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婉怨念的盯着前面的人，让她走还真有点不甘心，白等了一个小时。可前面那人明显没完没了的，看那架势还要再说上个几十分钟。陆小婉喜欢直接问，不喜欢猜，于是开口道，“同学，你还要多久？”
前面打电话的人一顿，扭头道，“早着……”呢！话没说完，两人都是一愣，随后陆小婉转身就走。曾铭丰不知道和电话里说了什么，挂了电话，三两步追上陆小婉。“我不知道你在后面，”他怪不好意思，“我要知道是你，我直接挂电话了。”
陆小婉疾走，睁眼说瞎话，“我不打电话！”
曾铭丰跟着她还要说什么，陆小婉脚步一停，挑眉看向她，“我回宿舍，你也要跟着？”
“不……不跟，”曾铭丰讪讪一笑，觉得陆小婉对他之前的印象一时不好改观，于是找个台阶道，“你去吧，我回去再打个电话。”
说完真的转身去了公用电话那里。陆小婉看着昨天还杵个拐棍，今天就行动自如的曾铭丰，有些无语。学校门口就这一个公用电话，其他的距离有些远，她现在身体又不能走远路。陆小碗略一考虑就决定回去看会儿书再来打电话。宿舍王青霞见到陆小婉回来，好意道，“小婉，学生会招新呢！你报不报名？”
“不报，你报了？”
陆小碗的回答在王青霞意料之内，毕竟孕妇参与学生会活动，有诸多不便。“我早上报了外联部！”
王青霞带着丝兴奋，忽而情绪又低了下去，忐忑道，“也不知道能不能选上。陆小碗看了眼王青霞桌角的二胡，以为她会报文艺部。“事在人为嘛，你好好准备面试，总不会错的。”
陆小碗笑。王青霞有些腼腆，外联部的工作环境并不适合她的性格。似乎是看出陆小碗心里的想法，王青霞不好意思道，“我性格太内向，想挑战改变一下自己。”
“挺好的！”
陆小碗笑着鼓励道。随后坐下翻开课本看了起来，王青霞见她专注看起课本来，也不再打扰。新课本还没学，之前见陆小碗看的认真，她和张英琪也翻开看过，发现没老师讲解，读起来实在有些费劲。这会见陆小碗又看起来，心里暗暗佩服起她的耐心和毅力。谁都不想落后，王青霞揣了钥匙去图书馆看其他相关书去了。宿舍安安静静，倒让陆小婉忘了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宿舍门被敲响。她抬头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抬手一看已经下午四点，起身开了门。宿管阿姨正好拿着刚刚送过来的沪市电报给她。她看了眼，宝云两口发过来。上面写着【沪市店铺销量正常勿担心，老家店铺销量不佳，月利润300，是否关店？】收起电报纸，合上书，她揉了揉脸颊，就去校门口打电话了。沈宅，苏叶接到陆小婉的电话很惊喜，下一刻又担忧起她的身体。“小婉，这几天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了，妈！”
陆小婉笑着道，“品牌商标的事情，你帮我问了吗？”
“问了，已经下来了，这事儿可以放下了。”
苏叶不希望她一个孕妇太操心。“昨天我去店里，宝云说你们老家店铺的销量不太好，她的意思是闭店，不过还是要问过你再说！”
“再经营一个月吧，如果还是这样，就直接关闭老家店铺。”
陆小婉知道再开一个月也是这个结果。多经营这一个月是给老家的赵美云和李兰香思想准备。母女两在电话里说着话。赵青山刚到沈宅，正坐在沙发上，听到是苏叶是和自家媳妇通电话，便侧头看了过去。沈家安今天休息，亲自接的妹夫。赵青山想起走前媳妇哭泣的样子，收回视线，斟酌再三问沈家安，“姐夫，女人怀孕后，情绪上有没有变化？”
沈家安一怔，立马明白赵青山在说什么，他凑过去，低声问，“我小妹情绪不对？”
“好像是吧！”
赵青山蹙眉不敢肯定，陆小婉掉眼泪的时候并不多，平时离别也没见她哭的那么伤心。“具体是哪里不对？”
沈家安进一步问，“脾气暴躁，生气，打人？”
“这倒没有！”
赵青山对沈家安的话有些无语，她媳妇才不是这种暴力人。“就是有些低沉，爱哭！”
“正常！”
沈家安心下一松，拍了拍赵青山的肩膀，示意他别担心。“怀孕期间，女性体内激素会产生变化，这个会影响她情绪，还有如果心理压力大也会影响！”
沈家安解释。“你平时有空多关心关心她，给她发电报或者写信，如果能打上电话是最好的！情绪严重失调难以自控的话，还是要去医院的。”
赵青山心底一沉，有些放不下自己媳妇一个人在外地。见苏叶喊他，赵青山立马过去。“小婉要和你说话！”
苏叶将电话递给他。男人捏着话筒，心底着急面上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婉婉，今天心情好不好？”
陆小婉一顿，知道他还记得走之前她的不对劲。她心里一暖，摇头道，“还可以！”
相隔千里，家里有电话还能约好时间及时联系，否则就是能找到电话联系，也找不到人。赵青山明天去了部队之后，打电话也得看时间。“刚才三哥说怀孕后，女人激素分泌不正常，情绪会波动变化，是正常的，如果实在难受给妈打电话，我……”男人顿了两秒，深吸一口气，“我会给你写信和发电报的！”
陆小婉闻言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现代刷新闻的时候似乎刷到过孕期还是产后情绪激动或者抑郁的新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陆小婉想不通难受的地方终于可以解释的通了。自己情绪莫名其妙的，她以为神经了，原来是孕期激素反应。她心中豁然开朗，对男人说给她写信和电报的话没放在心上，“嗯，我知道了!”沈家和刚好回到家，一看是自家妹子的电话，立马凑过去插话，“小妹，你要的人我给你找了，两个退伍兵，都是我以前的战友，人品没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