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见这个人选已定，苏南也放心了些许。此时三人已经到了酒坊的库房前。上水府的这些酒液都是当日产当日售罄，而且随时会有货车来运酒去店中。所以库房也是整个酒坊最忙碌的地方。有时候蒸出来的酒还没来得及入库，就已经有货车在门口等着接货了。何彦此时正好在人群之中忙着登记，根本没注意到苏南过来了。“何司丞！”
苏南轻唤了一声，何彦的动作一顿，随后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苏南。“苏上骑？你怎么来了！”
何彦顾不上许多，忙把手里的活计交给了一旁的流民，他则来到了苏南的面前。两个月前，苏南还只不过是上骑都尉，所以何彦还不知道苏南升官一事，自然没有改口。苏南打量了他两眼，两个月没见，何彦明显有些发福，看来这儿的伙食不错。“有件好事找你，做不做？”
“做！为什么不做？”
何彦咧嘴一笑，随后问道：“是什么啊？”
“我打算在京城弄个酒坊，员工就从各地的流民项目调用，需要有两个人主持大局，你可愿意？”
“两人？还有一人是柱哥吗？”
何彦不解，什么时候苏家柱能离得了于青了？那绝不可能！苏南摇头：“猜错咯！”
“啊？那是于青姐自己一个人去京里吗？这不合适吧？”
苏家柱闻言怒瞪着何彦，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这么离谱的分配法也能想出来！程明轻咳一声：“何司丞是不是忘了还有我？”
“你？”
何彦这才恍然大悟：“对对对，还有你！差点忘了！抱歉啊小程。”
“咳，没事没事。”
苏南笑道：“所以你的回答是……”何彦扬起一个和煦的笑容，拍着胸脯道：“当然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好，还有一件事，京中那边估计招不到流民，所以人手要从上水府和苏家村之中调用。”
“来之前我就和定远将军商量好了，苏家村那边调用二百人，上水府这边再调用一千人上京。”
何彦闻言有些犹豫：“这……他们能愿意么？”
流民虽然是流民，但大都是附近县乡的人，很少有愿意长途跋涉的。“这事好解决，我们之前规定每人最多领二百两的分红以及一百两的安家费，现在如果熟练工有愿意上京的，除开这三百两之外，可以再额外多领二百两的额度，如何？”
何彦有些惊讶：“这么多？没关系吗？”
苏南不解道：“难道这上水府的账面不太好看么？”
程明及时搭了话：“非也，光五月的流民分润就达到了一百四十五两！六月人稍多了些，除开要预留安家费的部分外，每人也有一百多两的分润。”
苏南闻言笑道：“你瞧，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大多数人就可以离开这酒坊了不是？”
“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上京，想必他们也不会介意多赚二百两银子！毕竟食宿全包，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事？”
“如果不信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将这消息宣布下去，怕是你还得选拔一番，才能将这一千人决定下来！”
何彦连忙摆手道：“信！苏上骑说的话，我自然都是信的！”
他沉默了好半晌，然后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定员外郎什么时候升将军了？我咋不知道……”“咳！这事说来话长，晚饭的时候我再同你们细说吧！”
听到苏南要留在这里吃晚饭，苏家柱连忙去招呼厨房去开小灶去了。何彦也要继续忙库房那边的事。苏南趁着这个时机，偷偷将程明拉到了一旁的角落去。“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程明心里咯噔一下：“东家……你是要扣我的月钱吗？”
苏南闻言笑骂道：“才不是！我是那种人吗！”
像苏家柱于青、程明、何彦这些个外派到上水府的人。苏南除了每个月给他们开月钱之外，还额外让他们可以领一份流民分红，不计上限。所以他们的收入十分可观。毕竟就连在苏家村看场子的杨天纵每个月都能分到八十两，更别说上水府这边了。“上水府这边的账务我不管，京城那边的分成要改一改。”
“我之前和云家主谈好了，他们半价把我们的货全包了，得来的钱我占八成，还有两成给流民。”
“只是……事情有了些变故。”
苏南摸了摸脑门：“我那个好消息就是，圣上要将我这蒸馏酒定为皇家专用酒，坏消息是，恐怕我们每年少不得要上贡！”
上贡这事在商贾业中并不罕见。即使是在清水县里做小生意的，也少不得给工商联合会的头头送礼，免得被找麻烦。区别只是越往上，上贡的份额就越多！到了皇帝这个级别恐怕……程明立马了然：“这样算来的话，我们分给云家的部分就太……”“不错，后面我又找了云家主，重新将米酒、果酒、蜂蜜酒的定价改成了五两、六十八两和一百五十八两。”
程明惊道：“这样的话价格也太高了吧！卖得出去吗？！”
“销路方面你不用担心，云家全揽！而且他们愿意只收售价的四成，我打算预留两成作每年上贡的年金，剩下的四成，我三成，预留给流民基金一成。”
“晚点你和何彦一同去挑人，优先挑选那些这个月就要满额的人员，若是愿意去的人多，可以适量多要些。”
程明拱拱手道：“是，我知晓了，请东家放心！”
苏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京城的账本交给你我放心！有什么问题只管去麻烦云家，实在兜不住了还有我！”
程明激动得两眼泛泪，要知道当初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账房。他只不过是心存感激，给苏南包了六两银红包而已，却得了苏南这么多的提拔！更别说那六两银的红包苏南还没收到！“东家，真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才好……”苏南摇头：“不必谢我，你要相信你自己是个人才，到哪儿都能发光发亮！好了，擦擦泪，马上要开饭了！”
“是！”
程明胡乱地揩了两把泪，没两秒就听一旁传来了苏家柱的呼唤声。“小南！老程，老何，快来，吃饭了！”
“哎！来了！”
苏南若无其事地转身，直奔着苏家柱的方向去了。而于青也总算是露了面，方才她似乎是去洗衣裳去了，两手袖子是卷起的，还带着些微的湿濡。“小南，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不然青姐怎么也给你露两手！”
于青满脸挂着笑，亲昵地上来拍了拍苏南微皱的衣角。“到府试之前，可能我都要在这里叨扰，青姐不介意吧？”
于青笑骂着：“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这儿的主人似的，不介意！这儿是你的地盘，你想呆多久呆多久！”
几人欢声笑语地入了座，有流民搬来新做的蒸馏酒，苏家柱当场给苏南满上了一碗。“来，兄弟几个好些天没见了，喝些！”
苏南也没拒绝，那酒碗刚端到嘴边，就听见库房那边传来了不小的骚动。“说了多少次了，你们这瓦缸不合格！酒液放在里面绝对会坏，根本就不能上市！”
“我们给了你们这么多次机会，你们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再这样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入了苏南耳中，他眉头微皱，抬眼望去却看见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