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酒坊分成事宜清水县四公子到底是四大家的代表人物，在商业头脑方面自然是普通人不能比的。尽管中途有着不少小插曲，几人节省着小口喝着酒吃着菜，却也将正事给谈完了。依照苏南的计算，十斤粮就能出两坛酒，酿酒可以用稍次一些的粮，就不必像今日这般用着精麦酿酒。这样的话成本又能多省一部分下来。一斤质量稍差一点的黍米二文钱，但是文家能压到三文钱两斤供给苏南。一斤质量稍差一点的麦米或者大米三文钱，文家能压到五文钱两斤供给苏南。成高升也表示，酒曲这东西可以低价出给苏南，一斤酒曲对外的价格是十两银子，苏南要的量大，只需一两银子一斤便可。这样再除去百分之五的税赋，五文钱一个的酒坛，十二文的运费，以及酒液的成本之外，剩下的分润就好算了。苏南暂时敲定了，每卖出一坛三十斤价值三百文的黍米酒，就分八十文给四大家。一百二十文做流民开销或分红，剩下的五十文归到苏家村的公账之中作开销用。每卖出一坛三十斤价值四百五十文的米酒，就分一百二十文给四大家，一百八十文做流民开销或分红，剩下的八十文归苏家村。至于价值更高的果酒，得等段良玉将第一批果子运来，由苏南亲自测试了出酒量之后，才能给他们一个准确的价格。不过按照苏南的保守估计，一坛三十斤的果酒若是卖到二十八两或者三十两，四大家少说能分八两分润走。这还只是一坛！若是到了销路更广的上水府或是京城，那白银就会如同流水一般流入几人的账中！有钱赚，大家自然也开心。推杯换盏之间，成高升突然沉默了半晌，直勾勾地盯着苏南。“苏兄，你那瓦缸就这么摆在后院，也不怕有心人来偷了去？！”
苏南一怔：“这东西又不值钱，偷去了再定做便是！”
成高升摇了摇头：“不……你不怕别人抄了你的创意，复制了你的瓦缸，然后抢了你的生意？！”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这酒坊生意说到底只是苏南的副业，后面要弄的染剂才是主业。实在不行苏南心里还有各种各样的现代带来的点子，被偷了一两个应该关系也不大？薛文达满脸通红地摆了摆手：“苏兄这不是对工商业一窍不通么！明日！赶明日带苏兄上县里登记一番那瓦缸图纸的独有证明，不就完事了？！”
苏南不解：“独有证明？”
薛文达打了个酒嗝：“就是，嗝！就是证明这东西是你研究出来的，其他人若是抄袭了，你就可以去告他！让他赔钱坐牢！”
那不就是专利么？想不到大兴王朝竟也有专利这一说！真是意外之喜！苏南颔首：“好，明日我自去寻县太爷。”
段良玉早已喝得昏昏沉沉，听得此话却也清醒了一瞬：“找什么县太爷？！这事不归他管！”
“那该找谁？”
“县丞！孙昊！他是专管文书的！”
苏南眉头微挑，他进出县衙也有好几趟了，却从未见过这个所谓的县丞。段良玉大着舌头：“这孙昊可不得了！他是从上水府调任下来的，据传他是上水府孙家的旁支！就连县太爷也管不了他！”
薛文达连连摆手道：“欸！不论县丞是哪儿出来的，县太爷都管不了县丞！县丞可都是吏部直接任免的！跟他孙昊的出身无关！”
“也、也是！我的意思是，这个叫孙昊的来历可不简单，我上次可见他敢对着马先生呼来喝去的！好生威风！”
苏南眉头微皱：“马先生究竟是什么来头，不知几位能不能给苏某讲解一下？”
苏南对马老四的了解就仅限于他是县太爷的专用车夫，以及能量很大，县学里的大小官员甚至还要看他几分薄面。说实话一个车夫而已，就算有县太爷几分薄面在，那些自命清高的书生应该也瞧不起他才对！想来马老四应该也有着自己的背景！苏南这话刚落，在场的几人都息了声，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良久之后，薛文达轻咳一声道：“苏兄……这事不是小弟们不告诉你，实在是马先生这身份……”苏南接话道：“一点也查不出？”
“咳咳！倒也不是一点都……”薛文达看了看另外几人的脸色，半天才咬牙道：“这马先生，恐怕是京城来的！”
苏南心里一惊，京城来的……该不会和程思思有什么关系吧？！没等他开口问，薛文达自顾自絮絮叨叨地说。“我们四大家，早前也想着贿赂马先生一二，却统统被拒了回来！后来文兄气不过，派人想去收拾马先生一顿！”
一言不合就上门打人，这很符合苏南对文天成这人的暴躁的印象。苏南蹙着眉猜到：“难道都被打回来了？”
“欸！不止！过了两日，文家就收到了县太爷的警告，让我们不要再打马先生的主意，否则定当不饶！”
苏南微微颔首，就连爱女如命的县太爷在薛文达带走了曾婉儿之后都没有说出过定当不饶这样的词。看来马老四的身份，真没有那么简单！薛文达啧了两声：“而且，马先生的武功也太过好了！我的意思是说……作为一个车夫来说！”
文天成点头：“不错，我家那几个打手，都是县里的武馆训练出来的！那是个顶个的好手，都没能在马先生手中撑过十回合！”
“你说马先生这般身手，为何不上前线？”
段良玉无心说的一句，突然点通了苏南！如果马老四是从前线上下来的呢？！那就说得通了！兴许马老四立下不少战功，却也惹了上级不快，这才投奔了曾文成，做一个逍遥好酒的车夫！苏南摸了摸下巴，或许他可以找马老四打探一下京城的事情……文天成红着脸：“上战场那可是要人命的事！马先生不上也正常！”
“也是！不说了！喝！”
几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已是到了深夜。由于天色实在太晚，苏南只得将人安排在了东西两个厢房住下，等到明日一早再走。苏南洗漱完毕躺到了床上，不由得想起了马老四的身份，以及程思思的身世，他翻来覆去好半天也睡不着。程思思被他作弄醒了，语气微哑地小声抱怨道：“怎么还不睡？什么时辰了？”
“抱歉，我动作小些。”
身边的人再次沉沉睡去，苏南这才静下来，距他去京城的时间还远着呢！至少也要到明年去了！现在烦这些也没有用！而且过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再来人找程思思，搞不好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么个人存在了吧！苏南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随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