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位小公爷的脑子,转的再快,心里的鬼点子再多,可是,任谁在,现在被洛川这只铁手,掐住了脖颈的情况之下,他也是没法办。
魏生锦无比艰难的才睁开眼睛,看清楚神医朝着他,比比划划了半天,到底说的是什么东西?
这一看可就不要紧,神医竟然是比他还要惨烈,涨红个茄子皮色的脸,看那动作,是让他从头上,拔下什么东西,然后朝洛川的身上扎去,这能行吗?
洛川可是个全身上下360度无死角,全都能观察到的怪胎,之前什么人想要去,从背后偷袭洛川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被洛川及时发现,及时制止,然后就是,几乎要将那人撕成碎片,一想到之前,偷袭洛川的人的下场,魏生锦就不仅一阵心寒,想到自己可能,也会在下一秒变成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就有些拿捏不住,到底是扎还是不扎?
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可是,随着自己,能吸入的氧气和空气越来越少,在“要好好活下去”这几个字的大力驱使之下,魏生锦果断抛弃了之后,会被洛川撕成碎片的可能。
只是,现在眼下这第一关,先过去就已经很好了,他马上按照神医的要求。一边手刨脚蹬的,朝着自己的头上,拔下发簪,然后快速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盗铃的速度,把它扎进了洛川的腰上,其实,他是想扎在更加有力的位置,只可惜,他现在被洛川敌了起来,整个人悬在半空,手上的力道,还有准头,都不那么的明确,只能凭着手感随机的扎了过去,既然能扎到洛川,这已经很出乎魏生锦的意料之外了,他都没有想过,竟然真的能偷袭成功!
那可是洛川啊,毕竟方才还没遭遇这场险情的时候,他可是亲耳听见神医说,他好像刚才还突破了什么武学上限,这么一来可是真的不得了,他都能突破武穴的上限了!
这岂不是……已经达到了宗师级别吗?眼见着,自己要去偷袭一代宗师魏生锦,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凭他那三脚猫的小卡拉米的本事,真的能扎到洛川,已经是老天的恩赐,谁想到,洛川挨了这一下,也只是稍稍的愣了一下神,朝着魏生锦的方向,将头转了过来。
这一下,转过来可是不得了,魏生锦就看见了一张类似于非洲人的面孔,谁想到,那个从前面色惨白的洛川,怎么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黑乎乎的?这是怎么了?难道方才的爆炸让他炸糊了?
再一想,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被魏生锦掐住的地方,现在,也是一阵阵的黏腻油滑,想来,是出了些什么油脂,可是……他怎么能好端端的出油呢?
魏生锦还想再好好的想下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见了洛川,那张泛着油光的黑脸朝着他看过来,那是,那双眼白,就显得更加的吓人,这一瞪,就让魏生锦,吓得不敢再胡乱动弹,可是那边的神医,似乎要坚持不住了,他脸色之前,胀的已经变成了茄子皮色,现在,却是已经变成了乌青乌青的颜色,看起来分外的吓人。
魏生锦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娘,知道这要是再不出手,只怕下一秒,这位神医,就要被洛川无情的掐死了。
重点就在于,神医他死了不要紧,可是现在的洛川,要是没了神医,只怕是要一直处于暴走状态,暴走状态的洛川,可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儿,魏生锦只能将自己的生死,抛之脑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民族大义,要对得起好朋友金漫,直接把手上的,那枚簪子,从洛川的身上拔了出来不说,又猛的一下扎了下去,再一次,扎到了他的身上。
这样,洛川才在脸上有了一丝艰难的行转过来神情,看样子,像是因为感觉到了疼痛,才做出的变化。
能知道痛就不错了,证明这人还有救。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和神医两个倒霉蛋,到底能不能有救,才是真的,魏生锦想到这儿,直接拔出来那个簪子,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朝着洛川的大腿,又扎了过去。
他看着很大力的在蛮干,但其实,魏生锦的手上和心理都很有准头。
