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咬唇,极轻地说了一句:“你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你坏死了。”
这句一完,她的眼眶就红了。她觉得委屈又脆弱,一颗心寂寂无依,自己险些被赵向东欺负,满心盼着他打猎回家,他却在跟王招娣见面,而且似乎瞒着她,答应了王招娣什么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还险些被坏人欺辱……陆悍荇见她眼中水光闪烁,心如铁石重锤,喉间发紧发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那可是一双打死过野猪的手,但在娇小姐面前,却没有半分云淡风轻的底气。他没说话,眼底是她看不透的晦涩,宋娇娇猛的推了他一把,“你去找你的邻家妹妹去吧,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陆悍荇这才在兵荒马乱中,找出一点思绪,不管怎么样,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绝不能,让她就这么带着气离开。他一只手就掌控住了她,揽住她乱扭的腰肢,只觉得她柔软似柳条的身子,这会变得格外烫手起来,背上的两块突出的骨头,仿佛变成了蝴蝶的翅,要从他怀里飞走。“娇娇,你听我说……”他嗓音沙哑,像是被割碎了喉咙。他力气那么大,宋娇娇根本挣不开,一会就没了力气,捶打他宛如铜墙铁壁的胸膛:“我才不要听……”她眼角止不住的流泪,她都那样主动了,他还不愿意碰他,她一个姑娘家不要面子的吗?陆悍荇见她难受,伸手为她擦去眼泪,宋娇娇撇开脸,死活不叫他碰。陆悍荇忽觉不对,心绪间升腾起一股无法克制的暴躁,不是对她,而是那种,只要宋娇娇对他流露出丝毫抗拒,他就会觉得周围的一切,特别的令人厌恶,恨不得毁掉所有,包括他自己。心脏痛苦得快要爆炸,难以忍受。他一把将她提抱起来,就跟抱小孩的姿势一样,脚步越来越快,西屋的木门几乎是被撞开的。进了屋,他将她摁在炕上,便低头亲她,一口接着一口,就跟有今天没明天一样,霸道凶悍得让人心颤,威猛的身躯将她完完全全笼罩身下,就连月光都不允许窥探分毫。直到她喘不上来气,小手在他身上又抓又挠,他才堪堪停下。他握着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是禁锢的姿态。“便是判人死罪也要先审一审,你总得告诉我,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吧?还有,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语气凛然,眼眸深黑,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他刚才强吻她,现在又审问她,这是把她当什么了,宋娇娇先是一愣,然后更加委屈,鼻子酸酸涩涩,好不容易停掉的泪水,又肆虐而下,抽噎着,啜泣着:“你弄疼我的手了……”陆悍荇意识到不对,挽起宋娇娇过长的袖子,看着被手绢缠住的手掌,内心翻天覆地。“谁这么大胆,竟敢伤你?”
宋娇娇瘪瘪嘴,猛的扑进他怀里,娇滴滴地控诉了起来。陆悍荇听完,出离的愤怒将他冲击得心绪剧烈起伏,他不断收紧胳膊,揽着怀里的娇躯,确认她的存在,恨不得直接把她嵌进自己空缺的心脏里。直到宋娇娇痛呼一声,他才恍然惊醒,发觉自己失魂之下,没控制好力道,竟捏疼了水做的人儿。她向来娇气,受不得半点疼,稍微有点委屈,就会吧嗒吧嗒往下掉金疙瘩,无声的流泪,让人恨不得把心肝都剖给她。然而就是这样的娇小姐,竟然亲手割了自己一刀,都说十指连心,她当时得有多疼,得有多决绝,才会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浓浓的后怕跟疼惜,几乎将他逼疯,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大队部,杀了赵向东,可是不能,为了这种人渣,他进大牢得不偿失。况且他有无数种方法,让赵向东生不如死。还有一个问题,王招娣是如何知道他走哪条路,又是那么恰好,在那个时间将他堵住?宋娇娇窝在男人怀里,感受着他对自己的在意,坏情绪来的莫名,去的也快,心里一舒坦,就又开始哼哼唧唧要亲亲。陆悍荇现在知道,她体温高的离谱不是因为发烧,而是……他耳尖莫名红透了,游移的眼神,更是不敢往娇小姐娇艳欲滴的脸上放。宋娇娇嘴角勾起特别得意的笑,心道,既然都说明白了,他总不能还当柳下惠了吧,今晚就把他变成她的人,看他还怎么逃,哼!“你确定你可以?”
陆悍荇抿唇。宋娇娇羞涩点头。陆悍荇俯身压低,硬朗的脸越凑越近,强势的荷尔蒙扑面而来,宋娇娇闭上眼,小心屏住了呼吸。下一秒,耳边传来男人带着几分低笑的声音。“你那个不是还没走?”
宋娇娇如遭雷击,如芒刺背,如鲠在喉,竟然忘了还有这一茬。“那你亲亲我……”太亏了太亏了,怎么着都得回点本。陆悍荇贴上她殷红的小嘴,一寸一寸地压,柔软触感彼此相撞,溢出叫人脸红心跳的水声。她浓密的睫毛不停颤动,像只贪吃的小兽,哼哼唧唧,又急又坏,仿佛怎么要都要不够。她此时对他的渴望是如此迫切,源自于那让人不齿的药,他每时每刻对她的欲望都是如此强烈,却是源自于阴暗的贪念。她的嘴唇染上水光,微微红肿,勾出他见不得光的心思,他想让她哭,哭着求饶,想将她在这冷硬的土炕上彻底撕碎。躁动的火苗在心间燃烧,她发上身上皆散着一股惑人的香气,身子柔若无骨,细腰勾魂夺魄,他呼吸越发的沉,原本深邃的眸子染上了欲色,且俞发浓烈。明明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该这样,可还是昏了头,着了她的道,沉陷在她的千娇百媚之下,难以自持。一种迷离的晕眩感,逐渐碾过大脑神经,情感跟理智的煎熬撕扯,心脏满溢到涨裂,最终转变成铺天盖地的酸苦。他不该如此放纵,亲近她,即是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