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超的突然出现,吓了宣哲润一跳,他的记忆里又突然冒出个人来。揉揉眼睛,努力想起眼前这个轮廓熟悉,却想不起是谁的人。“你是谁?”
见状吓了马云超一跳:“他这是怎么了?错乱了?”
“没什么,脑子还没恢复过来,不用管他。”
岳是非摆了摆手,让大家别在意,然后对马云超说道:“快,来讲讲你有没有认出路来?不是说你家祖先传过东西吗?”
一句话就把马云超问住,他无奈的道:“祖先可没跟我说过,有这么个走不出去的鬼玩意儿。”
“你家祖先真的给你说过千年古城的事?”
岳是非再次表示了怀疑。上山前的时候,马云超很是费了一番口舌,终于说服岳是非带他上山。结果上山没多久,便遭遇了这个奇门阵法,三人都陷在其中。为了寻出路,宣哲润自告奋勇要出去试探。岳是非则留在此地布置一个保护用的法阵,免得再招惹些遁甲兵进来。出去前,岳是非弄了跟红绳丝线拴着宣哲润,免得他走错路,搞丢了自己,再人找人。途中岳是非突然发现红绳上的法,被人干扰。为免宣哲润出事,岳是非就追了出去,然后便遇到了李鸿兴,知晓李鸿兴目的后,岳是非不仅没干预,还帮忙撮成了一局,也是要看看李鸿兴的手段如何。露了几手,但李鸿兴藏拙太深。岳是非只能发觉他对凶煞之事,并非一无所知。除此以外了解极少。要想对付凶煞,单凭岳是非一人之力,哪里对付的了?且不说凶煞多厉害,光数量都有十个,岳是非难道一人抗十凶煞?劫灭将至,仇是岳是非的仇,灾却是万物生灵共逢之灾。能出力的,都该出一份力,就连岳是非一点好感也没有的天人,也是可以联合的对象。想来天人也有这个意思,所以之前才给过岳是非一些线索。道门大多数人对此一无所知,但像是茅山宗师,龙虎山天师等人对此秘密之事,岳是非不信毫无感觉。别的不说,天师家臣在黑山上,可是亲眼见识到了凶煞的可怕,难道不会回禀天师?现在就要看佛门的态度,佛门大多数人应该也是一无所知。一无所知还没啥,最尴尬的是,以丹心长老为首的一些佛门高人,似乎觉得劫灭到来,本就是自然,无意阻止。李鸿兴不同,他与汉传大乘的关系更深,怎么看也不像要坐视的样子。或许是一个可争取的对象。“虽然我没有找到出路,可我却找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马云超不想在自家祖宗的问题上纠缠,转而谈起另一个话题,神神秘秘的。猜出他这根本就是转移话题的手段,岳是非没有太看重,哼道:“你在这坐着还能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马云超满脸神秘,真从兜里取出个物什,献宝似的递上来:“你们看,这是不是奇怪的东西?我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所成。”
才拿出来,岳是非的脸色变了,不仅他变。宣哲润的脸更是整个铁青下来,真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子,上面用黑色墨字写满了古东巴文。“你从哪找来的?”
岳是非穆地站起身,但他没有用手去碰,这个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搞清楚之前,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风险。马云超还浑然不知这玩意的危险,傻傻的笑着说:“你看,我就说这是个奇怪的东西,你还不信。”
“快说,是哪里来的?这个很危险……”岳是非被他的态度惹的上火起来。“你少吓唬我,我拿了那么久,有什么危险?就是觉得上面的字符有些怪,不像寻常的文字。是不是你们道家的符?”
“瞎扯,这哪是我们玄门的?”
岳是非气的不想理他,袖中景震剑出手。剑未出鞘,仅以剑柄撞在马云超的手腕上,将这颗小石子击飞出去,使其滚落在地上。“嗷!”
吃痛的马云超怒骂道:“有病啊你?用得着这么激动?不就一块破石头?”
岳是非没搭理他,大男人还矫情?注意力转向小石头,举了一根火,半蹲着去看,嘴里道:“我是救你,,你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相比之前你接触的蛊毒,这玩意危险一千倍,一万倍。”
蛊毒尚属世间之物,自有生克制化,有毒就有解。所以虽可怕,却也没那么可怕。凶煞有关之物,皆非世间之物,也不遵循世间常规的生克制化,真要有什么,连解法也没有。远的不说,宣哲润就饱受其苦。如果不是他曾被母亲以佛门愿力保佑,后来更是遇到丹心长老这位恰好证阿罗汉果,同样不属世间存在的高人,怕是今日宣哲润已经被灵神困入绝境,岳是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光是说危险,马云超其实没个概念,还以为岳是非夸大。但是提到蛊毒,他就有了印象,毕竟才刚见过,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比如此诡异的蛊毒还危险千倍万倍的是什么?要不是岳是非表情严肃,态度激烈,他几乎要以为岳是非是在跟他开什么玩笑。硬是被岳是非如此训斥一番,马云超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不敢多言语,嘴里的嘟囔也消了下去,老实回答岳是非的问题:“也不是别的地方,就是这个洞里深处,你让我别出去,我就想着查一查这洞里到底有多大,里面有什么,便四处走了走,在后面些的地方看到了这颗古怪的小石子,觉得不是天成之物,便捡了回来。”
“你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在你耳边说话?”
讲这个时,岳是非还把眼神看向宣哲润,示意他多说点,毕竟他才是遭遇过凶煞的,他的了解会更多。宣哲润很聪明的接过话来,说道:“有没有看到一些奇异的幻象?特别是跟你对这个世界的一些恐惧,厌烦有关。勾起你对世界的憎恶与嗔怒,仿佛世间不存在一切美好,只有……冰冷与绝望。”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让宣哲润回忆起那段经历都让他觉得难过,如果不是要避免马云超也落到这样的地步,宣哲润是不想再去回忆的。“没有啊,一切正常。再说我马云超出身富贵,生活富足,要啥有啥,只觉得处处都是美好,哪来什么绝望?”
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写满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