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跨时代的技术进步！伍文昊双目灼灼：“那所谓的炮车，就是你能拿出来的全部成果了吗？”
苏南故作迷茫道：“目前是的，学生若是还有什么研究成果，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工部！”
伍文昊半天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苏南，似乎在分辨他有没有在说谎。半晌他才松口道：“罢了！这炮车的图纸刚送上京之时，本官就跟陛下夸下海口，说你一定藏了私，没想到你竟没有！”
“到底还是圣上更胜一筹！”
方星海也跟着拍着马屁：“圣上毕竟是天子，料事如神也是正常的！”
伍文昊没有理会他，站起身来道：“正巧本官现下有时间，苏上骑不如和本官走一趟？”
“去哪儿？”
苏南一愣，这六部尚书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闲的？“自然是去同安县！”
伍文昊长袖一挥，门口早已有一辆马车在候着了。方星海还有公务要处理，自然不能跟着，偌大的车厢之中就只有苏南和伍文昊两人而已！苏南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伍文昊这人看上去垂垂老矣，一双眼中冒出的精光似乎能把人看穿！好在对方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只是闭目养着神。上水府到同安县乘马车也就半日多的路程，天还没黑，两人就到达了目的地。苏南下了车，就见矿山那个方向伫立着足足三个大高炉，正在冒着阵阵黑烟。“这就是那高炉？”
伍文昊快步走向了驻地的方向。门口的士兵本想拦他，却看见了跟在后面的苏南。“是苏上骑来了！”
“快去叫汪侍郎，苏上骑来了！”
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是上次叛走的驻兵被劝回来的，基本都认得苏南这人。毕竟他单枪匹马的居然能把他们这几百号人甩掉！道一句有勇有谋也不为过！而且苏南还帮他们弄残了那讨人厌的兵部尚书，他们心中大为解气，自然对苏南也生起不小的好感！几个人跑去叫人了，伍文昊没人拦，几步跑到了那高炉底下。此时正有一批钢液出炉倾倒在了模具之中，晃晃荡荡的还在燃烧之中的红色液体看起来足有几千度高温。却也不影响伍文昊满脸兴奋。要知道在过去，若是想要钢这种东西，至少也需得两三个工匠每日每夜地敲打、淬炼才能获得可怜的一小块钢。而现在，大量的铁矿经过这高炉加碳一炼，就能成车成车地收获钢液，这让伍文昊怎么能不激动？这可是跨时代的技术进步！只凭这一点，伍文昊就绝不会让兵部的人动苏南一根手指头！“好！好钢！好钢啊！”
就在伍文昊沉浸在喜悦之中时，汪年踉踉跄跄地赶来了。在见到伍文昊的那一瞬间，汪年的脸色微变，当场单膝跪下：“下官见过伍尚书！不知伍尚书前来有失远迎！”
“小年啊！你来得正好，这钢可有成品？快让本官看看！”
不等汪年招呼，就有驻兵运了两车兵器上来。“这些兵器都是由精钢打制而成的，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不在话下！”
汪年说着找驻兵要了一把铁匕首，又执起一柄钢刀，一刀下去，那铁匕首应声断成了两截！就连横切面都不带一丝波折，平滑无比！伍文昊老眼一亮，夺过汪年手中的匕首就开始夸赞：“好！不错！这钢大有可为！”
汪年看向苏南，眉眼之中有些焦急：“苏上骑来得正好，本官刚巧遇到了些问题，想要向您求助！”
听他用上了敬语，伍文昊也忍不住将注意力分给了他：“你一个工部侍郎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找他有用？”
汪年擦了擦汗，有些尴尬地说道：“这是一门全新的技术，苏上骑给下官讲解过两次，只是下官仍旧没听懂，让伍尚书见笑了！”
伍文昊神色微动：“哦？是那铁芯铜体镀铜术？”
“不错！正巧苏上骑来了，不然我还要着人去请他！”
苏南闻言有些惊讶：“汪侍郎已经将那模具制成了么？”
“这东西技术成熟，没两天就弄好了！只是你之前给我的图纸上说的是可以用失蜡法镀铜，但我们试了两三次，却怎么也弄不均匀！”
闻言苏南有些意外，失蜡法算不上什么新奇的技术，即便在大兴也有好几十年的应用历史了，不可能想不通才对。几人边说边走，到了临时搭建的工坊处。工坊外正正好好摆着三台铸造失败的大炮，苏南只一眼就瞧出了问题所在。苏南哭笑不得道：“汪侍郎，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起码得等炮身凉透了，再用失蜡法浇筑铜皮吧！”
“啊？”
汪年面上一愣：“原来是这个原因么？”
“不错，这铁芯尚未凉透，你这腊膜进去就烧变了形，那铜业浇筑不变形才怪呢！”
苏南指着炮口的金铜分离层说道：“你瞧这里，内里的铁管都不是圆口，这样做出来的炮身小心卡膛炸开！”
伍文昊见状有些挂不住脸：“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没注意到么！”
汪年满脸羞愧：“下官也只是想要早些做出成绩……”苏南笑了笑：“不怪汪侍郎，这里环境炎热，常驻于此的人心中自然有一把火，心急了些也是正常的！”
见苏南帮着说话，伍文昊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汪侍郎，不知那炮弹你可制出成品了？”
“有！有了，来来来！”
汪年引着二人去了仓库，这里有着满满一架子的溅射炮弹。每颗炮弹都比人头还大，苏南上手摸了摸，弹身冰凉，上手一掂量，足有二三十公斤重，让他险些抱不起来。“不错，可是按照我的图纸做的？”
“分毫不差！就等炮身制成试射一发看看效果如何了！”
伍文昊闻言皱着眉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做个成品出来？明日本官就要回京了。”
言下之意，看了效果才好和圣上汇报。“能！下官马上着人去弄！”
说完汪年一溜烟地跑出门去，算上冷却和浇筑铜液的时间，一晚上时间堪堪够用，得赶紧安排人才是。伍文昊伸手敲了敲那溅射炮弹，不由得皱起了眉：“本官听这炮弹似是半实心的。”
苏南面不改色道：“不错，若是表皮太厚的话，只怕会炸膛！”
“可若是表皮太厚的话，射出去不裂开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不若做薄一些……”苏南面色微沉：“若是表皮太薄，只要炸膛，我大兴的士兵就会丧命！这大炮非一人可操作，起码要二到三人！伍尚书是要视他们的性命于不顾吗？！”
伍文昊睨了苏南一眼：“本官就是这么说说，何必这么激动！”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再说了，这炮身若是炸了膛，岂不是报废了？又要重新提炼几千斤钢液来重铸炮身，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