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你算什么东西面对这样劲爆的消息，苏南只是微微颔首：“我知道。”
“你知道？”
夏宫目瞪口呆：“那你为什么……”苏南笑了笑：“我一个没背景的村夫，一上来就夺了你们的风头，你们会有些不爽也是正常的，只要不触犯到我的权利，我也不会和你们计较。”
“可你的名声……”“名声这种东西，不是靠别人给，都是靠自己挣的，不是吗？”
苏南唇角微勾：“现在你还看我不爽吗？”
夏宫连忙摇头：“怎么会，我感激你还来不及！以后若是有能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苏南摆摆手：“那便是了，快回去歇下吧！明日还得考试！”
夏宫连鞠了三个躬，这才回了自己房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这些不谙世事的公子哥，经历了这一番惊心动魄的事情，哪可能睡得着？除了苏南一个人倒头就睡，他睡眠一向好。翌日，天刚蒙蒙亮，苏南就起了床，推门而出，呼吸着新鲜空气。薛文达呵欠连天地走到了他身旁：“苏兄，早……”“早。”
此时陆陆续续也有不少学子走出门来，无一例外都是眼下青黑一片。“苏兄早。”
“早上好，苏兄。”
在场的人大多是比苏南高一两届的学子，经历过昨天的事情，这些人也顾不上自己的年龄和辈分了，干脆统一口径叫他苏兄。苏南也不介意，一一打了招呼。等到了府试现场，门口早已挤满了考生。上水府直辖的是首县长河县，新的知府还没到任，所以这次的府试是由同知叶子平和知县胡开世主持的。但时辰还未到，现场还是乱遭遭的一片。各县的学子分了各自的圈子站在了不同的地方。为首的自然是长河县的学子，堂堂正正地站在考场门口，藐视着其他县来的学子。“瞧瞧这些乡下人，还以为自己能考上呢？”
“就是，哪次府试不是我们长河县独揽前十甲？就算是乙等的四十人也轮不上他们！还来做什么？”
“诶！丁兄，话倒也不能这么说，乙等偶尔也是能分个十人八人给他们的！”
“你这么一说，他们倒像是那些乞食的乞丐一样！”
这话一出，他们更是哄堂大笑起来。苏南眉头微皱，教育资源古往今来都是朝着中央聚集的，但这个比例也太过分了点。照他们这么说的，一次府试就五十个合格名额，近四十人都是长河县出的，剩下的十几个县只能去抢那剩下的十个名额。在场起码有一千人以上的考生，闻言也是愤愤地瞪着他们。长河县的考生里有一人，身材短胖，满脸横肉，人也很嚣张，他啐了一口：“你们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
有其他县的人看不下去了：“府试当即，你们在这里说这些事，莫不是故意来打击别人信心的？”
那矮胖男人嗤笑一声：“你们就这心态还考什么府试？回去当你们的公子哥不就好了？废物就该有废物的姿态！”
“你说什么？！”
那人气冲冲地走了上去：“考场门前，岂容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没等他靠近那矮胖男人，就有一书童打扮的人当在他面前。“欸！做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敢动苏大少爷？！”
苏大少爷？听到和自己同姓的人，苏南也忍不住多给了几分注意力。冲上去那人听到这个名头，竟也神奇的停下了脚步，他脸色变幻再三，刚准备走开就被那个书童叫住了。“做什么？冲撞了苏大少爷你就走？苏大少爷发话让你走了吗！”
那人犹豫再三道：“……对不起……”书童见状更为得意：“就这么点诚意？你让我家少爷怎么原谅你？！”
那人咬紧了牙关，躬身大声道：“对不起苏大少爷！刚才是我不长眼！”
苏南皱着眉，在场的各位不说是什么国家栋梁，但哪天兴许就高中进士一飞冲天了，这所谓的苏大少爷到底是谁？他就不怕得罪了将来的大官么？薛文达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疑问，凑近来小声道：“那就是上水府苏家的五少苏正阳，也是苏家年轻一代最有望中举的后生。”
苏南颔首：“这上水府苏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想当初他忽悠王承望的时候是随口胡诌的，没想到上水府竟真有一个苏家！薛文达闻言表情严肃：“这苏家祖上就是做生意的，据说当时的家主给开国皇帝提供了不少战略物资，故而天下安定后被追封为皇商。”
皇商？苏南闻言也有些惊讶，据原身所知，这大兴王朝，总共就只有五家有这皇商的名号，不过具体是哪几家他就不知道了。耳旁的薛文达还在继续：“皇商祖辈都有蒙荫官的名额，现在的苏家家主苏鸣正是齐省现任的织造郎中，乃是正五品官。”
织造郎中这个官苏南还是听过的，专门做皇家的生意，主管丝织品的制造，也算是和薛家有业务重叠。什么东西，若是盖上了皇家的印章，就会成百上千地翻倍涨价，尤其是丝织品。看来这苏家也没少吃油水！段良玉此时凑了过来：“家里都有蒙荫官了，为何还要来考学？等着继承不就好了？”
薛文达满脸一言难尽：“他是五公子，如何轮得到他？”
“哦，倒也是。”
兴许是听到有人讨论他的名头了，那苏正阳看了过来，苏南一行人除开苏南以外都有些狼狈，他的眼里不由得带了些轻视。“我当是谁在讨论本少爷，原来是你们这些清水县来的穷鬼！”
苏正阳走近前来，打量着几人。“哟，这不是清水县四大家的公子哥么！怎的今日有空来上水府？”
薛文达笑了笑：“自然是来参加府试的！”
苏正阳等的就是他这句：“府试也是你们这些乡下县来的人能参加的？我看不如趁早回去继承家业得了！”
段良玉闻言怒了：“怎么？你读的书难道和我们读的书有什么不同么？！”
苏正阳嗤了一声：“自然不同！清水县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老师？我师从上水府府学萧齐！他可是太学下来的博士！乃是正六品官！”
要知道，清水县县学官最高的任鸿也才是个正九品的学正而已！和萧齐根本不是一个水准的人！苏南闻言轻笑一声：“照这么说，这次府试你定是案首吧？”
“那是自然！”
苏正阳满脸得意：“萧先生也说了，我今年必中！”
必中和案首还是有差距的，毕竟府试也是集合了整个齐省的青年才俊，若真那么好考，也不会每年刷下去那么多人。苏南笑着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苏正阳莫名觉得有些不爽：“你又是何人？为什么在这里？”
清水县四公子在他面前胡叨叨也就算了，苏南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凭什么在他面前问东问西的！苏南指着自己的脸：“我？就是一个运气好过了县试的人罢了！”
苏正阳怒斥着：“那你还敢在老子面前这么狂！不怕我灭了你满门？！”
薛文达忙挡在了苏南面前：“苏兄别生气，他不认识你，这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见薛文达帮忙说话，苏正阳用鼻子出了口气道：“哼！别以为有你薛公子出面，我就不会计较！”
苏南冷笑一声：“呵，他在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接文达这声苏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