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的战犯龙把脑袋卡在栏杆上,干枯的眼珠死死盯住经过的源稚女。
他的嗓音异常沙哑,说话声像是沙漠的干风刮过破旧的风箱,“拉斐尔冕下,你也是来受刑的吗?”未等源稚女回答,他突然疯笑起来,“咯咯,我愿意先让拉斐尔冕下死。”
“我也愿意,哈哈哈!”
“冕下尊贵,合该先死!”
青铜巨塔的上下突然喧闹起来。 被关了万年的群龙嚎叫起来,肆意述说心中的疯狂。 几万年如一日地等待死亡,放大了他们灵魂上的缺憾。 白王族裔的缺陷有别于黑王给四大君主的七宗罪。 白色的皇帝给他们定下的灵魂缺陷是——疯狂。 他们神经质思考方式同样显现在流淌着白王之血的蛇岐八家身上。 源稚女、源稚生、上杉绘梨衣、 他们三个里,只有血统最薄弱的源稚生脑子稍微正常一点。 其他两人都各有个的疯狂。 “安静!”
维纳莫宁冷冽的声音刮过。
青铜巨塔安静的一瞬,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噪声。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命令我?!只有米迦勒冕下能命令我!”“米迦勒?莽夫罢了!加百列冕下才是近神者。”
“呵呵,被大地与山之王杀死的玩意。”
“怎么?你这死在山王和加百列冕下战斗余波中的废物有资格评价?”
“余波?明明是次级攻击。”
“只有【五丁开山】有次级的说法,你的脑壳里装的是十代种的脑子吗?”
“十代种有个鲟鱼的脑子。”
“谁说没有!”
“你拆过?”
“我拆过你的,发现确实有脑子。”
“......” 精神病人思路广。 白王一族特有的奇特灵魂,让群龙的讨论刹那间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他们一路从四大天使谁更强上一路歪道十代种是否有脑子。 哐—— 金属震荡的声音从维纳莫宁手中发出,传遍巨塔。 权限生效。 囚犯身上的【龙之束缚者】缩紧,锁住了这群家伙的上下颚,用物理的方式让他们闭嘴。 源稚女遭受无妄之灾,被锁链捆的像个粽子一样。 维纳莫宁拎起源稚女顺着青铜巨塔一路下潜,将源稚女关进最底层的牢房。 源稚女无语地看着他身上的锁链。 每一条锁链都有丈许粗。 上面的每一个铁环都比他人还大。 锁链上刻画着复杂的龙文。 属性从地到火四种俱全,效用从禁锢到灭杀样样具备。 我这是犯了天条吗? “希望你不要尝试越狱。”
“我好像不是很配沾上这两个词。”
维纳莫宁最后看了源稚女一眼,关上牢房。 他向上飞去,到达巨塔门口时突然停住。 他对看守的侍卫说道:“进出令我需要保留。”
“理由。”
守卫抬起龙首问道。
“送饭?”? 守卫疑惑地看着维纳莫宁。 这座监狱的地步是连接地壳的,地壳散发的热量足以让龙族囚犯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但又不会让他们拥有反抗的力量。 “这次关进去的是一个混血种,他需要摄取食物。”
维纳莫宁解释道。
“了解。”守卫说道。
维纳莫宁为海洋与水之王少说也战死过五次了,这监狱里的很多囚犯都是他抓来的。 他的忠心全龙族有目共睹,守卫者们不认为他会背叛。 ....... 蓬莱的练兵场。 扶苏正在高台上看着群龙训练,突然他身侧刮过一阵风。 “王上。”小龙降落在扶苏身前。
“你应该称诺顿和康斯坦丁为王上,我不是你的王。”扶苏看着眼前的火王族裔,这青铜与火之王的族裔怎么就不能把他们在科研上的脑子分一点到别的地方。
“哦。”小龙挠了挠头,带起一串火星。
“王...额...” “叫我公子就行了。”扶苏提醒道,“你找我有事吗?”
龙族的出了族裔之外,对其他龙王的称呼都是按着对方的喜好来的。 扶苏和胡亥的称呼是公子,夏弥和芬里厄是单于,康斯坦丁和诺顿是主公。 “公子还记得我吗?”
小龙问道。
“你?”被这么一问,扶苏想起来了。
当时他和康斯坦丁还在卡塞尔学院假公济私出任务的时候,有一个任务是去船坞清理可能存在的龙类生物。 眼前这只小龙就是在船坞里发现的。 (第十六章) “你是在芝加哥那里的....” “嗯嗯!”小龙捣药般点着头,眼中闪着雀跃,“甘罗上卿给我取了名字,我叫鸿运。”
“很好的名字。“扶苏微笑着,内心却分外无语。 甘罗取的什么鬼名字,这名字和旺财简直异曲同工。 “当时去中国的时候,甘上卿看到了鸿运当头花,觉得寓意很好,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那希望你能给龙族带来鸿运。”
扶苏拍了拍鸿运的头。
“会的。”鸿运扑棱了两下翅膀,“我会在战场上把他们烧成灰!”
要是其他龙王有你这觉悟,我们早就复兴了。扶苏感慨。 这些混账这些年真是不知道活到哪去了,一个二个就知道摸鱼。 “很有精神,不过你现在可上不了战场。”
“啊嘞!”
鸿运一呆,“为什么?”
“等到你发育完,有茧之后再去为龙族征战吧。 你还需要成长。”
鸿运蹦跳着,正准备离开的。 但突然间,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公子缺老婆吗?”
鸿运问道。
我记得你是青铜与火之王的族裔来者,怎么说话一股大地与山之王一系的味道? 哦,现在龙族当老师的是夏弥。 那没事了。 “多和夏弥学点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孩子不要学。”扶苏敲了一下鸿运的头。
“那就等我大一点再来。”“......你的情感来源只是因为当初你在无助的时候,是我去救你的。 换作其他龙族去救你,你一样会对他产生这种感情对吗?”
“啊嘞?”
“你了解我吗?”
鸿运摇了摇头。 “我了解你吗?”
鸿运又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你的感情是如何产生的呢?”
“那时候在芝加哥......”鸿运说着说着没声看。 她抬起头,迷茫地看着扶苏。 “我虽然不懂爱情,但是我也知道,慕强和爱情不是一种。”
鸿运愣愣地点点头,思索片刻,“我觉得我是后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