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有人的目光注视,当时还真是惊了岳是非。现在再回想,其实也不过是特别的手段,此地时间比外界过的更快应该是真实的,而白果的消失,也是此地的主人做了手脚。还以为此处是无主之地,原来是有什么东西在主持此处。目前不清楚其目的,岳是非打定主意,将计就计,得试试这家伙。“该死,怎么让他跑了?”
岳是非脸上露出怒容,捶地而叫:“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就地拿着立在地上的小石块,岳是非取毛笔在小石块上写了道不比寻常道家灵符的符图。对着小石块咒道:“此石非凡石,幽都道旁石,生天又立地,上有三丈三尺三,下有九丈九尺九,立定地下无边远,此下无路无处行。”
咒完,左手以大拇指捻着石子在掌心,再握成拳。右手用景震剑往地下略微刨出一点土坑来,也就地下几厘米,将浮土堆开,左手变拳为掌,将石子拍入地下,接着迅速将浮土重新盖回去,弄成个小土包,就这么突兀的立在地上,然后便站起身,露出蔫坏的笑。刚埋下土包,大风忽至,阴冷潮湿的大风,吹得人浑身难受,饱含着某人愤怒的心境。“混账,竟敢坏此处地脉?汝是求死……”咆哮犹如惊雷般,在岳是非耳畔炸开,整片森林都勃然大怒起来。岳是非挺身站立,如风中青竹,摇而不倒,孤身挺拔。手里景震剑轻划:“你终于出来了?躲躲藏藏的家伙,也敢骂我?”
“汝可知,汝亵渎仙家宝地,必遭报应。”
四处声音复起,又急又怒,听得出他对岳是非刚才的举动很是不满。埋下石子时,岳是非已经想到会有这一出。刚才的石子没什么别的作用,就是坏人风水,阻隔地脉用的。老话说,毁坏比建造更容易。话很实在,要想造个什么,确实远比毁掉什么难得多。就拿这风水来说,想要寻一处得天独厚的宝地,再调理,顺应其地之机理,无论是阳宅还是阴宅,都得与地安居,直达天人合一,才能真正绵延福泽,有益于子孙后人。如果做不到这些,即使有一时裨益,也难长久,反而虚耗了地气福泽。但是要毁掉可就简单了,凿石开山,伐木取道,甚至杀猪宰羊污染水脉,乃至埋下铁砂朱砂,坏了地脉根基,都可毁掉一方原本上好的风水,比调理出好的风水容易太多。修行人要想这么做,就更简单。像是岳是非刚才,用的便是一招压胜的左道之法。以幽石来阻绝地脉气机的轮转,让这地的风水大受破坏。正常来说,玄门修行人讲求的是天人自然,更有天道承负。不是有大仇,谁会无缘无故去坏人风水?何况是无主之地的风水,他日难免有报应。所以像岳是非此刻的举动,反而少有人这么做。“杀!杀!杀!”
刺骨的阴风朝岳是非袭来,风中有金戈铁马之声,若是有法眼之人定睛看,就会发觉风中的鬼兵,手举利刃向岳是非砍来,其速突然。岳是非不慌不忙,高举景震剑相抗。景震剑上阳光炽烈,对于鬼类,本就会被阳气灼伤,威力下降,所以岳是非毫不担心,胸有成竹与之相抗。“铿、锵”剑刃相交,明明是虚无之刀剑,竟与岳是非的景震剑击出火星,反震的岳是非手臂略麻。也就是一瞬的失神,岳是非交剑之后,身形微动,以难以看清是速度突到鬼兵身后,反手两剑,将鬼兵的后背猛地撕开,肉眼难见,鬼兵的身形已然化于无形。“你的手下,也不过如此,还有什么厉害的,都拿出来。”
脸带讥讽,岳是非出言嘲笑。刚才林间咆哮的声音没有出声,但阴风之吹拂,仍不绝于耳,四周草木婆娑声愈发剧烈。藏在风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正要跃出。四面八方,鬼兵如潮水般涌出,手中武器各异,有刀剑矛戈,更远处更有挽弓搭箭的小队,取阴箭朝岳是非射来。乍见此景,连岳是非也惊了,哪里见过这等场景?群鬼出笼,更是如军队般井然有序,训练有素,个个都不比刚才的差。原来刚才被他消灭的,只是个先头兵,后面的才是正主。此刻醒悟已是为时已晚,仓促之下,左手捻护身罡,右手景震剑,面对数百鬼兵以军阵之道涌来,几乎只是刹那,便将岳是非淹没在阴风之下。片刻后,阴风息散,草木婆娑声平息,仿佛又回归到原本平静的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