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想到自己的心疾,若不是他们害他,他何至于得这样的重病,都是他们,都是他们。裴凛想到这些,一挥手命殿内的太监和侍卫退出去。太监和侍卫全都往外退,裴凛让周承恩留下来,周承恩害怕的腿都软了,苍白着脸站在寝殿内。裴凛凉凉的望了他一眼道:“去,让他痛,却又让人发现不了。”
周承恩腿一软栽到地上,裴凛眸中满是嫌弃:“真是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周承恩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一咬牙冲过去拽住老皇帝的手臂就拉,随之直接手肘一弯狠狠的撞向孝仁帝心口。裴凛不紧不慢的开口:“不错,继续。”
裴盛先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啊啊啊的瞪着周承恩,然后瞪向了裴凛。他觉得自己不但痛,还深深的被羞辱到了,他堂堂大燕皇帝,最后竟然被一个狗奴才打。他要杀了周承恩,要杀了裴凛。一侧高太后看到裴盛被打,也是睁圆了眼睛,她同样觉得自己被羞辱到了。一直风光无向的太后,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挨打,啊啊啊,裴凛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可惜裴凛好像没看到似的,冷冷的望着,等到周承恩打到没力气,裴盛整个人好像从水里被人捞出来一般。裴凛慢条斯理的望着他开口:“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没,这才是开始。”
他话落望向周承恩:“去,用针扎,什么地方扎了疼就往什么地方扎。”
周承恩害怕的抖簌着,他光是听着就觉得疼了。不过不敢违抗陛下的话,他觉得这一刻的陛下有些骇人,好像地狱的冷面阎王。周承恩一句话不敢说,冲到一侧就去翻找针,很快找了针来,对着老皇帝的手就扎。十指连心,老皇帝痛到最后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一侧高太后呜呜的叫,裴凛冷冷的望着她:“看来你想母子同甘共苦,也行。”
周承恩又去扎高太后的十指,高太后很快也被扎昏了过去。临昏前,唯有一个念头,快让我死吧,我不想承受这样的折磨了。寝殿内,裴凛根本没有理会高太后和老皇帝,而是望向了周承恩:“记住,今天做的,以后每天对他们做一遍,若是叫朕知道你没做?”
周承恩惊惧的叫起来:“奴才一定每天做,一定每天做。”
“每天早中晚三遍做。”
“是,是,陛下。”
裴凛慢慢的起身朝殿外走去,林宏,程卓,看他先前过来时,脸色还很难看,现在脸色似乎好了一些。两个人松了一口气,跟着裴凛的身后回了裴凛所住的宫殿清衡宫。黎长秋看到他们出现,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说道:“陛下,喝药了,再不喝药就凉了。”
“嗯。”
两个人走进大殿,裴凛喝了药后,问黎长秋:“有没有一种药让人痛到生不如死,但又不会让人立刻死。”
他虽然可以让狗皇帝和高太后立刻死,但一来他要对外昭示自己的仁义,哪怕狗皇帝对他不好,他还留着狗皇帝,没有为难他。另外他不想让他们死得那么容易,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他就想好好的折磨折磨他们,让他们尝尝他受过的苦。黎长秋听了裴凛的话,立刻出声:“有,臣还是从皇后?”
他话落想到皇后已死的事,生怕主子伤心,立刻住口:“臣去制这药。”
裴凛摆了摆手,等到大殿内没人,他才陷入沉思。脑海中尽是之前见凤菁的画面,原来菁菁真正的性子是偏激的,他还以为她是大度端方,隐忍又心怀天下的,看来他是想错了。其实这样的她确实不适合宫中生活,她想在宫外,就让她在宫外吧。裴凛想到这个忍不住抬手轻抚胸口,其实他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和她在一起。但现在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心疾的事,也不想让她回宫,既然这次她出去了,以后就让她待在宫外吧。他现在身子不好,必须尽快帮儿子站稳脚跟,再有就是帮儿子铲除掉大燕隐患。裴凛想着立刻起身往外走,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田庚急急的进来禀报:“回陛下,安宁候和鲁小王爷入宫了。”
“好,宣他们去上书房。”
裴凛抬脚就往上书房那边走,表舅回来,鲁小王爷也回来了,他的镇抚司可以成立了。林孝之和鲁小王爷一看到裴凛,就满目伤心,他们回京的路上,听说了皇后之死的事。没想到皇后竟然就这么死了,两个人都觉得难过。尤其是鲁小王爷,一想到小宁九就这么死了,他难受得想哭,那可是他的朋友啊。“陛下节哀。”
安宁候林孝之看裴凛脸色不好,以为他是因为皇后之死而难过憔悴的,忍不住出声安慰他。一侧的鲁小王爷却沉默不吭声,他可是听说,小宁九是和陛下吵架跑出去才遭人追杀的。裴凛看着两个人难过的样子,淡淡的开口:“朕最近身子不便,正等着你们回京帮朕做事呢。”
裴凛说完望向林孝之道:“朕打算赐封表舅为三品威武将军,负责操练驻地大营的二十万兵马,眼下驻地大营二十万兵马尽数掌控在沐阳候汪铭山手里。”
“汪铭山是太上皇的走狗,他对朕心怀不轨,表舅去驻地大营,有两个目的,一逮此人的把柄,二表舅借此机会收复驻地大营的兵将,要是表舅把此人除掉了,朕就把驻地大营的兵马交给表舅。”
林孝之大喜,扑通一声跪地领命:“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裴凛示意他起来,和他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朕这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朕想成立一个直属朕的衙门,名镇抚司,分设南北镇抚司,南镇抚司专门收集朝官以及大燕各地官员的情报,北镇抚司负责去查这些事。”
“现在大燕朝臣还尽数处在观望之中,他们并没有真正的信服朕,朕想借镇抚司这把刀镇慑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不把朕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