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发现新郎官是自己勾引过的男人,全天下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她那天都做了什么啊?她那天学足了勾栏做派,歪着身子扭捏作态地勾引梁鸿雪。那天,梁鸿雪看向她的眼神里全是深深的嫌恶。她羞得快要炸开,真是没脸活下去了!梁鸿雪看不起轻浮的女子,再好看也不行。所以梁鸿雪连多看穆思瑶一眼都不愿意,觉得穆思瑶污了他的屋子。梁鸿雪栖身过来的时候,穆思瑶的心都快吓出来了,但梁鸿雪远远绕开了她,连碰到她衣角都嫌脏,迅速而准确地从喜被下抽出一条雪白的丝帕。梁鸿雪纤长的手指挑着丝帕,举到她脸前。她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丝帕是做什么的,整个人都熟透了,恨不得当场刺瞎双目,她不想再看到梁鸿雪这个人!梁鸿雪以为她是招蜂引蝶、风流成性的荡妇,但她并不是啊!她本来就够羞的了,梁鸿雪还把帕子明晃晃举到她脸前,简直是逼她羞愤自尽!“你最好自己弄好。”
梁鸿雪厌恶地说,把帕子丢到喜被上,脱下外衣丢在寝屋,却转身就去外厅睡了,狠狠地关紧了寝屋的门。她忽然疲惫地往后躺倒在喜被上。梁鸿雪让她自己弄好?让她怎么弄?梁鸿雪显然是根本不愿意碰她,丢给她帕子让她自己弄好,难道是让她……哦对,咬破手弄点血就可以了……哎呀!她刚刚怎么想到那个上了……穆思瑶整个人缩在喜被上,这下更想羞愤自尽了。几天前。梁鸿雪屏退下人,独自站在书房,这时,小厮不离在外轻轻敲门,说:“二公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梁鸿雪面色阴沉地把手里的木匣收进架子的暗格里。那是一只做工极其精美的紫檀木匣,只是木匣的表面沾染了黑色的污渍,原是陈年的血迹。梁鸿雪沉默地往父亲的书房走去,面色冷淡得宛如阴天的乌云。对于父亲特意叫他去书房一趟,所要跟他说的事,他基本猜得到。小厮低声说:“这次是太医署药园师穆润德的女儿。”
梁鸿雪只是点点头。从郡主之女开始,然后是左丞相之妹、尚书孙女,再到侍郎的侄女、少卿的女儿……家世一降再降,却仍没有找到愿意嫁过来的姑娘。倒是让梁鸿雪对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都有了个粗略的了解。这一次居然都轮到太医署药园师这等小官了,梁鸿雪觉得,这次也成不了。毕竟他被说成是克妻,而且就连堂堂郡主之女都会被他克死,命格远不如郡主之女贵重的药园师之女又如何敢嫁给他?其实他本就没打算娶妻,父亲倒是为了他的婚事操了不少心。对于父亲的频繁说亲,梁鸿雪向来不闻不问,都交给父亲打理,但这次有点反常,父亲为何特意叫他去书房一趟?梁鸿雪进了父亲的书房,见柳老板也在里面。天香楼的柳老板是梁家的远亲,梁家所用的香料几乎全来自于天香楼,梁鸿雪与柳老板也算是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