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你大哥最疼你,他对你最好!”
白致远咬紧了牙关,几乎是从喉咙里把这话挤出来的。闻言,白燃浮起一抹并不算明快的笑容,她说:“二叔,你也知道是小时候,人长大了是会变的。我拿他当大哥,他拿我当什么呢?”
白致远脸色一沉,却是没有说出反驳白燃的话来。白燃目光清冷,淡淡说:“我就是他白容养的一条狗。给恒泰看家护院,给白音收拾烂摊子,养着董事会一群吃干饭的老油条,还要顾忌他们的脸色和手上的选票。凭什么呢?”
“凭你姓白!”
白致远心里也乱的厉害,他攀着白燃的肩膀,劝道:“你大哥身体不好,白音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完全可以好好和他沟通,为了大局考虑他也会让你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他不会。”
白燃毫不犹豫的反驳了白致远的观点。她摇摇头,眼里闪过一抹悲伤的神色。“二叔,其实当初新牧工程,彭泰那里是受了白容的命令才那么做的,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白致远脸色大变。手抖了抖,白燃侧目看了下白致远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慢慢的拿开了。白燃又说:“你知道却不告诉我,我能理解你,都是侄子侄女,你想尽可能做到一视同仁。都姓白,你其实希望我们一家人不要斗来斗去的,就像你从小到大装傻充愣的不和我爸爸争一样。”
似乎说累了,白燃仰头叹息了一声,望着天花板上的有些闪眼的灯管,白燃笑声薄凉,“但是我不行,恒泰能起死回生,能有今天,都是我白燃不顾一切的挣起来的。它是我的,我凭什么要拱手让出去?”
说完,白燃绕开白致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空荡荡的会议室。……银星大厦。许观庭看着各个社交软件上,关于对白燃的抨击已经消停了下来,转而又换了一种调子。普罗大众们又开始纷纷对着白燃唱起了怜悯,心疼,佩服。甚至还有些小作文情真意切的开始道歉。而那些从恒泰员工账号下出来的照片,视频,也开始掀起了新一轮的小爆点。白燃,童年受虐。白太太,假慈母,真后妈。原生家庭的痛……等等诸如此类的词条开始了新一轮的爬高。许观庭只点进去听了两秒钟,就立刻退了出来。那么小的白燃,估计也才四五岁的样子,那么凄厉的喊叫求饶,伴随着那个疯女人的笑声和骂声,像形成了不堪入耳的魔调。手机被放回了桌面上,许观庭轻擂眉心,轻轻唤了一声:“燃燃…”这时,宴丰和敲门进来。“小许总,非诚那边已经把早些时候的词条全部清空了,只是现在又炒上来那些,您看?”
许观庭没回答,却是问道:“她的记者发布会在哪里开?恒泰内部吗?”
宴丰和看了看手机,确定道:“在西贝。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
话音刚落,许观庭起身,取下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挂在臂弯,便径直朝门边迈开了步子。“过去一趟。”
“可是小许总,明月花园那边…段旭还在那里呢?”
本来是说好了今天要过去会会段旭的。许观庭冷声道:“他又跑不了,急什么。先去西贝。”
而就在许观庭朝西贝酒店赶的时候,沈千涵那边也正在公司接待着一位意料之外的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