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该歇息了。”
她方才累得够呛,得休养一会儿,“本王在这儿陪着你,安心睡吧。”
听话地闭上了眼,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莫长歌不放心地还点了她的睡穴,适才起身出门。“主子,案子审完了。”
孤狼从升堂初,一直在大理寺外旁听,直到顺利解决才回来报信,“隐卫当堂反水,拒不承认有被用过私刑,御卿不信,命郎中就地验伤,却是无伤在身,那些起哄的百姓这才歇了火,案子已然了结。”
“了结?”
莫长歌凉凉扯开唇角,气息甚是冰冷,“谁说了结了?这事还没完!”
不好好惩治一番这些刁民,下回再有相似的事发生,他们仍会再掀风浪。“去查明带头闹事,声讨本王的姓谁名谁,家住京城何处,查出后,你同陌影率人前去把人抓了,送往刑部,胆敢诬陷重臣,不付出点代价怎行?”
孤狼心尖一震,吞吞吐吐地问道:“主子,是明着抓,还是……”轻飘飘的眼刀顿时飞来,那目光好似在看着个傻子。“属下领命。”
孤狼再不敢多问,主子既如此吩咐,定想好了后招。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隐卫只半日就查出,当日在宫门前,煽动看热闹的百姓,为货商抱不平的乃是京中一出了名的混混,而受其言语诱导,挺身而出的是几个仗义壮汉,皆出身寒门,非当今权贵。十多名身穿黑衣的隐卫从摄政王府堂而皇之走出,当着无数百姓的面,破门闯入带头人的住所,将人拖着游街而走。“我的天!这些是什么人?”
“你不认得吗?宫变那晚帮衬摄政王的,不就是他们?”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仅半个时辰,人尽皆知,摄政王命人捉拿了起哄的数名百姓。“皇上,大事不好了!摄政王他在光天化日之下擒获百姓,把人抓去了刑部,说是要严惩众人。”
太子党的朝臣闻得消息,马不停蹄入宫告状。摄政王此举未经帝王许可,往大了说,分明是不把当今圣上搁在眼里。“砰!”
茶盏应声碎于掌心。“主子爷。”
一旁的太监总管吓得脸色煞白,忙掏出娟帕,为太子包扎,“传太医!”
“不必。”
太子反手将人推开,素来仁厚的面庞,如阴云遮顶,“宣摄政王入宫,朕要亲自问问他,究竟意欲何为!”
若再纵容下去,在百姓眼中,他这天子还有威名可言吗?近卫军快马扬鞭赶来王府,却被黎叔挡在外边,他笑得跟座弥勒佛似的:“各位,主子有令不接待访客,请回吧。”
“大胆!我等奉皇上之命带摄政王入宫见驾,还不速速让开?”
领头的是个熟人,正是当初围了王府的都统。“皇上之命?圣旨何在啊?”
黎叔扬眉问道,“若无圣旨,老奴怎知尔等是否假传旨意?要想见主子,要么尔等闯进去,要么,请拿出圣旨。”
府中留守的隐卫从高墙内飞出,黑衣裹身,杀意遍布的眸冷冷瞪着不请自来的近卫军。这帮人,他们不爽已久,上回未动手,不过是碍于黎叔和王妃的命令,如今,若想硬闯,那就得手底下见真章。空气仿若凝固一般,瞧着这帮虎视眈眈的隐卫,近卫军一个个竟弱了气势,求助般看向都统。都统似是未想到,摄政王府的人胆敢胡来,愣怔后,怒极反笑:“好!下官这就进宫讨要圣旨,你等抗旨不尊一事,下官会如数告知皇上。”
黎叔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吐出两字:“请便。”
都统人还没走,就见摄政王那扇厚重的红漆大门啪地合上,隔绝了里边的别致景色,一张老脸顿时胀红,那啪地关门声,如同一巴掌利落地甩在了他脸上。牙根咯咯磨紧,愤恨的眼刀嗖嗖剐了大门好久,仍觉恶气难消。“走!回宫去!”
他定要把场子给找回来。黎叔晓得此番多半把人得罪狠了,可那又如何?天底下,他敬的畏的,只主子一人,主子想要这天下,他便击鼓助阵,主子为兄弟情隐而不发,他便俯首做小,哪管旁人怎想怎看?“主人,外边刚才有人来了,是上回把守的侍卫,这会儿又走了。”
白白尽责地转述着府外的事儿,它能感知到气息的变化,却没顺风耳,不知来人所为何事。白灵儿往床尾看了眼,莫长歌正半坐在那儿,为她捏脚。浮肿的脚趾翘了翘,问道:“府外来人了?你不去看看吗?”
“本王怎不知此事?”
莫长歌故作迷茫。“少来,你的内力那么高,会发现不了?”
这货又再装无辜,灵儿翻了个白眼,手肘撑住床被,想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