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仪式再次开始,蒋瑶伸手接过身侧丫鬟手中的茶杯,缓缓往凤菁面前走去。她脸色如常,心中满是不甘心,她喜欢王爷,想做晋王妃,偏偏陛下很早就给王爷定下了镇南候府的凤明月为晋王妃,她只能认命。若今日晋王妃是凤明月,她还能气顺一点,没想到最后晋王妃竟然成了凤家这个无耻不要脸的女人,她还要向这个不要脸的蠢货敬茶。蒋瑶越想越气恼,不过从头到尾都很镇定。大厅内没人说话,个个望着凤菁,想看这女人会不会当场给蒋瑶难堪。蒋瑶端着茶杯走到了裴凛和凤菁面前,她再不甘心也要按规矩行事。陛下可是派了大太监和顺前来送贺礼的,和顺还在呢。“王爷请喝茶。”
裴凛伸手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递给裴瑶。裴瑶接过来转身交给身后的婢女,又从婢女手中端了一杯茶端到凤菁面前,恭敬的开口:“王妃,请喝茶。”
这时候不少人眼里升起看好戏的光芒。这位凤家大小姐向来嚣张跋扈,她昨天才嫁进来,今天王爷就高调纳侧妃,这分明是打她的脸,她能受得了?怕是要闹啊?凤菁虽然没看别人,却心知肚明这些人在想什么。她也很好的摆上了嫉恨的嘴脸,恶狠狠的盯着蒋瑶,伸出去接茶的手一时半会没有收回来,似乎想把一杯茶倒到蒋瑶的头上。身侧裴凛冷幽幽的望着她,凤菁立刻接受到了,掉头望了他一眼,一脸被吓到了的样子,飞快的伸手接过蒋瑶手中的茶喝了一口。喝完茶她从头上取下一枚镶红宝石凤钗插到了蒋瑶的头上,开口训话。“蒋侧妃,你虽然是侧妃,但侧妃就是个妾,所以做事前记住自己的身份,对本王妃要恭敬,每天记得晨昏定省,没事的时候不要在王府里四处乱跑,安份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做做针线,对了,以后王爷和我的衣物就交给你来做了。”
大厅里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蒋瑶觉得憋屈得想死。一个无耻不要脸,未婚先孕,丑陋不堪的女人竟然给她训话。正厅一侧裴凛俊美的面容陡沉,周身寒意溢出来,他望着凤菁阴沉沉的喝道:“行了。”
凤菁掉头一脸惊吓的望着裴凛:“王爷,我,我没说错吧。”
裴凛没来得及说话,大厅里端坐在一侧观礼的大太监和顺笑着站起了身。“王爷,晋王妃身为王府正妃,对侧妃训话是应当的,王爷可莫要做个宠妾灭妻的人啊。”
他话落,不等裴凛说话,再次开口道:“好了,老奴贺礼送到,该回宫了。”
裴凛袍袖之下的手狠狠的握起来,脸色倒是如常,出声命令东篱:“送和顺公公出府。”
“是,王爷。”
和顺被东篱送了出去,裴凛命令王府管家,把今日前来赴宴的客人请出去吃宴。最后正厅里,只剩下裴凛凤菁以及蒋瑶,还有几个裴凛的亲信。裴凛厌恶寒戾的望着凤菁,沉沉的开口。“瑶儿虽是王府侧妃,以后晋王府她才是女主子,王府一切全权交由她来打理,你安份守已的待在西宛,若叫本王知道你欺负她,本王饶不了你。”
裴凛说完,凤菁一下子红了眼睛,大哭起来:“王爷,凭什么她是女主子,她明明是侧妃,侧妃就是小妾。”
裴凛眉心跳了跳,眼神冷寒似铁的盯着她,大有她再敢说一个字就让人把她拖出去打死。凤菁瞬间不敢说话了,不过依旧抽抽泣泣的委屈样。裴凛已懒得看她,沉声命令门前的南篱:“把她送回西宛去。”
“是,王爷。”
南篱讥嘲的冷笑,走到凤菁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凤大小姐,奴才送你回西宛,以后你呢,就待在西宛作威作福吧。”
凤菁红着眼眶,气狠狠的瞪着南篱,最后哇的一声大哭着跑走了:“你们一个个太欺负人了,呜呜。”
后面南篱厌恶的冷笑,转身带人跟上去。正厅里,蒋瑶温婉的走到裴凛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王爷别生气了,为那样的人不值得。”
裴凛长舒了一口气,抬头望向蒋瑶,淡淡的说道:“今天委屈你了。”
若不是为了反击孝仁帝,他根本不会娶蒋瑶为侧妃。蒋瑶是他手下亲信蒋儒城的女儿,小的时候还曾救过他一次,他是不想委屈她的,结果为了反击孝仁帝,他竟纳了她为侧妃,因为纳别人为侧妃,他无法相信。只是裴凛没想到皇帝竟然派了和顺来送贺礼,和顺那个狗奴才逼着蒋瑶向凤菁那个蠢货敬茶。厅里,蒋瑶听到裴凛的话,想到先前他和凤菁说的话,心中再无憋屈,唯有甜蜜,王爷心里有她就好。“王爷,我不委屈,能做王爷侧妃,瑶儿只觉得开心。”
裴凛脸色微缓,温声道:“以后晋王府由你当家,那个女人你不需理会,本王很快会让她滚出晋王府。”
蒋瑶心中瞬间升起期待,以前她就想当晋王妃,上面有一个凤明月压着,她没有希望,但现在却不一样,若是王爷休了凤菁,她就可以爬上去了。“嗯。”
凤菁并不知道裴凛和蒋瑶说的话,不过就算知道,也无所谓,现在她只想离开晋王府,这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一个个满肚子算计,稍不留神,就要死无葬身之地。至于说替晋王裴凛解毒换取他的庇护,她压根没想过,首先裴凛不可能相信她能解毒,再一个她如何自圆其说自已会解毒这事,别最后毒解了,再被诬陷毒是她下的。最重要的是她若替裴凛解了毒,宫中那位知道,定恨她入骨,她可不敢拿四个小家伙冒险。凤菁想得入神,身后传来刺耳的讽刺声:“凤大小姐,奴才就送你到这儿了,以后你就好好待在西宛吧。”
凤菁瞬间醒神,掉头望向身后的南篱红了眼睛:“你们欺负人,呜呜,我不想看到你们。”
她说完转身就往西宛内跑,身后的南篱不屑的冷哼:“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