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漾摇头，“还没有。”
乔月蓉拍拍明漾的手背，“明明，今天受委屈了，别和你爷爷一般见识，他这辈子都这样，改不了了。”
“奶奶，我真的没事，您不用担心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漾总觉得乔月蓉语气格外无奈。多了些某种无力的怅然。乔月蓉拿起床头柜上的相册本，一页一页翻过去。往后还有傅北恒幼时和少年时的照片，都是明漾没看过的。他眉眼一直很好看，和他父亲很像，只是不如他父亲的温和，看着总让人觉得郁气满满。不知道从哪年开始，又转变成阴沉冷漠，戾气森然。好像傅北恒一直都是不开心的。突然间，她听到乔月蓉叹了口气。“在外人看来，北恒从出生开始就应有尽有，相貌，事业，都是最好的……”“可又有几人能知道他心里的苦。”
明漾手指轻颤，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好在乔月蓉很快就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而出，“不过还好，北恒有你了。”
“我年事已高，到底只能陪他走很短的一段路。”
“奶奶希望你们都能开心快乐，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足够了。”
类似的话，那天在傅北恒的别墅里，乔月蓉也说过。整整两次。虽然明漾对傅家的事一知半解，此时此刻，却莫名悲从中来。她摇头，看着乔月蓉的眼睛，坚定地说，“奶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我和明……我和北恒都需要您。”
乔月蓉也意识到刚才说的那些话实在有些丧气，直接把相册合上，重新打起精神。“明明，现在你爷爷已经上楼回房间了，所以用不着管他，想走就走吧。”
明漾一下就打起精神来，“真的可以吗？”
乔月蓉亲自把她送下楼，又叫来一辆车，安排妥帖了才回去。明漾在路上时有给傅北恒打电话，但那边一直在关机了根本就打不通。到了医院，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慕容雪所在的病房，一瘸一拐地上去。脚腕都要痛麻了。找到病房，发现门没关。明漾抬手想敲门，这时慕容雪柔柔弱弱的声音突然响起，哽咽着问。“北恒哥哥，你是不是在生气我给你添了麻烦，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傅北恒坐在椅子上，双腿慵懒的交叠着，气势凛然。“好一个不知道。”
他讥讽道：“慕容小姐，你的演技很拙劣。”
慕容雪摇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惊慌失措的补救，“我当时太害怕了，所以才会给傅爷爷打电话，我没想到你也在。”
“北恒哥哥，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吗？说的话就一句都不值得信任？”
“没错。”
傅北恒直接承认了。慕容雪唇角颤抖，故作坚强的模样我见犹怜。傅北恒突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雪挂满泪痕的脸。他道。“不要把别人当傻子，这次车祸是真是假，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我想，随时都能找出证据。”
“退一万步讲，就算车祸是真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没有义务来安慰你。”
“慕容雪，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