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礼,还有一个月。
典礼在H国举办,娘家这边不摆席了。 两个亲哥哥,一个断绝关系,一个在监狱里。 怎么请客,怎么操办也不好看。 干脆不办了,省时、省力、还省钱。 秦子衿请来了老师,每天闭门不出,在家里,抓紧时间学习。 金融课、会计课、商务管理等等…… 学霸出身,学习天赋强,现在更是发奋。 从早到晚,安排的满满课程,争取在这一个月之内,能多学一些是一些。 不光自己学习,她还拉着妈妈一起学。 不许妈妈再去参加茶话会,互相恭维,互相显摆,毫无意义! 要学习,要强大自身,才是最有用的! 秦母的课程被安排的“如驴上磨,鞭子催”。 她像小学生似的,必须学习英语,背单词,天天考。 “哎呀,囡囡呀,我50了,你妈我50岁了,真的记不住!你学吧,你脑子好使,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我不行……” “妈!”秦子衿急了,从未有过的严厉! 她把妈妈硬拉到书桌前,摁着她坐下,神情坚定,不容反驳。 必须学! “妈,到现在了,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什么事都指望别人、依靠别人,能行吗???” 母女二人,促膝长谈,秦子衿说出心中的种种忧虑。 “从小到大,我学这学那,但从来没看过一本做生意方面的书。常言道: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可是我呢?对家族生意一窍不通,就是因为太依赖爸爸,太依赖两个哥哥……一朝危机,我拿着合同看不懂,像睁眼瞎一样。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只知安享富贵,从没有忧患意识?”
“妈,现在我们度过危机了,有靠山了。还住在别墅里,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可是,你想过未来吗???”
“……”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几天,你又放松自己了?!你觉得可以依靠我,依靠金仁贤,依靠我哥出狱以后……妈!不行!”
秦子衿没给妈妈讲,那天在金家公馆,金仁贤脚踩合同,逼迫她下跪的事。 能屈能伸, 她表面上哄着金仁贤,说说笑笑,幸福甜蜜。 实际上,心底难堪,情感隔阂,像扎入一根钉子,隐隐作痛。 下跪的事,她没跟妈妈说,说了徒增屈辱和烦忧,有啥用? 但是,危机意识必须得有! 不能依赖金仁贤! “妈,你想没想过,三年后,我哥出狱了,他的状态是怎样?能不能再接管秦氏集团,能不能再捅出乱子?犹未可知!我这边也不保险,婚姻一张纸,说破就破。金仁贤那脾气,忽风忽雨,阴晴不定!他不可靠!”
“妈,我嫁到H国去,相隔千里,不能常常回来。你要自己学会看账目,监管公司,不能事事放任,啥也不懂。那么集团的各个部门都会糊弄你、工作摸鱼,什么时候能盈利,什么时候才能把170亿的债还完?”
“妈,你要让我一辈子在金家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杆子吗???”
秦母这段日子被悲伤冲昏头脑,又被喜悦冲昏头脑。 此刻,大彻大悟。 “好了,好孩子,妈妈知道你的不容易,妈妈学!从今天开始认真学!”
人的潜力无限,在于逼迫。 秦母半辈子做贵妇,衣食无忧的养着。 现在,老来难,孤寡剩一人。 重新拿起课本,每天上课、写作业、背单词。 秦家的外框看起来还行,公司还在,别墅还在。 其实,内里已经掏空了。 佣人都遣散,花房、泳池、园艺都停了,没有钱维护打理。 名车、名表、首饰等奢侈品,都卖了,弥补公司亏空。 这几天,又翻箱倒柜、凑一凑,卖的钱给秦子衿做嫁妆。 金家没提要求, 秦母自己打听到一些H国的婚嫁风俗。 女方应有嫁妆,就算没有,也得准备给男方各位亲戚的见面礼,还有红包。 女儿不容易,嫁到那么远,穷家富路,场面总要撑一撑。 秦母就算砸锅卖铁,拼拼凑凑,弄出30件像样的礼物,准备了99个红包。 5月27日, 临行的前一天, 秦子衿去墓地,向爸爸告别。 出了门,有两辆车随行,是金仁贤安排的。 2个助理和4个保镖。 说是帮助,其实是监视和监管。 大婚在即,秦子衿是选定的金家少夫人,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金仁贤明确要求:秦子衿不许在外奔走,不许见外男,特别是不许见蒋沉舟。 老老实实在家休息,在家养病, 安分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