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圆圆,长的与她母亲倒是相似,一样的大眼睛,一样有点小倔强的眼神。“小朋友,你妈妈呢?”
圆圆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看萧树身上的警察制服,在他要转身时,很小声的道:“我妈妈被坏人抓走了。”
“什么?”
萧树还想再问,郑容已经将圆圆抱了起来,“夏小姐出差了,昨天宋先生圆吓唬圆圆小姐故意这么说的,警官先生,您接了平安可以离开了。”
萧树又看了眼圆圆,小丫头没出声,他也没再停留,直觉告诉他,夏书禾应该是出事了。跟杨智在部队并肩作战的那几年,这位千金大小姐常去队里探视,人很善良,后来听说她家里很富有,父亲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但她身上却没一点架子。萧树回到单位后,试着联系了一下夏书禾,却没有任何踪迹,他动用了点关系,查了那天带夏书禾从眉山下来后,夏书禾行动轨迹的监控,却发现在商场带夏书禾离开的人,是命案在身的通缉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却没人报警。但想来也是,夏书禾已经离婚,跟弟妹之间的关系也不好,女儿才四岁,没人会替她报警。萧树向领导反映这件事后,立刻成立了行动小组,抓捕贺城归案。而贺城和夏书禾目前所在的轮船正处在公共海域,目前在向F国行驶,再不及时做出行动,会涉及到国际问题,将轮船控制在公共海域进行抓捕。海上作战,又要保证人质的安全,短时间内要做出计划部署,很困难。夏书禾被关在船上,不免绝望,茫茫大海,一眼望不到边际,想逃跑,一点办法都没有。贺城对她的警惕也放松了许多,天一晴,就把人拉到船板上来晒太阳,捏着她的手玩,“你真不想知道宋砚舟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把你骗的家破人亡的,你连个理由都不需要?”
“那你说,为什么?”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离婚之时,夏书禾问过为什么,宋砚舟红着眼,说他不需要知道。时隔三年,现在的夏书禾,也没有那么执着原因是什么了,无论如何,她不会再接受宋砚舟,宋砚舟这么恨她,也不可能放下尊严跟她道歉。所以并不重要。“你不愿意说就憋着吧,我也不想知道。”
贺城张了张嘴,夏书禾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有点自讨没趣,但也不想憋着,“你知不知道,宋砚舟的父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就死了,你知道他父亲怎么死的吗?”
“怎么……去世的?”
贺城还没说,甲板上,他的小弟露了个脑袋,喊他,“大哥,出事了,你快过来。”
贺城灭了烟,迈步离开,留夏书禾一个人在船头发呆。宋砚舟不是说,他的父亲是病故吗?他说于瑛箬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不容易,说他母亲脾气有些大,让她不要与于瑛箬一般见识,等结婚后会分开住,不让她在母亲跟前受委屈。在海上,夏书禾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出,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方位,就算找警察,也得清楚自己在哪,才行。她没事就跟船上的几个工人聊天,问这艘船要驶向哪里,工人对她没防备,如实说,“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之后就抵达F国了。”
夏书禾不敢贸然跟船员透露情况,且就算在这船上,有手机也没信号。等到第二天,倒是有个负责打扫卫生的女船员来找夏书禾,悄悄询问她:“您是不是姓夏,叫夏书禾啊?”
“您是?”
“萧警官让我告诉你,他们正在部署救您的计划,必要时需要您配合。”
看着贺城的那帮人过来,老妇人假装低头打扫卫生,一路洒扫着离开了。夏书禾的心咯噔咯噔的跳着,她有些紧张,又看了眼正在走近的贺城,贺城是通缉要犯,必定是要捉拿归案的,不管是为了救自己,还是协助警方缉拿贺城,她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将近七月底,船艘终于抵达码头,夏书禾闹着肚子疼,故意磨蹭时间,跟贺城的人最后一波下船。知道萧树或许在下面埋伏,下船的每一步,她都走的小心翼翼,且有意跟贺城拉开了几步的距离,而贺城看出她的犹豫,硬是将她拉着上了码头,“还想着跑?”
夏书禾摇了摇头,忽然有人撞了夏书禾的手臂一下,夏书禾弯腰,身旁有皮肉被穿透的声音,夏书禾再歪头时,贺城已经倒下去了。他太阳穴的位置在往外溢着血,夏书禾下意识的要跑,被贺城手下的那一帮人拽回来,枪口抵在后脑勺上。民众一片混乱,迅速有国际警察出来控制场面,等把民众安全撤退后,萧树带着人和贺城的手下谈判,“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把人质放了,你们还有机会活命。”
“活命?当我们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忽悠的?你们都把武器放下,都给我们让开,否则我就一枪崩了这个女人,让开!”
萧树看着夏书禾,无奈的下命令,“放下武器,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