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欢迟钝点头,“都好。”
许是她脸上的害怕过分明显,娄枭耐心的拥着她到了床边。拉起她的手印了个安抚的吻,“乖,别怕。”
炙热的温度留在她冰凉的手背上,像是烫伤一样,久久不能散去。看娄枭拿了衣服去浴室,“你今晚要睡在这吗?”
娄枭动作一顿,转头似笑非笑,“怎么?不想我住下?”
“没有…”简欢垂下眼,“但不是说,新婚前晚,新郎新娘不能睡在一起吗?”
下巴被抬起,娄枭把她的发拢到脑后,脸上的笑带着别样的深意。“宝贝儿,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睡呢?”
简欢木讷的被他摆弄,直到浴室响起水声才回神。要是前两天她还只是怀疑,那现在,她已然确认。他,大抵是怀疑她了。没有道破,应该是还在调查。怪不得,这两天她在找不到娄枭想找韩纵的时候,会得到他不在京城的消息。娄枭迟迟没有出现,应该也是在等韩纵的信儿。等一个,该不该处理她的消息。抓着被子的手蜷缩到了一起,正如她被揪紧的心脏。虽然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这天真的来临的时候,那种恐惧惶恐没有淡去分毫。强制自己镇定,她从来没用司家人的名字跳过舞的。就算是娄枭要查,想来也不会那么快。在这之前,她要告诉家人。或者找人帮忙阻拦娄枭…想到宫偃的名字,简欢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找宫偃帮忙,无疑是自己往泥潭里跳。可宫偃的确是唯一一个有能力跟娄枭抗衡的人。退一步讲,她现在没有手机,别说联系外界,就连出这个门都做不到。目光落在娄枭的手机上。刚一动这个念头,浴室的门就开了。简欢迅速移开目光,蜷缩在被子里看向他。那种恐惧防备,肉眼可见。娄枭跟没看见似的,对她勾勾手,“过来。”
刚犹豫两秒,就被从被子里拉了出来,就像是蜗牛硬生生被拽出赖以生存的壳子。皮肤刚一接触到空气,她就开始发抖。“冷?”
简欢心里七上八下,又怕她说了什么会打破这种诡异的平衡,僵硬的点了点头。下一秒,人被拢进男人怀里。一个炙热燎人,一个冰凉战栗。娄枭笑她体虚,动不动就手脚冰凉,说要给她暖暖。焐了半天也没焐热,反而叫她连牙齿都开始抖。简欢是真的怕,娄枭寥寥几句,就像是给她的后半生判了监禁,从今以后再没有家人,也没有自由。种种堆压下来,她胸口憋闷至极,却还要控着呼吸,生怕惊扰了平和之下的危机汹涌。娄枭长指抵进打颤的齿间,戏弄着绵软的内里,“我都没动你,你怎么就抖上了?”
想说的话,都被他搅碎,只剩下一双慌乱的眼。那种受虐般的神态,叫娄枭眼中多了几分兴味。扫了眼表,“还有点时间,给你收收惊?”
看似是询问,可在问出口的时候,柔软腿弯被挂上了男人结实的肩。开始的简欢还因为即将被揭穿的危机无法投入。就像是一颗无法展开的贝类,紧紧缩着,抵御外界的纷扰。可娄枭却亲手敲碎了她的壳子,避无可避,只能承受。直至天光大亮,简欢才勉强合眼。床头的闹钟早已跳到下一个数字,2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