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义被她行为弄懵了,反应过来,人已经冲到章若水面前了。“李梅!”
他一看来不及了阻拦,怒喝一声来制止。陆秉风倒是眼疾手快,及时将章若水拉到身后。李梅那伸出的食指就抓到他胸前了,衬衫纽扣都给撕碎了。若是章若水没有被拉开,肯定就抓到她脸上,破相了。章若水就是陆秉风的底线,面对疯狂不可理喻的李梅,他也怒了,伸手将李梅推倒在地上,怒声呵斥道:“李梅,失去孩子你可以发泄你的愤怒,但不能像疯狗一样任意咬人!你若是觉得若水你想象的那种人,那么你离开陆家吧,我大哥跟着你走,我们也不阻拦!”
说完他抓起章若水的手,决然摔门离去。陆秉义见状忙要追出去。李梅哭着喊道:“陆秉义你敢离开这个病房,我就敢跳窗户,是给你看!反正孩子没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们陆家都弄我一个,巴不得死,正好称了你们心愿。”
这句话让陆秉义又停住。他知道自己老婆的性格,说到做到,更何况她现在真得是心如死灰。“唉!”
陆秉义重新回到床边坐下,抱头痛哭:“为什么老天总是捉弄我!”
李梅在旁冷笑:“柿子不捏软的,硬的捏得动吗?!陆秉义我们孩子绝对跟他们两口子有关系,你不要觉得我无理取闹,呜呜……我是孩子妈妈,母子连心,我有感应,呜呜……”陆秉义也不知怎么解释了,知道李梅听不进去,除了压抑的哭,还是哭。而此时陆秉风拉着章若水的手,往医院后门走去。说实话,他反应让章若水心里很感动。够爷们,好丈夫。“秉风,真相会大白,没必要跟她撕破脸,终究还是一家人,不管怎么说,她跟大哥向来感情不错。”
章若水试着劝说陆秉风,知道他现在比她更生气。陆秉风却冷冷一笑:“你倒是心善,都那么说你了,还能忍?我不能忍,既然把我们当成坏人,那离开就好了,免得哪天自己失足摔死了,冤枉我们推她。”
他是真生气了,章若水的好心,被李梅当成驴肝肺。所为章若水的丈夫,他必须为她出头,哪怕是兄弟反目,若真如此,也只能说兄弟浑。章若水轻轻叹息一声,他的话也有道理,但她还是愿意把李梅当成悲痛过度而暂时失去理智,毕竟作为一个新手妈妈,谁也承受不住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小宝宝,只活了一天。她没有再劝说陆秉风,只希望时间能证明她的清白。两人从医院出来,便来到公安局,询问火灾调查情况。昨晚抓到的那个肇事司机招了,是在赌场输了钱,为还赌债帮人做事。而那人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外地来赌客,只在地下赌场出现了两天,没人认识,这条线索断了。不过这都在章若水意料中。既然抛出来的小卒,一定是无关紧要。还有姚立强已经被找到了。据他交待,自己是拿钱办事。但找他办事的人,他并不认识。而是在街上遇见,给他钱,他就去做了。那人对他家里情况很了解,并教他以他妹妹为借口。姚立强毕竟是精神病人,不负法律责任,很快就被放走了。但警察却通过他的交代,再次锁定了他姐姐,烤肉店服务员。结果再去找服务员,却已经找不到人了。姚家说,她离开安城了,说到南方打工,至于去哪里不知道。于是警察立刻封锁汽车站火车站,结果却没有找到人,不是没走,就是已经走了。这个年代户籍还未实行电子化管理,查找个人是很困难。这条线索也断了。不过通过这两起事件,明确了一个指向,那就是有人在背后操盘。警察跟章若水陆秉风设想不谋而合。从警察局出来,章若水心情莫名沉重。又一波暗黑势力来袭,且不知他们什么来历和身份,这样敌暗我明,对自己非常不利。她苦思冥想,想来想去,最后得出结论,那股暗黑势力,很可能就是国内电视机厂同行。这个设想得到了陆秉风的赞同。国内能跟安城电视机厂抗衡的也只有海城电视机厂了。对于海城电视机厂,章若水了解并不多。毕竟虽然是同行,却一南一北,各占半壁江山,相安无事,她还真没当成对手研究。这个年代,电视机厂少之又少,总共也就几家,瓜分全国市场,都不用争也能吃得饱饱。“海城电视机卖得也特别好,虽不至于跟我们订单一样排到明年,但也排到了年底,完全不用担心销量问题,为何会费尽心思,以身试法来跟我们斗呢?”
章若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陆秉风也想不明白,他试探着说道:“难道不是海城,而是其他电视机厂,想搞垮我们起来?”
“唉,我倒是觉得不可能,他们实力不允许,再说,搞垮我们,只会帮了海城。”
章若水却提出不同的看法。陆秉风觉得有道理,沉思片刻,出声说道:“这样,我亲自到海城去走一趟。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否则我们只能这么被动地等待他们出手,被牵着鼻子走,损失那就大了。”
章若水虽然心里不愿意他这个时候离开,孩子不定什么时候就生了。海城离这边挺远,开车也要走几天的时间。但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好法子。不了解海城电视机厂,就无从下手应对,更找不到主动出击的机会。“秉风,那边你有熟人吗?”
她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不舍。陆秉风点头应道:“我有几个战友退伍后,进了海城电视机厂保卫科。”
章若水却摇摇头,一脸郑重地劝道:“你就算去海城,只能暗中调查,决不能找你战友询问情况,因你根本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可靠。若是贸然寻找,一来暴露你的行踪,让海城电视机厂有所防范,二来还会陷入危险之中,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