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瞥到了那辆横插过来的黑色轿车,失声提醒:“若水,坐稳了,有车碰瓷!”
章若水立刻响应,接口应了句:“明白,注意安全。”
夫妻俩配合默契,这期间,陆秉风见左车道没有车,且身后没有车,他猛然将方向盘向左打满,以极快地处理速度掉转车头。油门一踩,冲出几十米。而那辆小黑车,显然没有想到他能反应这么迅速,在被撞上之前,掉头反向走。小黑车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冲向了对面路沿石人行道,撞得七零八落。陆秉风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切,又调转车头,回到这边。他叮嘱一句:“若水,你在车上安稳待着别动,我下去看看。”
说着他准备打开车门时,又转回身,从小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匕首放在章若水手中。章若水明白,这是让她防身用,忙笑笑:“放心,我不会有事。”
陆秉风这才打开车门下车。这边路段不是工厂门口及家属区,都是围墙,所以没人。那黑色轿车上的男人也从车上走来了,正在踢着车骂骂咧咧。“NND,怎么就是骑上了路?我他娘没上肉垫子啊。”
都是些粗俗的黑话,陆秉风呵斥道:“什么人,开车在路上不知道遵守交通法则吗?以为是自家庭,把自己当无头苍蝇乱撞?”
那男人听到这些话,登时炸毛了,他转过像黑塔一样的身体,暴跳如雷。“你他么的是什么人,敢管爷爷的闲事?爷爷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你不服就来啊。”
对于这种浑人,陆秉风自然不屑继续多说废话,直接冲上去开干。他已经看清了,车里没人,就这一个。那人一看攻上来了,也摆开架势,结果陆秉风没有攻击上路,而是直接给他来了个螳螂扫腿,任是底盘重,也挡不住那摧枯拉朽的力量,噗通在地上摔了个结实。“我他么……”第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陆秉风直接上去,撕下他衣服,塞到他嘴里,就没声了。而后陆秉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团尼龙绳,将男子双手绑起来,捆到路边的电线杆上。这边不能耽误久了,又不想带着这个蠢货去电视机厂,只能将他搁在这里,然后等警察来处理。巧的是,正巧有辆警车也是去电视机厂,经过这里,看到路边出车祸,过来查看。陆秉风将那人交给警察。警察随即将那人给拷上了,他驾驶的是无牌照黑车。“你是什么人,为何等在这里装我们的车?我们正常行驶,而你则是横插,别给我说是意外。”
陆秉风得到警察允许,当场审问。那人还梗着脖子嘴硬:“我就是从小路口出来,往北走,不过是新手司机,判断失误,拐弯方向盘没打够,冲上了路沿石呗,怎么就能成了你多想的那些个?”
听他这理由还真是充分,陆秉风就知道有备而来,一时审问不出什么来,便交给警察带回警局处理,今晚绝对不是巧合。而后他回到车上,跟章若水说了下情况。章若水听后却淡淡一笑:“这个人怕是只为钱,不知情,否则他哪里敢这么淡定,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陆秉风觉得她分析有道理,不觉感慨:“老婆,你不当警察真可惜了,当时应该去靠警察学院,这样就能人尽其才了。”
章若水侧眸反问:“难道我现在经商就不是人尽其才了?”
陆秉风忙声明:“当然不是,经商你也是人尽其才。哎吆,我的宝藏老婆啊,你干哪行是哪行的标杆,不干哪行是哪行的损失,让我这个老公都自惭形秽了。”
听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自惭形秽这个词。章若水不禁开心地哈哈大笑。“秉风,你可终于能直面现实了,不错,值得表扬,请继续保持,我们赶紧去电视机厂。”
高兴归高兴,但正事还是不能忘,而且一回到这件事上,她心情瞬间沉重下来。陆秉风也了然,来了句遵命,脚踩油门,再次加速驶向电视机厂。结果这次又遇到麻烦了。好好地路上,竟然散落了许多横七竖八的原木材。而且堵住了几百米的车。陆秉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下车询问状况。原来一辆拉木材的车子,可能没捆好,从车斗上掉下许多木材,而开车的人却不知道。这些木材都很重,而且很多,造成了道路堵塞,司机们都下车抬木头。这个年代车辆少,所以不过堵了几百米而已。但对陆秉风来说,等着下车加入搬走木材再走,那又耽误许多时间。他回到车上,跟章若水询问,要不要转路走。掉头然后从岔路转路去电视机厂,不过不是主路,都是小路,肯定没有路灯,而且情况不明,很可能有埋伏等着,毕竟这次掉落木材绝对也不是个意外。章若水也着急去电视机厂,她考虑再三,绝对同意转路走。因这边所有木材清理掉,大约得至少二三十分钟,有人估计。那些原木材都是方形的,又重,几个人都搬不动。陆秉风掉转车头,从小路转路去电视机厂。小路很窄,而且没有路灯,很黑,崎岖不平。这个年代,除了主路极少有硬化路面。颠簸中前行,陆秉风又后悔了,他很是难过地试探着询问:“若水,要不再转回去吧,我担心你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