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金漫手起刀落,像是一条游龙一般,行走在众人的缝隙之中,根本没有给到,对方任何一点回应,躲闪,甚至是反抗的机会,一个人,竟然轻松地,解决掉了一支近卫队,而且这支近卫队,还是由太子精挑细选。作为最后的武器,拿出来的精锐部队,就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威震宫内十几年,成为一众侍卫们,想要效仿超越的榜样,在这一刻,金漫使出的招数,不仅招招致命,快准狠兼具,而且她出手杀敌的时候,姿势十分优美,眼神十分干净透彻,真正是宛若游龙,翩若惊鸿,虽然手起刀落,鲜血四溅,做的是修罗之事,但是,偏就是让她做起来,却平添了一种,绝妙的美感,是行走在生和死之间,掌控他人命运的,那种主宰之美。这一幕,更是让她直接封神,在多少年里,金漫在宫城前,一人之力,挡杀了太子所有禁卫军的这个事迹,她的故事,已经成为了京城里,近乎传说的存在。直到最后一个侍卫倒下,金漫才慢慢将弯刀收起,放在身侧,抬头看了看,那四场大开的宫门,缓缓走到了宫门的正对面,用手中的弯刀,在地上画了一条横线,将它和宫门之间,一分为二。“还有没有想要效忠于萧玦的?有的话,就自己从这条线里走出来受死,不然等一下,我走进这条线,步入宫城里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要俯首称臣,跪拜行礼。”
城上的人,城下的人,全都听见了他这番话,却没有一个人敢妄自反驳,只见金漫,提着刀缓缓的。地上的那条横线不断往前推进,直到将它,笔直的画在了宫门的门口,齐刷刷的,仿佛是画了一道门槛出来,霸气的将弯刀往地上一戳,金漫又说道,“现在,想再与我为敌者,尽管出来,今日过后,若再有人与我为敌。我只保证,让他死的,比今日惨上百倍,痛苦百倍。”
“休要太猖狂!金漫,你这样做,和逼宫有什么不同?太子乃是一国储君,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你们将他砍掉一条手臂,还不算完,还要如何?我劝你们,最好现在,及时收手,让太子殿下回宫。”
金漫仰起头,看向城楼上,这个声如洪钟的人,没想到,杀到现在,竟然还有人,在为太子说话,金漫不禁回头看了看,那个已经看傻了眼的太子萧玦,说道,“没想到你的人缘还不错,事到如今,眼瞧着这败局已定,竟然还有人,肯站出来,为你说话的人,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看来,说到底,太子这些年,当真是用仁慈的假面,欺骗了不少,忠臣良将呢。”
金漫说着鼓着掌,看向站在一旁的太子。太子萧玦,被他说的脸上炸红炸白,只觉得伤口又痛,脸上顿觉羞耻,羞恼成怒,当即反唇相讥,问道,“王老将军,所言当然不假,你难道不是逼宫?欺君灭门的罪人吗?”
金漫无所谓的笑一笑,这一笑之中,竟有一些男子一样的率性,竟是让周围那些小将们,看傻了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身上,竟然能将女性之美,和男性的率性,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显然,这些年轻人们,已经在内心,将金漫当成神一样的存在,他们正在好奇,这个杀神,下一步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或者是,再像刚才一样,释放出,那些令人畏惧,足够隔空杀人的强大的杀机和杀气的时候。可是金漫,什么都没有做,她甚至神情轻松的,放下了手中的弯刀,将它在半空一抡,然后,随意的扛在了肩膀上,往后走了两步,就这样浑身是血。笑容中,带着还要杀人的杀气,一步一步的朝萧砚走了过去,萧砚站在原地,任凭她炒自己走来,一动不动的站着,甚至没有一点提防的样子。按照道理来说,像他这样身份的人,他金漫如此形象的,朝他走来,却是失礼,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以下犯上的一种行为,毕竟,现在的金漫,看着像能够随机,杀掉任何一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但是这一刻,却没有一个人会控制金漫。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太过强大了,直到长影反应过来的时候,萧砚已经在金漫不到三步距离远的距离,可再看金漫,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长影只得往前一步,站在萧砚的身前。抬起一只胳膊将金漫拦住。萧砚望着金漫,那双黑红混杂在一起,闪烁着琉璃一般光彩的眼睛,说道,“公主慎重,您不可再往前了。”
能让金漫走到这里,已经算是他的失职,再往前走……长影的目光,看了看金漫,扛在肩上的弯刀,那把刀的距离,足够砍死眼前的萧砚三次,百次,金漫也很是识趣的,停住了脚步,懒散的甩了甩脖子,因为一天的混战,加上方才的战斗,让她觉得身上,很是疲倦,可偏偏,那些犹如万马奔腾一般,仍然有大量的、充足的内力,供她支配。金漫知道,今天的自己又突破了,而相对的,付出代价则是她能强烈的,能感受到她那躲藏在暗处的,岌岌可危的空间,更加破破烂烂,风雨飘摇。现在最好,是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冥想入定,用这蓬勃的真气和内息,好好修补一下那残缺的空间,不然,如果空间真的倒了,他的这条小命,也要在这里gameover。想到这儿,金漫便不再犹豫,看着萧砚,说道,“殿下,我不知道,从刚才开始,你在顾虑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现在,我再问你一次,城中可否有你的援兵?如果有的话,”她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那天空的一角,那里已经有一弯浅色的月牙出现,显然,已经耽误了许久的时间,金漫望着那弯浅色的月牙,再一次,拿出自己所剩不多的耐心,看了看眼前的萧砚,说道,“时不我与,殿下,如果你错过了最佳时机,那么,就算是再有几个金漫,为你再杀掉多少敌人。这江山,你都是坐不牢的。”
金漫彻底把话敞开了,说完,她顺便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太子萧砚,他已经,被左右两个侍卫搀扶着,如果没有这两个人的话,金漫想这个以仁慈谦和著称的太子,肯定是要完全瘫软坐在地上的,不仅是因为身上的伤痛,更是因为,此时他真的大势已去了,萧砚看着金漫那双眼睛,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头,说道,“没错,刚才是我骗了你,城中确实有我的人在。”
金漫随即露出,了然的笑意,并没有过多的追究,反而是侧着头,思考片刻,稍微一想,便张口说道,“是季家兄弟吗?快让那两个人出来打扫战场吧。殿下,今日子时之前,你必须要进宫,必须要坐上龙椅。”
“在太阳升起之前,殿下你必须取而代之。”
金漫说的声音很轻,但是说的很是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