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和幽州有些类似,地贫民穷,日子不好过,所以北狄想攻破云关,攻下大燕,拿下大燕的土壤,这样就可以长粮食。不过他们一直没有成功就是了。太子明楼生怕夜冷激怒裴凛,害了他,他脸色不好的瞪了夜冷一眼:“住口。”
裴凛没看明楼,望着夜冷沉声下令道:“本王安排人立刻送你们出云关,你回去拢城,取一百万两现银来换你们太子,就在云关外交换。”
“一百万两?”
夜冷的脸色很不好看,北狄贫穷,一百万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是巨额,一时只怕难以凑出来。裴凛面色冷冷的说道:“难道你们太子不值一百万两?对,他确实不值,太蠢了。”
明楼一连听裴凛说了两次蠢,再也没法忍受这样的字眼,忍不住叫起来:“晋王,你说谁蠢?”
裴凛掉头望着他认真的说道:“本王说你呢?难道你不蠢,不蠢会犯险跑进敌人的圈子里,让自己身陷险境,不蠢会不知道要想坐稳你的皇位,只有杀了你三哥明奇。”
“你三哥只要死了,你就是北狄的嫡统,皇位自然是你的,喔,就因为本王的王妃说了能治你三哥的不孕症,你就跑来杀她,你有没有想过,本王王妃能治,说不定别的神医也能治,那时候你要把所有神医都杀光吗?”
“等明奇醒了,你觉得你有机会把所有能治好他病的人都杀掉,身为储君,妇人之仁,你觉得你能成得了大事,坐稳北狄皇位?”
这一刻北狄太子明楼,觉得自己好像真挺蠢的,他为什么犯抽,跑到大燕来杀人。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对面夜冷很是一言难尽,事实上太子要来幽州的时候,他百般阻止了,身为储君,不该以身涉险,但他就是不听,还拿太子威仪压他,那时候夜冷就知道,这个太子其实不堪为储君。哪怕他是明楼太子的东宫侍卫统领,他还是觉得论能力,还是定王明奇更适合当北狄的太子。夜冷一边想一边沉声开口:“晋王,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伤害我们殿下。”
夜冷说完一挥手带人走了,后面裴凛自然是不相信他们的,怕他们在幽州生事,飞快的命令南篱:“带人送他们离开云关。”
“是,王爷。”
南篱一挥手带了十几个人闪身跟了上去,一路送夜冷离开。夜冷狠狠的咬牙,就在刚才,他还打算偷偷的去找定王妃赫琳娜,请她帮忙想办法把太子救出去。赫琳娜眼下恨的是定王明奇,和他们家太子没什么干系,说不定她念着自己的出身,会出一把力。没想到大燕晋王竟然让人送他离开,嘴上说送他们离开,事实上还不是看着他们。夜冷想到一百万两银子,不由得头疼,只得认命的回拢城去筹钱。裴凛带着北狄太子明楼,一路回了凤菁所住的院子。“把他看押起来,别虐待,好吃好喝的侍候着。”
东篱领命,把明楼太子带走,至于跟着太子的手下,也尽数被看押了起来。裴凛带人去见了凤菁:“菁菁,明楼太子被抓住了,以后你们没事了。”
凤菁大松了一口气,跟裴凛道了声谢。北狄太子明楼出现在幽州,有一部分她的原因,若不是她说了能治定王明奇的不孕,他也不会潜进幽州来抓她。好在这人没有伤到幽州地界的百姓,也没伤到她和孩子。凤菁真正的放下心来,跟裴凛尊重的道谢。她眉眼疏朗,神态从容大方,是一惯面对他的样子。裴凛却不觉得高兴,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鲁小王爷裴谦说的话,如果她当你是至亲至爱的亲人,就会撒娇任性,所以眼面前的凤菁并没有把他当成真正可信赖的至亲至爱的亲人。裴凛忽地觉得心很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那痛意从四肢漫延上来。这一刻他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意识到,凤菁不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撒娇任性,是因为他没有给她机会。她每每想进一步的时候,他就给了她一次打击,让她缩了回去,一切都是他的错。裴凛的脸色说不出的苍白,凤菁以为他受伤了,淡淡的开口问道:“你抓捕明楼太子的时候受伤了吗?脸色好像很不好看。”
裴凛无力的扯了一抹笑,摇头道:“没事,你休息吧,我回去了,对了,明天我带明楼太子回桐城晋王府。”
“好。”
凤菁没有多说什么,抬手挥了挥,目送着他离开,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些古怪,不过也没多想什么,很快就睡着了。明楼太子被抓住,凤菁紧绷着的心放松了下来。三天后,夜冷率一众兵将,带了一百万两白银在云关外和裴凛换人。裴凛示意东篱查验了一百万两白银,确认没有假银子后,示意手下放了北狄太子明楼。明楼虽没有被虐待,但一直被关着,还是大受打击,人有些焉,一点也看不出往常意气风发的样子,很是狼狈。不过他经过裴凛身边的时候,还是挺直腰背发狠:“裴凛,你给孤等着,孤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裴凛眸色淡淡的开口:“本王欢迎明楼太子再次光临幽州,当然下次的赎金不会只有一百万两,很有可能是两百万两,三百万两。”
明楼生生抖了两抖,满心都是阴影,对面夜冷怕裴凛拿钱不放人,一直紧盯着裴凛,见裴凛没有什么动作,大松了一口气。明楼也大松了一口气,等走到夜冷的面前时,才彻底的放松下来。虽然他觉得大燕晋王裴凛,应该不会杀了他,但人在屋檐下,他还是担心的,现在安全了,才真正的放松了一下来。只是他心里念头刚放松下来,夜冷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属下要告诉你一件事。”
一个很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