这一下,他可不敢再朝着他的肚子腹部去扎,只怕自己,这一下子扎下去,就会要了这位洛川的命,他虽然处于暴走状态,但是他终究也是个人啊,若是真的,扎到了什么内脏器官,只怕没等到金漫来,这人已经,又要再被神医,重新缝缝补补一次了,到时候他和神医,两个人可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像金漫交代了。
但是他想的很对,洛川确实,是在这股剧痛,又一阵的剧痛之中,逐渐的清醒了过来,疼痛,果然是能唤醒人的,思维意识,这一点真的毋庸置疑,洛川其实,现在有一点恍惚,仿佛天和地之间都是扭曲的一个状态,大地是抖动的,天空是灰黑的,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飘忽不定,摇摇摆摆,只知道,有人在自己的身边,暗搓搓的不停的蠕动着,像是置身于海洋之中,而身边满是一些浮游生物,让他觉得恶心,觉得烦躁,只想把这些不停蠕动的东西,全都灭了,才能换来片刻的清静。
他是这么想的,也确实就这么做了,直到魏生锦的簪子一下两下,全都扎在他的身上以后,洛川才逐渐的感觉到,天和地之间的颜色,恢复了一些正常,也逐渐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传来的蠕动,越来越小,那力道越来越轻,也发现,了在手上自己攥住的,并不是什么海洋里的浮游生物,更不是,当初在王府里,能够摸到的那些死人的尸体,而是真正的,活生生的人!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洛川几乎就要松手了,毕竟,谁人能在自己杀人的过程之中,找回理智?
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看来他没有完全暴走啊!
魏生锦,觉得自己一击奏效,紧接着鼓足勇气,朝着洛川的腿,发动了一连串的连环踢,正是这几脚,彻底的救了她和神医的命,洛川终于向后,退了两步,同时手一松,将另一边的神医,先扔在了地上。
此时,幸好是先松了神医这边的手,不然他真的,就要在下一秒归天了,只见神医,倒在地上之后,不住的大口喘息,这个眼睛,已经朝上翻着白眼,显然是活得非常的艰难,而另一边魏生锦,还被洛川牢牢地抓在手上,没有办法下来,也是处于一个生不如死的状态。
而且,最要紧的是,洛川现在空出了另外一只手,看这架势,他如果再认不出这人,就是魏生锦的话,恐怕要双手同时掐住那人的脖子,如果是洛川的两只手,同时落在自己的脖子上的话,魏生锦想也不用想,他那个脖子,肯定是要被他从中间一分为二的。
想到这个,血腥可怕的画面,魏生锦简直就要在心里骂娘,幸好,在他的又一顿连环踢当中,洛川的眼睛,仿佛找回了一些光彩,他看见了在手中的魏生锦,然后缓缓松开了手掌,只是在松开了手掌之后,他还是保持着一个非常警戒的状态,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洛川找回了从前的神智。
魏生锦得到了自由,落在地上以后也和神医一样,捂着脖子,又是咳嗽又是喘气,忙得不亦乐乎。自然也就,没有看见洛川的眼神,始终落在他的脖子上。
因为剧烈的挣扎,和方才的挣命。他的脖子的领口已经翻了过来,那上面有一条,露出来的红色的丝绦,丝绦底下,坠着一枚小小的令牌,令牌是乌木,金字的质地。
上面写着一个皇字。
这个令牌,似乎唤醒了洛川的一些记忆,他似乎,记得自己曾经在某个人的手上看到过,这个令牌。
那人曾在无数的夜晚和凌晨,在万籁俱寂,四周无人的时候,将这令牌拿出来,不住的端详,抚摸,在灯下看了一次又一次,他想着那人,一定是将这个令牌,当成是最宝贵的东西,一定对她有着重要的意义。
不然的话,金漫为什么,总是偷偷的一个人,仔细的把玩,好好的看着这些东西呢,只是到最后,那人似乎也没有告诉他,关于这枚令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也没有和他交代过一字半句,甚至……甚至连她的容貌,都逐渐在自己的脑海中隐去了,只记得有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睛,朝着自己似笑非笑。
洛川用力地想着,那张脸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用力的想,除了那双眼睛之外的其他五官样貌,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认真,那张脸,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浮现在脑海里的。
洛川只觉得自己的后脑,仿佛遭到了电击一样,好像被人,用什么重物狠狠的击打似的,一阵强烈的剧痛,伴随着一道黑光的袭来,洛川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