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铮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目光如炬扫过王宓和薛珍珍。王宓和薛珍珍原先有些迷恋沈铮,但那只是单纯的因为沈铮的家世和容貌,此刻沈铮杀伐之气尽显,骇人的注视之下,她们就完全没有了与沈铮对视的勇气。沈铮道:“我却不知,原来我与姜姑娘被传成了这般,你们背着人嚼舌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人言可畏,流言可置人于死地?”
王薛两个怎敢当着沈铮的面承认这些,薛珍珍害怕不能言,王宓就强笑道:“都是姜姑娘误会了,我们与姜姑娘一见如故,正打算邀请姜姑娘同行呢,姜姑娘,你劝一劝沈将军,女孩儿家的玩笑话,无论如何做不得真。”
姜洛嘲讽地笑了:“我可不敢和你们相交,你们刚才还盼着禹阳侯府倒了我早死呢,这样的话也是玩笑?要不,我与两位也说些这样的笑话?”
姜洛当着沈铮说出这些,并非有要沈铮出头之意,她与沈铮虽然接触了几回也被沈铮救过,但其实言谈不多,彼此间是不熟悉的,她是想着,毕竟王薛两个这些恶言涉及到了沈铮,沈铮作为当事人,也该知道知道,若沈铮愿意,对外人解释几句就好。两个人的事情,姜洛不愿自己一个人扛。王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欲要再辩解,却被沈铮喝止了。沈铮朝着不远处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两个穿着软甲的兵士走来,对沈铮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沈铮道:“把她们送到兵马司去,告诉莫大人,暂且将她们收押,等我得了空儿去处置。”
此言一出,包括姜洛在内,几个女孩子都愣住了。两个兵士是沈铮部下,听了吩咐半点迟疑都没有,推开王宓和薛珍珍的丫鬟,一个站到王宓后面,一个站到薛珍珍后面,毫不客气地喝道:“走!”
王宓先反应过来,哭道:“沈将军这是何意?我们可都是官家子女,你怎能无缘无故地抓人?”
沈铮道:“我有公务在身,你们冲出来吵吵嚷嚷阻我去路,耽搁了我处理要事,难道不认罪?”
王宓马上傻了眼,无助地去看薛珍珍,却见薛珍珍吓得面无血色抖如筛糠,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没用的东西!”
王宓白了薛珍珍一眼,不服道:“沈将军,我们可是和姜姑娘在一处的,不过是闲谈说笑,何来阻碍公务一说?将军要抓人,为什么独独撇开了姜姑娘?”
沈铮闻言一笑,虽然他不曾言语,神情里的意味却十分明显。他就是偏袒姜洛,王宓不服又能怎地!王宓紧咬着一口银牙,心里恨的要死偏又不能诉诸于口,实论起来,沈铮不过是个小有功绩的武将,若不是有怀庆公主撑腰,她丁点儿不怕!此事也叫她对沈铮死了心,沈铮到底是个无知的莽夫,因为姜洛几句话,居然就如此鲁莽,当街无故抓捕官眷,也不怕坏了名声。薛珍珍吓得不轻,这会儿才哭出声儿来,扑向王宓道:“怎么办,咱们怎么办……”王宓气鼓鼓地,心道自己的父亲也不是酒囊饭袋,此时被带走又如何,沈铮还能真的打杀了她不成,顶多就是吓唬一番给那姜洛出气,等父亲使使力气,自己也就安然无事了。眼见着王宓和薛珍珍就要被带走,姜洛忙道:“等等!沈将军,当真要把她们抓走?”
面对着姜洛,沈铮的表情柔和下来,温声道:“她们居心不正秉性恶毒,正该好好儿的教训一顿,此事你不必多问,我自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