化是凶煞的力量。他居然忘了曾被灵神迷惑的宣哲润是其中最危险的因素,他的身体完全有可能再次沦为凶煞的玩物。直到现在,岳是非才发觉原来自己忽略了什么。来到建水古城,本就是为了寻找凶煞有关的事。随着见到闸北老农,他的重点转向了威胁过闸北老农,捉人回去的那什么神秘人身上。恰好就是那伙人判断,闸北老农发现的这个现象跟凶煞有关的。后来发现俊明的宝贝书其实并非凶煞力量,而是佛门丹心长老所出时,似乎都快忘了凶煞的存在。可是,城里凶煞的力量仍然在发生作用,许是那个灵神护法又苏醒了。再联想到丁山道人被杀,俊明当然不知道,下意识的忽略掉不曾醒过的宣哲润。可是丁山道人听了岳是非的话,一直照顾宣哲润,背后下手要杀掉丁山,反而最容易。若非如此,岳是非还真想不出这楼里有谁能那么快的除掉丁山道人。看见宣哲润消失的刹那,一切都想通了。“刚才还在的,现在怎么?”
丁山道人已经站到岳是非的身边,也没想到宣哲润的身体居然会消失。“是凶煞,又是凶煞。”
咬着牙,岳是非恨不得嘴里啃着的就是凶煞:“他身上有灵神的力量,是我大意,忘记他再接触凶煞就可能被激活。”
俊明也没跟上岳是非的思路:“你说什么”时间紧迫,来不及多做解释:“我带来的那个兄弟,他名字叫宣哲润,你看到他跟我活动是用法术操纵的。他其实是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人,是他放的火。”
“你帮我护法,我来禳火。”
火势见风而涨,秋夜的建水城风并不小,刚才还只是屋子里部分失火。也就几句话的功夫,火已弥漫到整间屋子,再不控制下来就止不住了。不及多想,岳是非提起令牌,对空一扬,诵道:“奏请北方玄武帝,祈请水德星,降下三光神真水,灭去不正火将军。”
此法的最后一步是需要水,岳是非踏罡捻诀,咒力到处,屋子里的火势居然真有减弱的趋势。直到此刻,岳是非才发现尴尬的地方。此法最后一步需要噀水,如果没有这一步,哪里能借水止火?原本他随身带了个喝水的水壶,水壶里是一直有水的,所以他在行法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是就在刚才,他突然发觉自己水壶里的水空了,没有带水。发觉这尴尬时,他却不能乱动。稍微一动,房间里被他的法术压下来的火势立马就会反扑,所以僵持在那。俊明自然看不懂,只觉得神奇,也是第一次觉得这场火灾或许真的可以改变,不仅有神奇的道术,也第一次发现了放火的人。丁山道人是懂的,他知道此刻需要水。看岳是非尴尬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定是没有水。但他出来匆忙,东西都没带,所以他身上也是没有水的。“非哥,你再压一下,我去取水,你等着。”
说完,丁山道人就往水房跑去。直到此刻,岳是非也静静等着丁山道人取水来。他的心念全在眼前房中火势上。眼角余光看见丁山道人走入水房,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什么。心绪顿时变得不宁,似乎他忽略了什么?当他心绪混乱,法也就维持不住,火势重新扑起。索性不管了,问身旁的俊明:“你说丁山死在水房?是什么时刻?”
“好,好像就是现在这时。”
俊明说话有点结巴。“你为什么不说?”
岳是非勃然大怒。“我,我刚才想提醒,可是我又怕是我不懂你们的法术,打扰了你灭火。”
岳是非完全炸了,也不管汹涌的火势,直接往水房的方向而去他怎么会忘了这点?他身上没带水,丁山道人没有掏出水来,说明他出门时也没带水。那么按照常理,发觉起火,他也会试着用法禳火,同样需要用水,难怪他跑去水房。俊明不懂,以为他是去水房躲避,或者是取水灭火。可是真实情况是,他是要去水房取水禳火,然后在那被宣哲润的身体暗害致死,而观主看到这一幕后被吓跑了。水房门口,岳是非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丁山道人。他的胸口用一截尖锐的木头插了进去,正中心脏。动手的人快准狠,就像一个精通暗杀术的刺客,又是趁着丁山道人满心都在救火之上时,手边有只掉落的碗,水洒了一地。“出来,宣哲润你给我滚出来。”
按捺不住心底的愤怒,岳是非对着水房中大吼。看见丁山道人躺在地上,他仿佛又回到了茅山上,看着师父尸体的那日,如此揪心,如此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