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还想劝,萧北言直接冷眼一横,他吓得脖子一缩。算了,主子不愿意说,他就闭嘴呗。“去查一下苏清莞,本王要知道她一切动向。”
“是!”
萧北言吩咐完,迈步出了茶馆。马车里。萧北言一脸疲惫,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假寐。忽然,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朝着窗外一望。“王爷,出事了。”
马车外,传来南风急迫的声音。萧北言立刻撩开帘子,跳出去。就见街道上乱糟糟一团,几辆马车被撞坏了,还有许多百姓围观指责。“怎么回事?”
萧北言蹙眉,快速朝人群中走去。很快,就看到几个官兵押着两匹马,其中一人正在挨打。“大胆刁民!竟敢冲撞王爷的马车,还不跪下!”
萧北言眉头拧得更紧了。“停手!”
他低吼了一声,官兵这才停下手。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则被押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眼泪花。“三、三王爷饶命,小人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车夫驾车太快,小人躲闪不及,才撞上了马车。”
“算了,以后小心点。萧北言摆摆手,并未追究。那年轻男子忙磕头谢恩,“谢王爷饶命之恩。”
萧北言挥了挥衣袖,便上了马车。……苏府!苏清莞回来时天色也黑,刚到门口就被苏静月拦住。想到这苏静月前两日与她刚吵了架,苏清莞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站住,大姐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苏清月趾高气昂的挡在门口。“妹妹有事就说,没必要遮遮掩掩。”
说实话,苏清莞并不是气她跟自己吵架,而是自己的一片苦心却被她嗤之以鼻,这多少让她心中有些不舒服而已。“大姐姐怎么这么说话呢?我只不过是担心你而已。”
说着,她凑近苏清莞的耳朵旁,压低声音道。“今日大姐姐去勾栏院的事情我已经看到了!”
“你!你如果真遇到什么难事,可以跟我讲,没必要去那种地方作贱自己。”
苏静月认为,苏清莞之所以会去勾栏院那种地方,应该是因为她名声被毁,又被皇家退了婚,这才自暴自弃。撇开先前苏清莞与太子有婚约,苏静月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竞争对手不讲。她二人即便是关系不好,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堕落,苏静月还是做不到。听院里的丫鬟讲,苏清莞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她便独自跑到这大门口来堵她。问问情况!也不敢告诉父亲母亲,怕他们受不了这个刺激,到时候苏府上下又是一阵风雨。苏清莞挑眉!这个草包妹妹竟然看到了她去勾栏院?呵!“多谢妹妹的关心,你只需要闭上自己的嘴巴就好,我的是我自己会处理。”
说完,苏清莞率先推开大门,抬脚跨了进去。身后,苏静月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苏静月说的对,她回了这么晚,若是去吃晚饭,免不了又会挨苏父一顿训斥。她干脆直接回到涟漪阁。“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小桃猜测到自家小姐肯定没吃饭,回来的时候顺手买了点心。看到苏清莞,连忙递上去。苏清莞接过来尝了一块,味道还行,便继续用膳。吃了一半,小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小姐,今日白天夫人来院子里找过小姐,奴婢只是说你去顾师傅那里学习女红去了。”
闻言,苏清莞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哦?娘找我何事?”
苏清莞放下碗筷,淡漠的眸光投注在小桃身上,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小桃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夫人没说。”
苏清莞微微颔首。“这么晚了你也休息吧,这两日我看你神色恍惚,脸上尽是疲倦之色,可是月事来了?痛?”
小桃脸一红,连连摆手。“确实有点,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嗯!那你早些休息吧。”
她今日也累了,想洗漱休息。夜里,苏清莞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苏乐安和太子丑陋的嘴脸不禁在她脑海中回旋,苏静月临死时的忏悔,苏父苏母的惨死!猛的一个惊醒,她起身做了起来。尽管表面看起来平静,可额角的汗和全身忍不住颤抖,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情绪。她点灯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小桃拿着一盏油灯进来,身上披着一个暖粉色上衣,关切的问道。“嗯,你怎么还不睡。”
苏清莞将茶盏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小姐!其实奴婢感觉得出来,从上一次你落水过后,性格方面变了,变得越发坚强,有自己的主见。”
小桃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虽然奴婢不知道小姐经历了些什么,可无论何时,奴婢都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知道!”
苏清莞心中感动,但依旧是淡淡的应了声。对于小桃的忠心,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苏清莞都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只是上一世的结局,她始终耿耿于怀。“小姐……”小桃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几句。却见苏清莞摆了摆手,“你早点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着,苏清莞转身进了内室。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由得叹了口气。“苏清莞,这一世也是老天给你的最后机会,就算是飞蛾扑火也好,下地狱也好,你都要改变上一世的结局,保护苏府的每一个人人。”
说完这番话,她缓缓闭上眼睛,努力催眠自己睡去。另一边!也许是因为白日苏清莞的提议,让萧北言想起了他惨死的母妃。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中,母妃外家传出判贼党,皇上大怒下令斩杀,母妃因此也受到牵连被打入冷宫,在冷宫中被人残忍杀害。那时的他仅仅5岁,因为瘦弱便小小一只,怀里抱着母亲的尸体,悲痛欲绝。萧北言哭喊着求皇帝救母妃出宫,可皇帝却不允许,甚至命侍卫拖走他,还狠心踢了一脚。母妃的血溅满了他一身,染红了他身上绣着祥云暗纹的锦袍。那鲜红的颜色,犹如一滴浓稠的墨汁渗透进了他的皮肉骨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