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对去曲颜桑的话是深信不疑,但是自己有一次去曲颜桑的房间里取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将她压在书本之下的信件翻开了。“奴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匆匆赶来的曲小姐误会我看见了,她非常生气,当场就要下令将自己杖毙,是宣后大发慈悲,下令将奴才打三十大板之后立即出宫,不可以再回到宫中。宣后的行为看似大度,实则还是要看着奴才活生生死在宫外。”
小墨的话总结下来:字不一样了,代表着人也不一样了,她害怕自己看见她的秘密,就想打死自己,宣后虽然大度放自己出宫,实际上也是存着让自己死在宫外的心思,歹毒至极。此时的大殿之上,依旧还是君无尘和君无意开口问了小墨几个问题。“你说自己进房间去取东西,可是奉了曲小姐的命令?去的是书房还是休息的偏殿?”
小墨低着头回答道:“奴才没有得到曲小姐准确的命令,她要求奴才将当天要学习的课本准备好,奴才走到半路上才想起来,先去的书房寻找,但奴才没有在书房里找到。因为曲小姐有再睡前看书的习惯,奴才就自作主张去了曲小姐的休息的偏殿。”
小墨的话一说出口,不只是泓熙帝的脸黑了,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后娘娘都忍不住伸手指着贤王,骂他失心疯了。贤王是幼子,从小就是太后娘娘娇宠着长大的,贤王世子死后太后娘娘对他又更加的宽容了,现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太后娘娘就骂了她不下五次。之前他还能默默的承受着,现在突然就不想继续忍了。“母后难不成才是失心疯了,儿子为大雍的国本着想,兢兢业业的为皇兄和大雍寻找着前朝的余孽,这么多年不辞辛苦,不仅得不到母后和皇兄的一句夸赞,反而还要被母后指着骂失心疯,难道真的和惠敏说的一样,皇兄就是看贤王府不顺眼,相除之而后快。”
见太后娘娘因为贤王的顶嘴,气的脸色通红。曲颜桑上前一步将贤王的注意吸引过来:“不知道当年是怎么记录这件事情的?”
得到曲颜桑提醒的太监也回过神来,连忙将自己查出来的信息说出来:“书童小墨,因在主子胭脂之中下毒意图谋害主子,被罚三十大板,赶出宫去。”
小墨猛地抬起头看着说话的太监,下一秒脸色惨白的转头看向贤王。“王爷明察,那都是污蔑,那时候的宣后一手遮天,修改一个记录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贤王不说话,君无尘上前凑热闹:“记录里面说你在主子的研制之中下毒,可是真事?”
小墨紧张的咬了咬下嘴唇,绣眉紧蹙,泪眼朦胧,仿佛受尽了委屈,她这样的表现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泓熙帝还以为之前的陈嬷嬷是一个意外,这个书童能够给自己想要的信息,现在说来,贤王找来的这三个人都是在大梁国破之前就被宣后赶出了宫,在泓熙帝带着人住进皇宫之后的那三年里,他们根本就不清楚皇宫里发生了什么。泓熙帝想到这里,沉吟道:“让当年在凤仪宫里侍奉的奴才准备好,稍后进殿与贤王带来的证人进行对峙,谁敢在朕的面前班门弄斧装模作样的作假,朕赐她千刀万剐。”
听说当年在凤仪宫伺候的人还没有死完,不仅是小墨和陈嬷嬷的脸色变了,就连贤王的脸色也顿时难看了起来。当年凤仪宫的奴才没有死,那泓熙帝为何要对外说凤仪宫上下所有人都追随耀阳公主而去,无一人生还。转头看见太后娘娘并未因为这个消息而震惊,看样子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贤王的黑脸又黑了一度。曲颜桑就站在这里,看着他们一家人着这里你说我我说你的,丝毫没有需要自己开口解释的地方,直到距离曲颜桑最近的那个人一直指着他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贤王又再次的跳上前,替他指认眼前的曲颜桑就是耀阳公主。“你看,他的意思就是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人不是曲颜桑,而是当年的耀阳公主。”
贤王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是满头的疑问,贤王莫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真的和太后所说的一样失心疯了吧。曲颜桑冷眼看着一直作死的贤王,一字一顿的问道:“敢问贤王,这是你的也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曲颜桑所说的他,就是那个一直指着曲颜桑的哑巴。“当然是他的意思,本王只是代为转达。”
曲颜桑就在他的眼里笑出了声:“贤王还真是能厉害,你带来的这个人没有舌头不能说话,刚才他只是一直指着我咿咿呀呀的,谁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贤王爷还能代为转达他的加,难道王爷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与他心意相通,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曲颜桑这是明晃晃的在嘲讽贤王,后者只是继续嘴硬:“本王会唇语,是自己翻译出来的。”
这一句,就让贤王落了下风,彻底没有了最初势在必得的气势。“在场的人里不止贤王一个人会唇语,为何贤王就能看出不一样的信息。”
贤王步步紧逼,找来所谓的证人也是几个绣花枕头,一点作用了没有,现在反而被曲颜桑的几句话逼得连连后退。这不能说曲颜桑在无理取闹或者诡辩,是在是贤王自己太蠢,就是找到几个当初在凤仪宫伺候过的人就想空口无凭的指认曲颜桑和耀阳公主交换身份。贤王蠢归蠢,但他光是将这件事捅到泓熙帝的面前去,就足以对曲颜桑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她今天进宫的目的也不是进宫和贤王争论她是不是耀阳公主,而是要在泓熙帝面前打消他对自己的怀疑。然后用泓熙帝的手将贤王彻底的解决掉。有泓熙帝在,之后再有人怀疑她的身份,也会有泓熙帝来为自己解决这些扰人清净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