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不老,你这个年龄刚好。”
现代的医学研究表明,二十六七岁是人最黄金的年龄,身体各方面都是巅峰状态,做什么都刚好。老六媳妇却以为她是在安慰她,落寞地叹气:“我今年已经二十七了,老六也三十了,我想,我这辈子恐怕是与孩子无缘了。不瞒冥王妃,此次爹娘请你来,其实我的心情是很矛盾的,我既希望你能帮忙让我们走出困境,又害怕离开这里,我怕离开这里后家境转好,老六会纳妾抬平妻,到时候我一无所出,必定晚景凄凉,到时候大家都阖家欢乐,我就只有一个人……唉。”
古凝霜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别说这个三妻四妾的古代了,哪怕是在一夫一妻制的现代,因为孩子问题离异,或是小三上位的事情都屡见不鲜,她的担心绝对是有必要的,可惜她真的不太懂这个,无能为力。古凝霜正要婉转地表示自己没办法,忽地灵光一闪,想到一个问题:“你和……你们成亲多久了?”
老六媳妇回忆了一下:“整整十年了,我十七岁嫁过来,成亲后没多久就搬来这里,生活不很宽裕但也相对安稳,就是不知道为何一直没动静。”
古凝霜眼睛发亮,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这只是她的猜测,万一不对呢,岂不是害她白忙活一场?老六媳妇察言观色,知道她有所顾虑,拉着她的手笑道:“冥王妃有话尽管说,不管结果如何,我绝对不怪你。”
古凝霜犹豫半响,说之前先强调:“我不是大夫,炼药和看病是两回事,你这个问题我无法诊断,但我有个想法,只是说给你参考,对不对我不知道。”
“你说吧,我保证不会怪你。”
老六媳妇希翼地看着她,再三保证。古凝霜略微思考了一下:“刚才你提到离开这里,我忽然想到,是不是这里的环境因素造成了你这个问题呢?你想想,除了你,他们几家是不是也没有再添丁?梦梦他们都已经十多岁,都是在来这里之前出生的吧,你们搬来这里之后,有谁家生过孩子么?”
随着她说的话,老六媳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搬来这里之后家里的确没再添过丁,不只是我,大家的肚子都没动静,是了,一定是这个原因了!不然为何大家都这样!”
古凝霜拉住情绪有些激动的她:“这只是我的猜测,不知道对不对,你先别激动,搞不好不是这个原因呢?”
“不会不会,一定就是这个原因!那天二嫂和三嫂还跟我说,他们两家都只有一个孩子太孤单了,可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没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现在看来,一定是这个原因!一定是的!”
老六媳妇很激动,一溜烟就跑出去了,古凝霜想喊住她都没来得及,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要讲出来,等调查清楚再说不迟,现在好了,肯定会被大家抓去盘问的。果然,她刚走到院子里就遇到梦梦来叫她:“表姐,祖母说要找你,她们在大厅里等着呢。”
“哦好。”
古凝霜无奈地叹口气,转身走进大厅。老太太把萧梦梦打发走开,迫不及待的拉着她的手问:“霜丫头,刚才老六媳妇说的话可是真的?真是这个原因?”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家的几个媳妇也都来了,都急切地看着她,仿佛她金口一开她们就能怀孕了似的。古凝霜环视她们一圈:“我说过了,我不是大夫,不能确定对不对,这只是我猜测的,我之所以会这么猜,一是因为大家搬到这里来之后都没有动静,二是因为离桑国地处边界,气候寒凉,而这个地方更是边界中的边界,我一来就觉得一股子寒气扑面而来,寒气对女子的损害是很大的,特别是生育方面,最是忌凉。”
她一边说大家一边点头,这里除了老六媳妇,其他几个妇人都是生过孩子的,都知道孕妇忌凉,以前搬来这里时只求能平安,后来也就慢慢适应了,没往这方面考虑,现在她一说,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老太太更是立马发话:“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对大人不好,对孩子们也不好,别闹到最后保住命却断了根,我下到地底也无法跟列祖列宗交代。”
古凝霜无奈地抓抓头发:“其实,也许也没这么严重,不然离桑国早没人了,也许……”“别人我管不着,我们不能再住这里了,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都要搬出去试一试,我不能让萧家断送在我老婆子的手上。”
老太太已经下了决断,几个媳妇也都支持,各自去找自家男人商议去了,古凝霜独自站在大厅中,瞠目结舌,她真是低估了萧家人的行动力,这一句话的功夫,说搬家就搬家,要不要这么干脆啊。尉迟冥走进来时就看到她一个人站在大厅里发呆,上前搂住他:“霜儿,怎么了?”
古凝霜还在怔愣中,呆呆地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冥,我是不是太欠考虑了?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快告诉她们,至少也查证一下。”
尉迟冥哧哧笑道:“这是正常的,霜儿你不是低估了她们的行动力,而是低估了子嗣对家族的重要性,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们都不会再留在这里的,霜儿放心吧,不管以后是不是这个原因,她们都不会怪你的,而且霜儿是想帮助萧家的吧,既然要帮助他们,他们当然就不用再住在这里吃苦了,早晚都是要搬的,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