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有些讶异于她接受颜昭钰之后能这么快能与他自然地相处。阿瑶自己也很不解,明明她一开始那么怕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为什么还能跟他谈起恋爱。她很快就想明白了,或许是颜昭钰平时不经意间给她带来了许多安全感,她早就不止一次地心动过了。直到那天,趁着那股酒意,她回应了他。他们相处的那几天,日子过得像流水账,平淡而温馨,每天颜昭钰做好饭后就叫她过去吃,吃完后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看电影或者出去散散步。有时一起躺在宽大的沙发上,颜昭钰从背后搂着她,手指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他平日里穿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穿起居家服来,特别是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的时候,从他们相接触的地方,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也能感觉到他健壮结实的肌肉线条和温热的躯体。他特别喜欢摸完头发后就顺势放低她的身体,使她略微仰躺,然后灼热的吻便不容抵抗地落下。阿瑶一边疯狂心动,一边又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因为她跟陈西西是时不时在闲聊的状态,她们之间的话题百无禁忌,什么都能说。最近陈西西热衷于刷帅哥擦边视频,她觉得不错的统统打包给了阿瑶,从前她能心无旁骛地观看甚至还能给出点评,现在她不敢。陈西西的每一条消息对她来讲就像炸弹,有时她突然来一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她就胆战心惊地放下手机,生怕一旁的颜昭钰看出什么来。颜昭钰闲暇时也接收过齐宁的消息。齐宁的每一句话都在抱怨,他说:「你跟你助理好上了,好歹救救我一下,别老让她玩手机。」他给陈西西发了一些问候的消息,一开始还能接到回复,后面直接被无视,他打着让她看看小咪的状态开了视频通话,总算被接了,聊到意犹未尽处,陈西西来了一句:“呀,阿瑶这个点要跟我打电话的,我先挂啦。”
齐宁的笑容在脸上僵住,他想起明意宣曾经对他说:「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要撬你墙角?」有!怎么有人可以一边拥有男朋友一边又拥有女朋友?颜昭钰回复:「你怎么知道?」齐宁:「你平时那么闷骚,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几天天天发朋友圈,我会不懂你?」颜昭钰的朋友圈原来寥寥无几,分享的几条都是社会新闻,直至这几天突然发了一些生活化的照片。正在播放电影的投屏,暖黄的灯光下,电影页面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着深情的台词,画面温暖而美好,照片一角是女人乌黑的长发。饭桌上,绿菜炒肉红烧鱼,以及两碗盛好的放得很近的米饭。他再看不出来他就是瞎子,就连明意宣都悄悄去戳她,想要八卦一下。齐宁无意跟她讲太多,她自己就瞎猜了一番,不得不说,女人的放散性思维有时跳跃得离奇。她说:「噢!原来他们都结婚了?平时真是看不出来啊!」齐宁:「这么会猜你猜一下我跟陈西西的感情状况。」明意宣:「听你这口气,不会最近她不理你吧?不会吧?竟然有人敢不理齐公子。」齐宁扎心了。他就去找颜昭钰上眼药:「她天天跟陈西西聊天,你就没有想法?」颜昭钰没理睬他。到了晚上,阿瑶正想回到住处跟陈西西视频时,被他拉住了。他把她压在门框上,温热的唇覆了上去,炽热缠绵。阿瑶身体被他牢牢圈着,被动地仰着下巴,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渐渐地忘记了抵抗。直至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的眼神才渐渐转清,推了推他的手臂。颜昭钰呼吸急促,重重吮吸了一下她的下唇,在她唇角轻咬了一下。“嘶!”
阿瑶推开的动作改成了拍打,声音含糊道:“你轻点。”
颜昭钰看着她晶亮的双眸,喉结滚了滚,说道:“早点儿睡。”
陈西西在视频里看到她时,发生了感慨:“阿瑶,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刚去运动了?”
阿瑶“啊”了一声,敷衍道:“嗯,刚刚去……跑步了一下。”
“我没有动力去运动。这几天我们出去玩一玩吧,再过几天就要上班了,我有一点点焦虑。”
陈西西提议道,她的规划做得明明白白,这个城市有许多可以玩乐的地方,不管是去看电影还是去吃吃喝喝,只要出门了,就能在外面玩上一整天不重复的活动。阿瑶想了想,答应了,反正颜昭钰的假期到了要回公司上班了。她给他留了言,讲明了自己接下来几天的安排。他那边过了很久,回了一句:「好,路上小心安全。」*齐宁回了主家,痛苦地过上了早睡早醒的生活。他的家里人不知从哪里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消息,催促着他带回来给他们看看。齐母说道:“我听说你那女朋友是你公司的职员?我这人思想观念不老套,只要人家是个勤恳善良的好孩子,我都能接受。”
齐宁说道:“妈,你给我时间啊!有机会我肯定会带来见你们的。”
齐母说:“没良心的,你都敷衍我多少年了!”
