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老者恶狠狠的看着岳是非:“一会我就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难怪会携这种脏东西,老者修的法,居然不怕被污秽之物厌住。看来果然是什么本就不正的巫法邪术,连秽物也不惧。“你要是再多点手里的东西,我立马投降。可怕你用来泼我了。”
岳是非半开玩笑的说,甚至还转头问马云超:“要是他们泼你,怕不怕?”
“怕,怎么会不怕?还能随身带这玩意?够有种!”
马云超在落井下石和毒舌一事上,也不比岳是非逊色。老者不理会他们,拉着刘子豪,在他耳边低声耳语几句,不知吩咐了什么。刘子豪听完后,对着老者拱手答应:“是!”
“小心了!”
岳是非也是对马云超嘱咐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在这城里都要听我的。否则我不会再带你进城,一会出去就把你困在外面。”
如果没有警告,马云超会听才怪,该说的一定得说。“知道了,烦不烦。”
马云超现在就跟小孩子一样,听着岳是非一遍又一遍的唠叨,只觉得烦透了,不想理他。老者已经无心和岳是非再斗嘴,直接闭上眼,两手交叠在胸前,开始默默低诵着什么。同一时间,刘子豪开始悄悄往边上走,走的速度很慢,画出一个圆形的弧圈,将两人圈在其中。岳是非左手掐着护身罡,全神戒备,想看看这两人到底要做什么。等了片刻,老者睁开双眼。难分是否是幻觉,老者双眸中居然出现一些图样,有黑白二色流转,两点黑色转换,呈现出传说中重瞳的模样。老者的声音变了,变得很雄壮,低沉,不属于他的声音,他喊道:“汝等,敢犯我神威?”
岳是非直视他的双眼,与他重瞳的双眸对视的瞬间,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威压感。“被附身了?”
岳是非问道。语气不带疑问,纯粹是设问。他已经有了答案,现在的老者身上,气已经完全改变了,他根本不再像之前的老者,而是身体里寄居了另一个存在。“小家伙,吾乃是高天大神,汝当恭敬。”
老者声音低沉,但声音极大,震耳欲聋,仿佛整座城都能听见。现在还是在城里,虽然是在一角无人处,但岳是非也不信这老者敢让全城都知道他们在这做什么。所以应该是用了某种幻术的方法,让他们能听到一些假的声音,形成一种心理压力。“小家伙,你不信?”
看到他的大声,威压没有让岳是非有什么明显的反应,附身老者的家伙语气缓和了几分,让岳是非更觉得这家伙纯粹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没多少本事,只会虚张声势。正要答话,老者将手高高举起,他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你皈依吧,直面神的威严!”
唰!一道巨大的白光从空照来,在瞬间就像十颗太阳同时炸开爆发出的璀璨光芒,几乎在瞬间就让人的双眼被白光所笼罩,别说睁开眼直视,就算是闭上眼,薄薄的眼皮都无法阻挡这巨大的光芒直射。是那颗巨大的万火千光树的光芒,在瞬间被聚拢过来,然后照耀了下来。老者请来的附身,居然能在瞬间召来万火千光树的光。眼睛暴盲,眼球胀痛,但岳是非的耳朵还很好用,甚至于在眼睛突然不能使用的时候,耳朵会变得更加敏锐。原本就超乎常人的耳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所以他听见了老者的声音:“感谢伟大的树神!”
树神?是说这颗巨大的万火千光树?已经像神一样被人崇拜?倒也正常,远古时期人们就崇拜太阳,认为是天上的神物。几乎在一切巫觋崇拜的对象中,来自于高空的日月星,都是最被崇敬的对象,一个是因为高不可攀,只可远观不可触碰,再一个便是能放光。在万古的黑夜里,能照明放光之物,往往都会被人崇敬。何况万火千光树照亮这整个地下世界,长养了此地的农作物,莫说人,便是连此处的动植物,也都仰赖万火千光树发出的光。岳是非关心的倒不是这个,他比较关心的,是万火千光树的崇拜,到底是针对这棵树的人自发所成。还是真的,这棵树在冥冥中已然产生灵智?“啊!我的眼睛!”
被闪瞎的,不止岳是非,一直躲在他背后的马云超也被这光闪住,还发出了惨叫。现在的岳是非还能保持冷静,他脑海里转的很快,几乎瞬间就冒出来一个想法,他连忙制止,传音入耳道:“不要叫,刘子豪来了。”
围着他们转圈圈的刘子豪,一定是知道这个事,提前做了准备,他必然躲过了这爆燃的炽白光芒。但即使躲过,他要遮蔽双眼,活动也一定受限,他必然会留意声音来完成任务。对于一个在军中经过专业训练,从事侦查和暗杀的兵士来说,这绝非难事。他哪怕闭着眼,仅凭双耳,行动力都会强于绝大多数人。在这一点上,就连岳是非都不如他专业,毕竟岳是非平时也依赖双眼。“靠,小爷怕你?”
听到身边的声音,岳是非心里难得的慌乱了几分。那分明是马云超发出的声音,他急忙想去捞他,但是没有捞到,之前他站的离自己很近,怎么会不在了?即使被白光闪住,毕竟还在茅山护身罡的笼罩下,按说没事……想到这,岳是非恍然大悟,虽然自己还捻着诀。可是被白光闪过的瞬间,他不光双眼暴盲,其实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事物,也破坏了他的心境,存思被打断,心念难续,护身罡也在瞬间就破开,无法再庇佑着两人。“真是该死!”
岳是非骂了一句,他的左手重新捻起护身罡,存思出北斗光照,有护身罡气绵延全身,照护于周身之上。刚完成这一切,就听见有“嘭嚓!”
的声音传来。是刀刃撞在护身罡上才会出现的声音,果然,就在他以护身罡笼罩自身之后,刘子豪又来了。要想救马云超,就得先保护好自己。所以岳是非在极短的时间里,就重新恢复了护身罡,千钧一发之际,确实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