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对待自己的皮肤绝对是认真的,所以她慢条斯理的将脸跟脖子涂了个遍,在抬起脖颈涂抹锁骨时,痴痴盯着她看的陆悍荇不小心撇见了莹亮的风景。随后这抹白色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白得晃眼,白得想给她沾染上其他颜色。他的娇娇知道吗?她不经意间的举动,总是能轻而易举,点燃他内心深处某些阴暗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美好,她干净澄澈的笑容让人不忍亵渎半分。陆悍荇强压下心中疯狂叫嚣的情绪,眼眸恢复往常一般的幽寂平静。偷来的时光,终究是要还回去的。又挤了团雪花膏在手上的宋娇娇,察觉到来自身旁的注视,又是那种,沉默却极有压迫感的目光,如影随形,好像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她周身。她愣了愣,将掌心放到他面前,微歪了歪头,声音娇甜动听:“你也想要抹香香吗?”
陆悍荇没有说话,只盯着她白嫩细腻的手心看。宋娇娇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空气中逐渐微妙的气息,掌心微微发烫,她蜷起细白的手指,正想收回,却在下一秒被握住。更加滚烫的、粗糙的大掌贴在她的手上,将她微蜷的手指掰直,陆悍荇一边云淡风轻地将手指插入她的指隙中,一边哑声开口:“好啊。”
宋娇娇眼睁睁看着那只握惯了锄头铁锹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住,不留半点缝隙,动作轻缓,又带着种莫名的强势,极富力量,插入她指缝中,将残余的雪花膏一点一点剐蹭完,掌心和虎口处粗糙的老茧在摩挲中硌得她极痒,一股电流从肌肤相触处噼里啪啦传了过来。她害羞地看着两人交迭在一起的手,后背微微酥麻,莫名的觉得这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的好像不只有她的手,甚至是把她全身都舔舐了个遍。色情极了。陆悍荇专注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她的手太软、太小、太嫩,他不敢用力,生怕捏坏了她,只致力于将所有雪花膏抹匀,均匀地填充在两人中间,不分彼此。他一抬头就触及到她诱人又纯然的眼神,明明是一双水润明亮的小鹿眼,却在眼尾摇曳着上挑,因害羞,眼眶还晕着绯红。他眸色瞬间幽深。为作掩饰,他最后只轻柔地摩挲了下她的掌心,开口,声线喑哑到极致:“时候不早了,睡吧。”
而后没理会宋娇娇骤然撑大的双眼,径直平躺在炕上,左腿似不经意般撑起,拽过旁边的被褥一角,遮在小腹上。宋娇娇气的鼓了鼓脸颊,蹬掉鞋子,蹭蹭蹭的跑到他身边躺下,拉过他的胳膊当枕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揪着他的衣角,软乎乎地说:“我会害怕,今晚你说什么都得搂着我睡。”
而对于有些人来说,今夜却有些难眠。大队部的后仓库里,粮食堆得老高,对于经历过三年大灾荒的老一辈人来说,对粮食的感情特别深,只要有粮食在,就出不了大问题。老支书捧起一捧苞米,高兴的热泪盈眶,连呼了三声好,“今年是个收成年,大伙终于能多吃几顿饱饭了。”
旁边有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看着这么多粮食,心里就是踏实。”
“粮食有了,咱们王家村的风评也上来了,说不定今年年底还能评上文明先进村,到时候政策扶持,资金奖励,咱们王家村会越来越好,这可都是人家陆悍荇跟宋娇娇的功劳啊,咱们村里要不要也给他们点嘉奖?”
“连部队里的大官都惊动了,听说还要上报纸,可真给咱们王家村人争脸!”
众人七嘴八舌,夸赞起了陆悍荇跟宋娇娇。副队长王建军听着听着,脸色不好看起来,见老支书走到一边看粮食去了,压低声音怒斥道:“国有国法,村有村规,陆悍荇抓住了流窜犯值得奖励,这事不假,可他侵犯小姑娘,毁人清白,也不能不罚!赏罚必须分明,要不然村里还不乱套了!”
早就有人烦王建军不管扯什么都上纲上线了,“人家夫妻俩都说了,今天一整天都呆在一块,难不成陆悍荇还会分身术不成?没证据就给人下定论,我看某些人啊就是嫉妒,嫉妒人家有本事,见不得别人好。”
听到这句讽刺,王建军瞬间就火了,“我会嫉妒一个晦气星?真是笑话,我看你既然这么捧陆家人的臭脚,不如跟他们一起去后沟上工吧!”
周围几个人拉架,让说话的人少说两句,王建军毕竟是村里的干部,虽说现在还只是个副的,但谁知道以后人家有什么造化呢,何必为了陆家人得罪干部,出力不讨好。王建军见状很满意,这时候,老支书吧嗒吧嗒地抽着黄铜的烟袋锅,背着手,从粮堆后头走过来,精神矍铄的眼睛看向王建军,“建军啊,粮食的看管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了?”
王建军一对上老支书,顿时换上一副乖巧憨厚的模样,“老支书您放心好了,我每天都会定时定点巡查仓库,保证连一只苍蝇都没放进来。”
啪的一声。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被扔到了王建军的脚下,尾巴还在抽搐,显然刚被抓到没多久,像是一个巴掌甩在了王建军脸上。“这就是你说的放心?马上就要交公粮了,你让我如何放心?”
老支书方正清瘦的脸一派严肃,两条眉毛紧蹙着,眼神矍铄威严,让人不敢与之对视。老支书抽了一口烟,浓白的烟圈,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压在王建军的心头,尤其是接下来老支书敲打他的话,更是让他如芒在背。“建军啊,别忘了当初我当你的介绍人时,你冲着红旗说的誓词,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仓库里的人都跟着老支书出去了,王建军缓缓将地上的血迹跟老鼠的尸体打扫干净,面上的表情恭敬谦逊,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直到回到办公室,他眸底的不甘与愤恨骤然爆发,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恨声咒骂道:“老不死的!早晚有一天让你好看!”
这时,门被推开,宋英缓缓走了进来,“我有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