齐宁抱着头回到房间,临睡前他刷到了陈西西的动态,得知她接下来几天要跟阿瑶出去游玩,耐不住犯溅,去找颜昭钰好一番旁敲侧推,结果被他骂了一句:“你无不无聊。”
他笑得十分开怀,“兄弟,吃醋要说出来,你不说你女朋友怎么知道你不乐意她抛下你跟别人出去玩。”
颜昭钰没搭理他。他早上是笑醒的,脑海里还回荡着一句“你也有今天”。回了公司后,他们通过内部系统与其他领导开了一个会,商量了一下这次开展合作的细节,以及职员调动和升岗的事议。齐宁提出把陈西西调到他的部门去,颜昭钰没有异议,他只回了一句:“你问一下她的想法。”
陈西西在他手头上工作虽然进步缓慢,但也不是毫无用处,但若她能在别的部门发光发热,他也不会去插手阻止,不过是否做职员调动也得看她本人的意见。随后,他提出了让阿瑶升为部门主管,他的准备做得十分充分,评估测试填得密密麻麻。其他领导没有什么意见,阿瑶所在的部门直属上司是颜昭钰,几乎他点头让谁上来就是谁上来,没有人可以置喙。颜昭钰甚至想要给她更高的职位,按照他的评估方针,阿瑶除了资历尚浅外,个人能力比许多部门长都厉害,若不是怕她步伐迈得太大,引起其他人的不满,她的位置可以再上一级。齐宁给陈西西的职位也是一个中层管理的位置,他那个部门人比较杂,能力强的很强,能力一般的又一般过头,靠着资历混日子,平日里大事不敢上,小事才敢发出质疑。有人指出道:“这个位置她不合适吧,小姑娘家的,平日待待办公室就算了,这可不是什么容易差事。”
“哎,你在这插什么手?”
有人跟着发话:“她能经齐经理提拔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你啊,好好顾顾自己的业务吧,手别伸太长了。”
齐宁坐等着他们互相辩驳完,这才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职场上我只看个人能力,不看其他,谁有能力谁就可以上来,不服就拿出成绩来。”
“散会!”
齐宁有些无聊,抱着猫去颜昭钰办公室溜达。颜昭钰办公室的一角放了许多猫咪玩具,是齐宁趁着他不在偷偷放进来的,就笃定他烦虽烦但不会把他的东西扔出去。他日常带猫到公司,想着哪天自己没空顾上颜昭钰能高抬贵手帮他喂一喂,不过直到现在都没什么机会,颜昭钰平时比他还忙。他拿着球扔到墙角让猫去捡,等到猫咪玩累了,才抱着猫坐到一旁沙发上,喝了一口热茶。颜昭钰合上了电脑,按了按鼻梁,有些不悦地看着他说道:“你该回去了。”
齐宁给他斟了一杯茶,笑道:“才进来就赶我走,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
“换做是你助理……别瞪我啊,我有说错吗?换做是她,你会这样赶人?”
颜昭钰不接他的话,淡淡说道:“我要休息了。”
“哎呀,我这才从陈西西那里打听到你家助理对你的看法,你不听听?”
齐宁做出欠揍的夸张表情,斜眼睨了颜昭钰一眼。颜昭钰抬了抬眼,说道:“我自己会看。”
“你会看怎么到现在才追到人?”
齐宁把茶杯当成酒杯,颇有兴致地晃了晃。颜昭钰垂眸,看着茶杯里沉浮飘转的茶叶,半晌说道:“她说,女人要先拼事业。”
“啊?啊?”
齐宁有些傻眼,琢磨完恍然大悟:“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你一直抓着她加班工作呢,你是想锻炼她的能力?”
颜昭钰微微颔首:“公司人才济济,她若想出头,就得有相对应的资格和能力。”
而这趟出差收获不少,只要她稳住脚步,以她的能力不久内就能再往上爬一爬。接下来他会注意兼顾好工作安排的同时照顾好她的身体。齐宁嘀咕道:“搞事业和谈感情又不冲突。”
“所以我有女朋友了。”
颜昭钰甚少露出微笑,现在脸上轻缓勾勒出来的笑容让人如同冬日开花,颇为新鲜,但在齐宁看来多少有些刺眼。“你呢?”
轻轻的两个字,齐宁无力辩驳。为什么大家都差不多的起点,人家女朋友在怀,他还是孤家寡人?他赌气地掏出手机,再次翻了一下陈西西的动态,若陈西西可以看到访问她朋友圈的人,就会知道,齐宁平时翻得有多勤,若是有个门槛在的话都快被他踩烂了。没见到她有更新,他就往下再翻了翻,陈西西近几个月的更新很频繁,有一半以上的内容都跟阿瑶有关,再往上的动态就没多少了。但齐宁可以在里面看出几分蛛丝马迹来,她从前的生活,似乎出现过其他男人。后来,那个男人离开了。她的生活似乎那么简单,无法从那三言两语和几张图片去揣摩她的心情,但齐宁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那段时间的她,是不开心的。甚至他心里也会生出几分闷痛来,不知是妒忌,还是心疼。他手指动了动,刷新了一下页面,看到页面上冒出了几张照片和一行字,知道她更新了,于是点开图片看了看。这一早上的时间,她跟阿瑶似乎逛过了许多地方,九宫格图片拍了她俩一起去游玩小花园,可能是遇上了正在遛狗的人,拍了小狗正在溜达跑的图片;她们一起去逛超市,购物车塞得满满的饮料、泡面、雪糕、还有一点儿菜和肉。她们一起在厨房里忙活,热锅颠着菜花,热气一缕一缕地往上冒,香气袭人。还有她们的自拍照片,头靠得十分近,笑容灿烂,十分亲密无间。看着陈西西朋友圈有前男友的影子时,齐宁的心绪还能控制住,看到她和阿瑶如此亲昵,他却实打实地妒忌了。他一字一句的念出她的朋友圈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