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婉使出全身的力气,动不了,身上已经拼出了一层汗。她艰难地摇着头躲避大奔头那张臭嘴,身体扭着劲儿,嘴里各种骂。内心的恐惧攀升,毫无效果的反击白费力气,她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透凉透凉的。油头男用腿死死压着陆小婉的身子,另一只手忽的捏住她的下颌,固定住她的头,对准嘴巴啃了下去。陆小婉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甘心的屈辱,眼泪不由在眼眶中打转。她带着哭腔骂着,不停的使全力蹬着腿,终于寻到空隙,一脚踹了过去。“嘣——”“唔——嘶……”门忽的被踹开,同时陆小婉也踢中了身上的人。赵青山在岔路口循到车轮的痕迹,没开车灯,在雨声掩护下一路跟随过来,悄悄翻身跳进院子。听到她的喊叫声朝着房间冲过来。赵青山在门踹开的一瞬间看到了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也看到了压在她身上的人痛苦倒地。门大开,屋外大雨滂沱。油腻男蜷缩在地上捂着下身敏感处叫唤。压在身上的蛮力一消失,陆小婉就反射性手脚并用撑着床往后退,一脸慌张的远离地上的男人。视线里无意瞥见门口的男人,她猛地停下了动作,一双含泪的杏目倏然抬起,望向他。赵青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身后黑夜的狂风暴雨。可陆小婉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羞辱、难堪、痛苦、脆弱全部击向她的心脏,令她窒息。她愣了一秒,像是想起什么,胡乱扯起破碎的衣服遮住身体,发红的眼睛定定望着门口的人,喉尖苦涩。赵青山眼底乌云弥漫,看向女人,多了一分自责。他艰难地朝她走去,可每往里走一步,陆小婉就抖一下。每抖一下,都像利刃绞在他的胸口一样,愤怒慢慢发酵,耳边地上传来的哀鸣让他找到了发泄口。他眸中阴虐,提起地上的油头男,全身的力量都蓄积在这一拳上,朝着油头男的脸砸了过去,门牙混着血甩出来,油头男晃了晃脑袋晕了过去。赵青山似乎不解气,照着他的心窝直接把他踹出屋子。一时间,屋外大雨的嘈杂,衬着屋内出奇的安静。身后女人没有动静,赵青山迟疑了片刻,慢慢转过身看向她。陆小婉紧紧捏着衣服残存的布料,双手微微发抖,护着身体蜷缩在床脚,一双眼睛似乎把他也划在警惕的范围。他嗓子发苦,试探性的往前走一步,见她低着头没再抖,微松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靠近。陆小婉看着靠过来的赵青山,心里钝痛的麻木让她动弹不得。他走过来的每一步像是踩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一步步往下沉,等到他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就像溺水的人一样,喘不上气,窒息充斥她。赵青山站在她面前似乎怕惊动她,迟疑了半晌,慢慢伸手轻抚她的头发,微微俯身忽然发现陆小婉不对劲,没有气息。他脸色一变,按住她的双肩,沉声道,“呼吸!”
陆小婉像大脑像得到了指令一样,鼻腔打开,空气立刻汹涌进来,冲入胸腔,她忽然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氧气进入大脑,陆小婉才回过神来,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鼻子一酸,扁着嘴委屈着,眼泪就砸了下来。哭出来就好!赵青山把她扯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任由她趴在他怀里哭。女人的眼泪透过衣服,灼烧着他的胸口。等到她终于慢慢有些平静下来,他才哑着嗓子道,“别怕。”
“吆,这哪来的苦命鸳鸯!”
门口传来嘲讽声。赵青山微微拧眉,放开陆小婉,转身看向门口。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眼门口几人,似乎都到齐了。天上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夜幕,划破雨帘,屋内亮了一瞬。赵青山下颌紧绷,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门口几人手里拿着刀棒冲向赵青山。嘶喊声混杂着滚滚雷声。门口的梅姐示意,两个人同时进屋要抓赵青山。男人眼疾手快扯住一个人的胳膊,抬脚踹向另一人腹部。赵青山血脉喷张,出手狠辣,顺着那人胳膊反手一扭,对着他的屁股踹了出去。两人手里的棍棒滚落,一个脑袋砸到墙上晕了过去,一个被踹的飞出去摔在地上,半天没起来。门口剩下的三个男人,互看一眼,一起扑了上去。赵青山看着三人,猛地闪到边上,劈手夺过最边上那人的刀,就势压着那人的双肩,抬着膝盖猛撞那人的肚子。那人捂着肚子蜷缩倒地,痛苦呻吟。麻子和六子快速向赵青山袭来。他察觉到背后的风声,身体微晃躲开两人偷袭,转身反捏住六子的手腕往后掰,抬脚踹翻麻子,脚掌死死按在在麻子的脸上。手上力道渐渐加重,六子感觉手腕要掰断了只得叫着求饶。地上麻子被鞋子踩着嘴说不出话。男人踹翻他那一脚,让他缩着身缓不过劲儿。赵青山直接折了六子两手腕,扔到了门口。陆小婉被男人护在身后,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目光随着男人而动。“梅姐,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要不我们撤吧。”
叫芳芳的人贩子声音有些抖。“再等等,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人多,这个人撑不了多久。”
梅姐不疾不徐的开口,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手枪,慢慢上着子弹。一道闪电过来的时候,手枪上的寒光正好反射过来,陆小婉的目光定住,她突然冷静下来。她没叫没动,怕让他分心,眼睛盯着拿枪的女人,不眨一眼。屋内倒地的人爬起来,围着赵青山转着圈,似乎有些畏惧,最后还是朝他一拥而上。几人被赵青山像扔抹布一样,扔到地上。刚才还不急不慌的梅姐,猛地举起手枪,射向赵青山的后背。陆小婉条件反射的扑过去撞开赵青山。枪失了准头,梅姐大怒,枪口微移对准陆小婉按下扳机。陆小婉趴在地上,倏地抬眸就看到对着自己黑幽幽的枪口。此刻似乎什么都是徒劳的,她怕死,猛地闭上眼。“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