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咬了咬唇,“爸爸,你现在在哪里啊,我可不可以去找你啊?”
宋砚舟看了眼夏书禾,主要还是因为夏书禾带出来的这个小朋友,圆圆过来未必能跟他好好相处,宋砚舟只好拒绝,“爸爸在忙工作上的事情,这样,让郑奶奶带你出来,但是你不许不听话,不许乱跑,你如果不听她的,爸爸会立马让人接你回家。”
“好吧。”
小丫头的语气还是有些不情愿,但好歹可以出来玩了。等电话挂断了,夏书禾才抬头,“你前些年是不是忙于生意,忽略了对圆圆的教育,我希望后面你能多陪陪她,她现在已经听不进去道理了。”
“这么担心她,那我倒是好奇,如果不是因为那次的生意回国,是不是就当这辈子没生过这个女儿?”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离婚时就是这么想的。”
夏书禾光明正大的承认,无事人一般,继续给承煜夹菜,“不愿意吃胡萝卜就不吃了,把碗里的吃完。”
宋砚舟轻呵了一声,“一直小瞧你了,你才是真的狠。”
小朋友的精力有限,吃完午饭过后,承煜蔫蔫的想要睡觉,夏书禾将人抱回车里,让宋砚舟给他开了空调,他站在停车场旁边的树底下,点了颗烟。夏书禾拿着塑料扇子在一旁轻轻扇着,好半晌,她才想到一个话题来跟他交流,“你下个月几号的订婚宴啊?”
“怎么了,你想去?”
夏书禾摇摇头,“随口一问罢了,倒是你订了婚我就是小三,怕你未婚妻的娘家人带着人来打我,总要自己想办法躲一躲。”
“他们不敢碰你。”
这样的话起不到半分安慰,夏书禾本就无奈,所以无谓,摇着扇子漫不经心的道:“那天在办公室,我看到那个女孩了,挺乖的,看着不像多事的样子,应该不会虐待圆圆,你订了婚,以后还是少找我,我从小到大挺怕挨打的。”
宋砚舟突然扔了手里的烟头,上前一步捏了夏书禾的下巴,右手护在她的后背,将人顶在树上亲。他嘴里都死烟味,一下子渡过来,呛得夏书禾眼泪都要出来了,呼吸的频率又被他掌控着,完全没办法阻止,她用手推了他两把,推不开,反倒是手被拉住,反剪到身后这颗小银杏树上。等他的唇离开时,夏书禾已经眼泪汪汪的。她跟个红眼的兔子一样,睫毛都湿漉漉的沾了雾气。宋砚舟仍旧掌控着她的手腕,抱着她的后背,“啧,怎么这委屈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勾引呢?你就不该回来。”
搅乱了他一池静水的生活。没有夏书禾,他原本可以好好的生活,可再见到这个女人,他好像有点上瘾了。食而知其味。夏书禾平静的歪开脑袋,“你这个阶层的人,会被人拍到,我不想再被人谈论了,你放开我。”
“不会的。”
“会的,上次就会。”
宋砚舟终于放开她,用指腹不温柔的抹走她眼角的湿漉,“后天我要去出差,你上次看到的那家福利院,我已经捐过慈善基金,公司既然要在那边发展,我会持续关注那个福利院。”
“那边的小朋友都很可怜的,身体都不健全,那个院长说政府每年拨的钱只能维持他们的基本生存,连零食都没得吃。”
宋砚舟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的头发揉乱,“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圣母心,人间疾苦本来就是世间百态,谁不是从苦难中过来的,夏书禾,你说,那些以伤害别人为由来成全自己荣华富贵的人,是不是很该死?”
几年下来,夏书禾又不是傻子,听过的消息拼凑起来也能得到一些结论。她问:“是我父亲做过一些事情,伤害到你了吗?”
果然,宋砚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愣。夏书禾沉吸了口气,背过身去,果真,从一开始的婚姻他就藏着其他目的,并非中途变心。夏书禾将委屈憋回去,道:“别让孩子们知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承煜跟圆圆,别再走上这样的歧途。沉默了两三分钟,一道甜媚热络的女声传来,“大姐,姐夫,还真是巧,在这里都能遇到呢?”
夏书禾回头去看,是夏幼婷,挽了一个女生,两个人都带着口罩和帽子,一时间倒有些难认。夏书禾丝毫不留情面,“前些日子忙,到是忽略了你,夏幼婷,还有人上赶着讨打呢?”
“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如今和姐夫和好如初了,我不应该来恭喜一声吗?”
夏书禾从靠着的树上直起了身子,往夏幼婷的方向走了几步,伸手将她的黑口罩拉到下巴处,指着她的鼻子道:“从前在家时你就应该知道我脾气不好,连你母亲都不敢招惹我,你又是哪里来的勇气?恭喜?四个月之前你还作为她的女伴参加晚宴呢,这声恭喜,你不觉得违心又恶心吗?”
“姐姐,那可是姐夫主动邀请我的,您要不问问他,就算您讨厌我,也得分个青红皂白,不能随便乱冤枉人啊。”
夏幼婷胡搅蛮缠,夏书禾已经在动手的边缘,是站在一旁的宋砚舟冷声道:“夏幼婷,人要有自知之明,为什么找你你应该也心中有数,今后南城的影视圈,不会再有你任何容身之处,包括你身边那位。”
吓得挽着夏幼婷手臂的那个小姑娘立刻撒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宋砚舟大概也猜到了,应该是某个不知名十八线小花,出门也有戴口罩的必要。已经没有再纠缠的必要,夏书禾转身躲回树荫底下,“夏幼婷,记清楚了,就算我真落魄了,也没有你欺压到我头上的那一天,跟你母亲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敢爬出来叫嚣。”
夏幼婷瞪了一眼这两人,却也不敢说任何反驳的话,转身,有些难堪的离开。许是方才吵闹的动静有点大,才睡了半个小时的承煜已经醒了,从后排爬到中控台,拍了拍挡风玻璃。夏书禾过去开车门,摸了摸承煜的脑门,有些凉,拿了宋砚舟的西装外套给他披上,“别下来了,温差大,再感冒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