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风快步走过去接电话。听筒里传来刘栋梁的声音:“陆哥,昨晚深夜有人秘密潜入万老二家里,试图枪杀两名舞女,被安排在万老二家附近暗哨发现,及时救下。还有那个小舞女也几乎与此同时遭遇绑架,也被我们的人救下来了。但已经伪造了枪杀绑架现场。”
陆秉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然是出手了,消息传递倒是挺及时。”
说着他看似无意地望向那边餐桌前的李梅。章若水便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她故意扬声询问:“秉风谁打来的电话,发生了什么事?”
陆秉风挂掉电话,故意夸张地回道:“舞厅惨案,两个舞女被枪杀,一个舞女被绑架。”
听到这话,陆母吓得一激灵,惊恐而又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谁这么狠啊,竟然能对几个弱女子下手。但凡是有些出路,谁会去做舞女,本就是可怜女子,唉!”
章若水看似望向陆母,其实却盯着李梅。她跟着轻叹一声,扬声回道:“谁说不是呢,有些人就是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自寻死路,触犯法律。但凡还有一丝人性良知,就该投案自首,协助把更多的不法分子抓捕归案,而不是继续助纣为虐,继续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听到这话,陆母愣了一下,而后下意识望向李梅。李姐也望着李梅,一脸探寻。李梅慌了,她无辜而又不解地反问:“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不是自从秉义出事后,都在家里的吗?怎么可能会跟万老黑扯上关系?”
章若水回到餐桌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李梅。李梅被盯得更慌了,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但脸上的表情却更加无辜委屈。“二弟妹,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么看着我?”
“嫂子,你怎么知道舞女出事,跟万老黑有关系?”
章若水声音里带着一种无形压力。李梅愣了,而后脸色有些难堪,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又改口狡辩。“我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昨儿不是说万老黑好色,跟舞女怎样,还问我,所以我就往他身上想了。再说,我一直待在家里,又没有出门,怎么可能知道?”
章若水脸色渐冷,声音也更疏远:“是吗?你也说昨儿我才问你,今儿舞女就出事了,是不是太巧合了?”
“二弟妹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梅终于撑不住崩溃了,她站起身来,恼羞成怒大声喝问。“嫂子你吼什么?不就是顺着你的话聊事情吗?我又不是警察,担心什么。”
面对她情绪失态,章若水也是丝毫不让。先前一切都还为明了,李梅跟陆秉义也恩爱过日子,在这范围内,她再作,章若水都会看在陆秉义份上,本着家和万事兴的原则让着她,忍着她,只要大哥高兴就好。可现在陆秉义被李梅作进局子里了,而李梅不但不配合章若水他们积极营救陆秉义,讲出跟万老黑勾连的事实真相,而且还暗中给万老黑通风报信,做无辜状。章若水再忍着李梅,那就是无原则的黑白不分了。“谁担心了,警察来了又怎样?该讲的我都讲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是认为我把秉义送进局子里的是吧?”
李梅见她现在说话,处处针对她,句句有所指,也撕破了脸继续大吼。李姐在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冲着李梅劝道:“你能冷静点吗?心平气和地聊行吗?你这样反应,我也害怕了。”
毕竟是亲姐妹。李梅平日对她再混账,她也不希望看到妹妹出事。李姐在旁听着章若水的话,本来就担心李梅,恨她到现在还不说实话,否则若水怎么可能这么一再点拨她,她都听出来了,她难道听不出来。现在李梅又崩溃式情绪爆发,让李姐想到了做贼心虚。这本来是劝的话,结果却让李梅更加情绪失控。“老大,你巴不得送我进去是吧?胳膊肘向外拐,你以为你就能得到好处?做梦吧,这家是姓陆姓章,就不姓李。要不是你从中挑唆,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老大,我若是折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李姐被她骂得哽咽难语,眼泪唰唰往下流,手抚着胸口,很难受的样子。陆母实在是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她着急又担心。“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自己家里斗起来了?老大媳妇,你怀着孕呢,你心情我们也都懂,可不能这么冲动,什么话都说啊。陆家有章肯定就有李,不为旁的也得为你肚子里孩子想想。”
李梅见陆母也没有完全为她说话,索性大哭起来。“横竖多了我一个,都冲我一个,秉义进去了,我抵命就是,否则你们不会消停。”
说着她握起拳头作势要打自己的肚子。章若水见状,忙出声喝止:“李梅,你是文化的人,难道不清楚清者自清的道理吗?怎么也学着做泼妇状?你这样子失去理智,任谁能不怀疑什么?真没事,你就安生的。”
她对李梅的称呼,从大嫂改为嫂子,到现在直接称呼李梅,可谓是前所未有。李梅愣了,意识到章若水对她着实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和包容。她不敢再继续无理取闹,否则怕是这个家真待不下去了。毕竟陆秉义不在家,没人能为她撑腰。她不想放弃在陆家的一切,只能收敛起性子,不情愿地嘟囔着。“还有天理吗?往死里逼,却又不给说话机会,是不是我咬舌自尽,安生死才好。”
话虽然这么说,李梅却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章若水见状,对陆秉风说道:“打邮电局电话问问,这个座机,昨晚和今早打了几个电话,都打到哪儿去了。”
陆秉风了然应道:“好,我这就打。”
李梅又急了,失声问道:“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谁还偷着打?”
章若水没有回应,像是没有听到。陆秉风已经打通邮局电话,在询问了。李梅竟然起身冲过去,要拔掉电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