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试着走?哪次都没走了。唯一的变数就是你,如果你用道法帮我还有可能,你不走我大概率也走不出去,还不如回来帮你,反正大不了多循环一次,习惯了。”
俊明耸耸肩,还真有点混不在意。“打开书,帮我写,我要复活丁山。”
俊明愿意回来,岳是非很感激,也愿意承他这份恩情。“你要我写这种?能成吗?”
虽说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岳是非是要写复活丁山这样的话,俊明还是有些惊讶,实在是这种太过逆天,连他都没想过宝贝能做到。祈雨祷晴是法术,玄门也好,佛门也罢,甚至连儒家都有类似之法,算不得稀奇。可是你什么时候听说凡人能让死人复生?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道经中说,诵经十过,白骨能生肉。只是从古至今又有几人得见如此神通?“试一试,反正是梦里。”
岳是非劝道,语气里居然有点哀求。是不是梦里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就是因为未必如此,才要试着复活丁山道人。如果真是幻梦,只需醒来,何必在意非要带着丁山道人这个梦中人离开?但俊明没拒绝,接过书,翻开页,拿着岳是非提供的笔盘膝坐下,就是在丁山道人的身边,他提起笔开始写第一个字。但是当他鼻尖落下的瞬间,有股巨大的阻力限制。他很熟悉,每当遇到写不上去的时候就会产生阻力,也不是第一次。他摇头道:“没办法,我写不上去,这件事宝贝书也做不到……”“让我来写。”
岳是非始终不甘心,他有个想法。俊明很多时候写不上去,可能是因为他只是凡人,他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推动。谁都知道做超乎常理的事需要支付代价,如果他本身就不满足这个代价,自然难以达成。但是身为修行人的岳是非,往往能支付更多的代价。同时岳是非笃定宝贝书有机会救活丁山道人,也是因为这书若是和这循环有关联。那么循环能一次次复活丁山道人和这小半城的人,宝贝书一定也有类似的力量,他一定得试试。甚至这个要是能成功,或许也可以凭借此书打破循环,回到正常的时间行进中。岳是非接过笔,就要落在书上,写下“仲孙丁山复活”的字样。他也感受到了莫大的阻力,但他顶着气,偏要往上落字。他比俊明想的更多,俊明写不上去字的时候,心里只觉得是做不到。但是岳是非早就想过,如果书写上去不能实现,那确实是做不到。但要只是不能落字,恰恰说明落字上去就能实现,书只是不愿意这个实现才落不上去字。只是当时没有告诉俊明这个猜测,怕他知道了以后心思更多。凭着岳是非强硬的动作,竟然真的在宝贝书上写下一个字“仲!”
他欣喜间,刚要继续写第二个字。两股力量冲击下,笔只是凡笔,虽然跟着岳是非也算有些时日,敕笔画符,也有几分灵力,始终坚持不住,在对峙的力量下,断成两半。岳是非愣了下,在他摸出第二支笔前。他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变化,就像第一次他在俊明房中差点摸到这本书时出现的那股奇妙的存在。“是你?你到底是谁?是你不让我复活他?”
岳是非喝问道:“他是为了救人才回来,我想救他有什么错?”
那个存在听见了岳是非的问题,还是那种空灵虚寂的声音,自空中响起。“死生原是自然,即见生死本该随顺。”
“该随顺?那这循环又是为何?不是一次次玩弄生死?”
岳是非心里的怒火不减反增。不管这虚寂空灵的声音从何响起,他一定是知道这循环甚至超出循环的存在。“人心执着,妄求不可得,故此轮回无尽。”
空灵的声音在空中答道。俊明此刻已经被吓傻了,他用宝贝书那么久,还不知道这书里藏着一个声音。此刻他心里也暗暗发寒,以前那些心思岂不都是被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